風華篇 《十一》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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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府時,發現席遠的神情雖與平時無異,但肖木和秦曉還是隱隱覺得較之往常,這人似有所惱?
逛完點心鋪的肖木立即來了興致,拿出兩封點心放在桌上。早有婢女將剛沏好的茶奉上,於是肖木邊咬著點心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一旁的秦曉搖搖頭,他雖不明這人是否真的大智若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被他關心的人不會感到慰藉。
“糧價暴漲。”席遠倒也不甚在意他似是看戲的態度,“尤其是西部地區,購買力降了三成。”
麵對此類事務,肖木的腦子向來最靈光,目前市價大約是一兩白銀可以購買一石米,折合也就是一百二十斤。購買力降了三成,也就是一兩隻能買八十四斤?想到這,肖木瞪大了眼睛,才不到一月的時間,怎麼可能?又不是鬧饑荒!
不說肖木一臉不敢置信,秦曉直截了當,“你覺得,有問題?”
“嗯。”糧價漲幅過大,並有持續上升之勢。偏生是這個時節,所以一接到消息的席遠自然不相信這是偶然。
秦曉沉吟半晌道,“目的?”
“有一點我在意。”席遠屈指敲了敲桌麵,將籌劃著調整商業方針的肖木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岷江流域的運輸隊伍被吞並的速度不合理。”雖說分別被幾個實力不弱的組織合並,但席遠還是瞧出端倪。它們之間沒有產生過任何爭執,簡直像是商議好的一樣分工明確。
肖木不解,“兩者有關聯?”關於壟斷運輸,這已經寫在歐陽家商業的議程上,自己也準備不日施行,沒想到也有人想到一塊去。
秦曉則是沉思,岷江分支眾多,是通往西北最便捷的路途,也是官府運糧的途徑。秦曉覺得兩者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卻缺少關鍵的一環。。。。。。抬眼看見悠哉喝茶的人,秦曉一瞬間散去所有思緒。既然有人成竹在胸,自己何必麻煩?
“我猜,”席遠頓了一下,“軍中有內奸。”
原來如此,秦曉一點即透。但。。。。。。這哪裏是猜想!下意識看向尚自懵懂的肖木,秦曉默默歎了口氣。怕是敵人實施前這人就考慮在內了,不然路途頗遠,僅降了三成就得知消息、也無人會刻意提醒商業競爭;那日更不必。。。。。。
‘裝可憐’三字出現在腦海中時,秦曉看著肖木的眼神中帶著同情。何止是沒有‘次數限製’,簡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難怪叔叔說,席遠後發製人是有前提的。所以,‘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席遠。’這是秦曉再次記下的教訓。
當席遠略略解釋一通後,肖木點點頭。歐陽家是全東臨最大的米商,而且一旦事關糧草,席大地主手底下的產業也正派上用場。更甚者,有了歐陽家的船隊全力合作,即便其餘隊伍全被吞並也無妨。
隻是。。。。。。怎麼覺得自己虧大了?肖木第一次覺得腦筋轉不過彎,但一想起當日的承諾,又將一腔疑慮壓下。於是乎,秦曉默默在一旁咬著糕點,一邊看著肖木被席遠口中‘趁亂盈利’、‘受官府庇佑,壟斷行業’等等好處吸引全副心神。
所以到頭來,看戲的反而入戲最深麼?喝茶時,秦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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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難得見你入宮。”連鈺天似是驚訝,“你不是覺得宮裏拘束得緊麼?”
