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入世 第二十章:波瀾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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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後院全是住房,為了不引人注目,鍾離讓酒樓老板開門做生意,作為交換,將後院所有住房全數包下,不許外人輕易進出。
得到不少的打賞後,酒樓老板樂得笑開了花,先前包酒樓的就是一錠金子,現在又給了五百兩,還讓他們打開酒樓的門做生意,這等買賣,哪有不願意的。於是,作為報答,老板一日三餐免費招待這群貴客,對其要求不管多難一一答應。
吃完晚膳,慕容雨塵便陪兩兒子進了房間。
今日鍾吟受了幾番驚嚇早已歪在慕容雨塵懷中睡熟,而歐陽旭卻像個小大人那般乖巧的聽著慕容雨塵說話。
“小豆子,外公他們的蹤跡,雪閣可有準確消息”
一提龍嘯,小豆子立刻咧嘴笑了。
慕容雨塵拍著鍾吟的後背,見他這樣不由好奇“難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小豆子點點頭,一臉笑意“師傅他老人家三年前帶著老主子雲遊四海去了,不過最近收到消息,師傅和老主子回了雪穀一趟。隻是,前腳剛到,後腳月少就來了,趁師傅午睡,月少偷偷將老主子和夫人接到了雪國小住。師傅醒後一氣之下連夜趕往雪國,算算日子,三天前剛到”
“嗬嗬,舅舅這些年越發愛折騰外公,等眼下的事告一段落,咱們也去雪國看舅舅和娘親他們,許久不見,我都有些想念了”慕容雨塵露出一個向往的表情後,看向小豆子“既然外公在雪國,那麼你就替我去一次”說著遞出一封信。
小豆子接過,皺眉“若我離開,主子身邊就隻有青兒一個。。。”
“不要緊,有旭在爹爹身邊,無礙”歐陽旭突然一臉嚴肅的說道,好似覺得自己的分量不夠當下又道“還有離爹爹和父皇”
聽爹爹說,他是被小豆子叔叔帶大的,兒時起,小豆子叔叔便是爹爹家人的存在,因此,小豆子對於他們兄弟兩來說不是屬下而是長輩至親。
小豆子知道,歐陽旭是在安他的心,當下心頭一暖,將他抱起來親了一口“旭兒真乖,若是偶爾也能像弟弟那樣笑笑,會更可愛的”
不出意外的,歐陽旭小朋友,小臉紅了。
“我長大了,是男孩子,不能說可愛”麵無表情的說完後掙紮了下來坐在慕容雨塵身邊。
慕容雨塵輕笑的摸摸兒子故作嚴肅實則害羞的小臉。
“你也聽到旭兒的話了,我身邊很安全,你不用擔心。之所以讓你來送這封信,我是想讓你當麵詢問外公幾個問題”
小豆子看著慕容雨塵的肅然表情,再聯想到近日發生的一連串事件,當即明白了幾分。
“你到了雪國幫我問問外公三件事,一件是七十年前有關殺人魔的真偽、經過。二是有關趕屍門的來曆,最後。。。。。。問問外公,江湖上有沒有魔頭絕尊這號人物。相信以外公幾十年的江湖閱曆一定知曉些不為人知的真相和消息”
小豆子聽到‘魔頭絕尊’眼中閃過疑惑,這個人他從未在江湖中聽說過,不知主子打聽來所為何事。
起身收好信件“放心吧,主子,我一定把話帶到,今晚我就啟程,不出五日就可到達。隻是半月後的武林盟除魔大會,主子須得小心謹慎,能被武林盟邀請者必是江湖勢力不可小覷的人物。。。”小豆子還想說下去,就被慕容雨塵笑著打斷。
“好了,小豆子,你以為主子我還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放心吧!我會小心行事的”
小豆子無奈的看著他,最後歎了口氣“那我走了,主子您早些休息”從小到大,他很少離開主子,還真是不放心呐。
“嗯,你一路小心,勿要急於趕路累壞自己”
小豆子點頭退了下去。
歐陽旭看著小豆子離開時對他使的眼神,突然仰頭嚴肅的看著自己爹爹。
“小豆子叔叔他不放心爹爹,從明天開始,爹爹由旭保護”
慕容雨塵哭笑不得的摟著兒子,雙眼閃過狡黠,不經意的問道“那爹爹想吃點心,旭兒也給爹爹做麼?”
