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篇  《二》縱使相逢應不識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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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時分,幾十騎有條不紊地先後進入大開的城門,馬蹄聲整齊劃一,赤色的龍紋旌旗飄揚在空中,使得冬季裏彌漫著難以言喻的肅意。
    領頭之人一身玄色錦袍,修長筆挺的身形勾勒無疑,配上一副不假辭色的麵容,整個人無形中散發著威懾意味。這是一個強勁而有力量的男人,人們似乎能從空氣中嗅到沙場上金戈鐵馬的肅殺氣息,敬畏之餘更多的是憧憬。
    不知是誰先喊的一聲‘大元帥’,然後先前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大元帥!”“元帥凱旋而歸了!”。。。。。。一個人突然俯身屈膝,緊接著馬蹄所經之處,兩旁的百姓俱以‘下跪’這種最質樸也最直接的舉動,昭示他們對心目中‘東臨軍神’的景仰之情。
    群情激奮並未讓男人形喜於色,沙場曆盡艱險的他早練就一顆堅厲的心,感受到百姓這般的愛戴也不至於無法自持。所以,連晟霄有禮而不失疏離地朝群眾點點頭,然後專注策馬過道,徑往皇宮方向。
    途中似有所感,連晟霄抬頭看去,‘一品居’的旗幟在上空飄揚,但二樓臨窗並沒有人影。
    。。。。。。
    “真是的,”肖木半抱怨著將所見所聞傳遞給另兩人,“本以為能親眼見見十萬將士凱旋進城的壯觀景象,才這麼幾人!還有,將軍不穿鎧甲也叫將軍麼?!”
    十萬大軍進城?秦曉順著對方的思維想了想那個場麵,生出疑問——那不是破城門才有的景象?
    席遠聞言的反應是微微挑眉,然後問道,“神情如何?”暗夜有些疑惑地看去,他感覺到了主人的平穩氣息有一瞬間改變了,錯覺?
    肖木想了想,答道,“泰然自若。”
    “怎麼?”要說最了解這人的人選,不外乎是秦曉。
    “這人,麻煩。”席遠扔出一個定義,剩下的看兩人怎麼理解。原以為連晟霄不過是個在沙場馳騁的熱血漢子,運籌帷幄的範圍也隻有戰場。但這二哥表現出來的心機可不似風評那般單純。
    不屑於朝堂的勾心鬥角?若是如此,又怎會輕裝攜帶幾人進城?大軍進城不現實,但按慣例,應當擺出幾百騎的陣仗以及在皇帝出宮相迎時,介胄之士不拜。如今自己卻先伏低放下架子,斷絕有心人拿捏的念想。
    沒有留下任何把柄。。。。。。肖木的一句話就讓席遠下意識警惕起來。
    秦曉稍微一思索就想明白了,思及連晟清與那人不對盤,不免微微皺眉。
    朝中本是分三派相互製衡,以連晟清為首的權臣派和以白嶺為首的清流派,中立派則是若幹與其餘王爺有所牽扯的臣子,其中以薛冉為代表。因連晟清的本性,中立派的立場更靠近白嶺等人。所以即便席遠擁有深厚背景,朝中製衡加之聲名狼藉,一旦與連晟霄有隙,要對付起來確實是個麻煩。
    肖木在生意上腦子極為活絡,按理心思也不比兩人差。但他左看右看,似乎沒人要解釋個所以然,便接著去翻賬本不提。因為若有連這兩人都解決不了的事,自己多想無益。
    暗夜的心思更淺,聞言眼裏流露出擔憂的意味。
    席遠見了幾人的反應,微微搖頭以示安慰。罷了,未免橫生枝節,自己離遠一些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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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遠不迎接一事,在外人眼裏就成了兄弟倆不合的佐證。不僅如此,麵對皇帝的親身迎接,身負戰功的碩親王都跪了,相比之下,燁親王擺架子可謂無禮至極。聽說隨後就有不少人上奏參了席遠一本。
    見狀,當時在場的燁親王一派立即向席遠通風報信。
    本著朋友做什麼都是正確的護短心思,肖木皺眉對身邊的人道,“那幫人吃飽了撐得?”
    秦曉麵無表情,但微微顫著的右手更直接地透露了他的心緒。對他而言,這無疑是危及友人的行徑。
    “好大的怒意。”太過平穩而不似調笑的聲音入耳,等在大堂的兩人看去,瞬間呼吸一滯。
    不同於以往的樸素裝扮,此時的席遠平日裏束發緞帶換成精致的銀冠,上頭鑲著一顆圓潤光澤的南海珍珠,神態畢現的金龍盤桓兩側呈‘雙龍戲珠’樣式,別以玉簪固定,將一頭烏發恰如其分地挽在身後。一身銀線滾邊的白色華袍,在其上灼灼盛開芙蓉紋樣,愈發顯得他長身玉立、氣度雍容。
    肖木前世見慣了俊男美女,但今世與席遠的初始見麵還是有種驚豔的感覺。他的印象中,席遠俊美但極為利落幹練,絕不會讓人混淆他的性別。今世的席遠一頭長發雖不顯得女氣,和暗夜在一起時身上卻有他從未見過的慵懶。。。。。。肖木隻能想到‘妖孽’一詞以形容。
    可惜席遠接下去的舉動瞬間毀了他的感慨。隻見對方以一貫淡然的表情道,“好冷。”
    “。。。。。。”這實在是既無說服力又冷場的一句話。肖木很傷感地在心裏自責,自己怎麼會因為外表而錯判了這人的內在?反觀秦曉,到底多相處了一些時日,極為從容地取過茶盞喝茶。
    平複心神的肖木突然覺得有些違和,奇道,“他呢?”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黑衣蒙麵人手捧著件狐裘進屋,自然而然將其披在立著的人身上。
    肖木看著席遠一臉淡然卻隱隱含著笑意,癟癟嘴,這種失落感是怎麼回事?秦曉微微歎了口氣,遞過一個安慰的神色。大概,這是嫁女兒時,父母的悵然若失?
    “真要去?”席遠再次問道。這場宮宴自己避不了,但外麵天寒地凍,對方又覺得穿厚實點會影響身手。所以,黏著對方也有怕冷著這木頭的意思。
    暗夜點頭,保護主人是他的職責。
    但,那句話顯然不是對著一個人問。隻見肖木巧笑情兮,一副‘你怎會有勸得了我的錯覺?’身旁的秦曉可有可無,倒不是有興趣,而是同時受了兩人的委托——肖木是路癡、席遠不放心。
    席遠放棄再勸,他隻希望皇宮裏沒有能引起這人太大興致的事物。
    此時席遠一派輕鬆,卻不知有時候,你不尋麻煩,麻煩卻自己找上門。
    奴家有話說:原諒我,人物外貌描寫無能。不過奴家討厭全冠的那種發型。所以既然是架空,那種心愛的半垂發型你們就不要計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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