“有什麼辦法,我好奇難忍,隻好進宮求解。”回話的是一位俊美的白衣人,與席遠相似的眉目間卻多了幾許生動,加上浪蕩不羈的神態和語氣,顯得整個人更加風流灑脫。
“想問什麼?”連鈺天熟知對方本性,倒是不以為意。
“‘隱月’月前接了筆生意,”連晟朝不緊不慢道,“是六王爺吩咐的,底下人當即呈給我。而隱月也全力追查他要的線索,直至昨日。”
常年混跡江湖的五王爺連晟朝算得上一朵奇葩。新皇登基後,他指天為誓:寧死不襲王位!後宮鬥爭中能養的出一位極為厭惡權勢、不願被束縛的皇子,可謂是教育失敗。但作為交換,連晟朝還是要為皇室做些事——掌管連玨在江湖上秘密安插的棋子:‘隱月’情報組織。
這就是連玨的高明之處:別人出錢買情報時也相當於無意中透露江湖的動向,這樣一有風吹草動,皇家便可立即知曉,做出相應措施。
所以,‘隱月’有條鐵規則:關於東臨皇族的情報從不輕易應下,而針對東臨皇族的情報每條都要樓主親自過目。也因連晟朝摒棄身份,手下人隻以為東臨皇室對其有重大恩情,倒不敢質疑。
“哦,六弟問什麼?”
“他要‘隱月’關注西部地區的糧價,以及水運情況。”
連晟朝臉上滿是疑惑,他想不透對方為何要關注這兩點。大軍的糧食都是由兵部下達指令,各州府的官倉供給,提價對前沿大軍並無太大影響。還有運輸情況,總不會怕有人劫糧?
所以,對方想從兩者間得出什麼信息呢?
“朕不知是否有關。”連鈺天結束對其所言的思慮,“六弟上表,希望朕恩準其前往西疆。。。。。。還威脅說,若不答應,他會偷偷前去。”話至最後,已染上無奈意味。對方分明鐵了心,無法勸阻。太後也心知,隻是不舍罷了。
“嗬。。。。。。”連晟朝笑出聲,“雖是三魂補全,他的性子也變得太大了些。”
“朕倒覺得,六弟本就聰慧,可惜一腔情意錯付。”
聞言連晟朝一挑眉,“情意?關於此事我倒有個小道消息,你聽麼?”
見他一臉‘你若好奇,便快問’的神情,連鈺天從善如流,“什麼?”
“我手下探聽得,他有位舉止親密的情人,是那名喚‘暗夜’的影衛。”
見連鈺天似是懷疑,連晟朝用折扇掩去唇角的笑意,“不提其他,旁若無人在天牢親吻,這事總算不假。”
“你從何處得知?”
聽出對方語氣裏的肅意,連晟朝了然道,“手下灌醉一名叫‘王喜’的牢頭套話時,意外探聽得。。。。。。看來你已悉知。”想必對方早已從這世上被抹去痕跡,唉,還要重新和新牢頭套交情。
連鈺天一點頭。如今看來,那牢頭嘴不嚴,確實留不得。
“他既已移情,想必你也能暫且安心。”說不清有幾分真心恭賀在內,連晟朝涼涼道。
“你果然不適合這位置。”連鈺天算不上正麵回應,語氣裏卻帶了絲感慨,“並不懂揣測人心。”
“自然。”連晟朝揚起放蕩不羈的笑容,“那男人在世時我就怕了十數年,所以離這遠遠的,才能求個心安。”
連鈺天好笑,“皇宮又非龍潭虎穴。”
“嗯,比那更可怕。”
聽了這大逆不道的話,連鈺天也不惱。這人看事透徹得讓自己羨慕,可惜,自己的一生早已注定被綁縛在這位置上。
奴家有話說:奴家是這麼換算的,一兩等於現在300元,按普通家庭2。5元/斤算。資料不足,不要計較了~嗯嗯,有木有人記得奠基篇?遠遠發展農業時的‘按原市場價無償賣’以及逐月泄露遠遠事後的追悔莫及?埋下的伏筆,一個個解開哦~啊,本文BOSS之一的連玨大人,您又再次客串了~~一直用襯托手法、不給特寫真是不好意思!
再次說明,想看遠遠好戲的,都木有好下場!O(∩_∩)O~
啊,關於大哥的鈺(yu)和連玨大人的(jue),不要因為字形相似而混淆哦~。奴家的設定是,東臨隻有皇帝才有資格繼承‘玉’字,這一輩其餘親王是‘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