“。。。我可以向離爹爹學”歐陽旭一怔,隨後認真的看著慕容雨塵道。
慕容雨塵愣住,他隻是隨口那麼一說,想不到兒子竟然會這樣回答。
將歐陽旭抱在懷中,心口軟成一片。
“爹爹的好旭兒”
“爹爹~~~”鍾吟睡夢中不知夢到什麼,竟然笑著流口水,口中還呢喃著。
慕容雨塵見了,心更軟了,摟著兩兒子進了被窩。
分開了一年多,他得好好補償兩個寶貝。而另外兩人被慕容雨塵徹底的遺忘在了屋外。
屋外,繁星點點,此刻夜色正濃。
華燈初上,酒樓來客絡繹不絕,相比此地的喧嘩熱鬧,後院卻是另一番景象。
幾顆桂花彌漫著淡而雅致的香味,令這個不大的小院增添了幾許閑適的氛圍。
石桌上,一壺酒,兩隻杯,對月而飲,別說,遠離喧囂、政事,此處的安寧別有一番意境。
桂花樹下,鍾離執手將兩隻酒杯倒滿。
抬頭看月,彎彎的月亮好似小船,鍾離拿起酒杯一邊賞月,一邊慢慢品嚐。
“江湖近來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些”側臉看著抬起酒杯與他對飲的歐陽列,鍾離又道“江湖傳言,殺人魔現世,打算再次席卷江湖。可是近來死的各大門派弟子卻是自相殘殺而死,與七十年前那個殺人魔的手段無半分相似。若無人背後操縱,我想消息很難傳播得如此迅速。再者,能請動崆峒三俠的更不是簡單勢力。他們想讓雪閣作為棋子向江湖證實,殺人魔再現的事實。嗬,野心之大、城府之深可謂昭然若揭”
對麵的歐陽列抿了一口酒,麵無表情淡淡道“稱霸江湖者,野心、城府,缺一不可”
“可是他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鍾離笑得陰冷。
歐陽列鳳眼微暗“不錯”江湖是誰為尊,他們無興趣,可是要是把主意打到慕容雨塵身上,那麼一切就不是輕易能善了的了。
“閻羅殿之事可有消息”歐陽列再來的路上就接到消息,閻羅殿的殺手對慕容雨塵出手,試圖生擒,隻可惜時間短,他還來不及多查。
鍾離撐著下巴飲下一杯酒,桃花眼內滿是冷意“三日後就知結果,無名者很神秘”似乎想到什麼,從懷中拿出一張白色印有黑色曇花的請柬丟給歐陽列。
“這是。。。趕屍門,你怎會有?”歐陽列接到請柬的同時,從來就是麵癱的臉也起了微變。
鍾離見他神色有變,眼底驚詫一閃而過。
“這是前幾日,一個自稱趕屍門的門人專門給塵兒送來的,說是讓他六月六到香山,有事相托。怎麼?你知曉趕屍門來曆?”
歐陽列表情複雜的搖搖頭“知曉談不上,一麵之緣而已。”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他闖蕩江湖時受了重傷,機緣之下遇見趕屍門的人,他們救下他之後給了他同樣的請柬,雪白色的請柬上一株黑色曇花。
“那人說,若有一天再次見到同樣的請柬,就讓我還了那次的救命之恩,與所持請柬者一同尋訪趕屍門”
鍾離捏緊扇柄,蹙眉笑道“嗬嗬,江湖怪事多,連今日之事對方也可在十多年前算到,不免太過詭異了些”鍾離將酒杯倒扣在石桌上,挑眉不屑到“我可不信江湖還有如此未卜先知的技能存在”
“所以,對方早已在十多年抑或更多年前就已布下棋局”歐陽列依舊麵無表情的喝著酒。
“江湖的水果然太深了啊!”唰的一聲,鐵扇打開,鍾離抬頭看月,眼中晦暗不明。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
兩人餘光掃去,隻見白易麵色沉重的走了過來。
“何事?”鍾離鮮少看到白易如此無措,當下不由鄭重詢問。
白易喘了口氣,看向鍾離沉聲道“我派出查訪無名者的人,無一活口全數死於。。。血瞳內功之下”
鍾離猛然抬頭,眼神犀利而帶著少有的興奮。
“此事當真?”
白易歎了口氣“不假”
“歐陽,塵兒接下來就交給你顧著,半月後咱們在武林盟會合,切忌,不可讓塵兒少一根頭發絲,不然,我鍾離饒不了你”
話音剛落,鍾離和白易的身影已消失在了歐陽列的視野之中。
看著桌上倒扣下的酒杯,歐陽列神情淡漠的喝完最後一口酒,也將酒杯倒扣了下去。
“多餘之言”說完起身離開。
不用他說,鈴兒他也會好好保護。
躲在暗處值夜的青兒輕笑一聲。
“這兩位爺的感情真不錯”
“他們是好友。。。”南月抱劍而立,如是道。
西星掩唇接過南月未完的話,笑道“也亦是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