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刀光劍影，爾虞我詐，江湖本就是一個染血靠實力說話的地方，一個讓人看不清虛實刀口舔血的國度。
    難保上一刻你還是正道大俠，下一秒你就成了魔教內奸。轉眼間你還在喝茶談論江湖事，回頭時，你就成了刀下亡魂。
    俗話說得好，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
    這便是江湖的定律。。。
    看著樓下相互殘殺至死的幾個年輕人，慕容雨塵靠在窗邊抵著下顎，感慨萬千。
    “怎麼？曆練了這麼多年還未習慣這種場麵？”蕭然不屑的看著下麵議論紛紛的烏合之眾。
    搖搖頭，慕容雨塵眼中帶著些許憐憫。
    “我隻是覺得無奈而已，至於習慣與否。。。我怕是永遠也不可能習慣。弱肉強食，江湖靠的是實力，如若逞強隻會送命”
    “你不適合江湖”心太軟，顧慮太多，注定不能心狠手辣。
    “嗬嗬，似乎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說。但是，那又如何，我走我的路，善惡之間、殺與不殺，全由我來抉擇。我既踏入江湖的是是非非，除非厭煩，否則絕不後退”明亮自信的雙眸仿若九天星辰，閃爍出萬千光華。嘴角含笑，清雅淡然間好似堅韌的翠竹。
    蕭然一愣，隨即笑了。
    “我們總是想著，你還未長大，需要嗬護在手心。誰知，你比誰都看得清楚”
    慕容雨塵抿著唇，垂目低語“人都會改變的，不變的是本心。就像。。。現在的你和當年的你，同樣的狠辣無情，可是卻多了一分惻隱之心，不變的依舊是最初的本心”
    “本心？”蕭然自嘲一笑專注的看著麵前的人“我的本心是什麼？嗬嗬，別告訴我是善良”伸出手舉在陽光下“這雙手從十歲開始就染滿了無辜人的鮮血，我這一身可謂是殺人無數，嗬，又何來良善本心一說”
    “別忘記了，當年我可是逼你跳崖，害你性命，若非你福大命大，早就死了”這小破孩，好人壞人怎麼就分不清呢！
    慕容雨塵蹙眉看他，伸出手拽他衣袖不滿的撅嘴，難得的露出些許稚氣。
    “你不是沒殺成我麼。當年跳崖是我自願並非你逼迫，再說你我早就和解了啊！別再記著了，這些陳年舊事早該被風吹散了才是。現在的你是新生的無情公子蕭然，記住了啊！”
    蕭然看他警告的眼神，驀然的心頭一暖。
    披著靜雅溫潤的外表，卻有著一顆赤子心性。唉！若是被外人看見了還會認為這人是鼎鼎大名的雪閣閣主麼？
    兩人正說話間，打探消息的南月和歐陽旭兩兄弟回來了。
    “如何？下麵發生了什麼事？”慕容雨塵詢問。
    南月剛要說話，就被鍾吟搶先“爹爹，那些人是假死的，我悄悄摸過他們的脈搏，還有一息尚存，沒死透”
    南月心驚，小公子什麼時候摸過那些人的脈搏？他怎麼沒注意。
    “致命傷不假，他們不可能還活著”歐陽旭看了一眼弟弟，冷漠道。
    “他們沒死”
    “死了”
    “沒死”
    “死了”
    “怎麼死的？”蕭然撇了眼兩人看向南月問道。
    這兩小子出生便帶著十年內力，加之各自聰慧又都百年難遇的學武奇才。筋骨奇佳就不多提，最重要的便是繼承了慕容雨塵過目不忘的本領，周圍不缺高手怪才身邊又多的是武林秘籍。如此壞境便是學什麼會什麼，雖不是樣樣精通，但也學了個五五六六。若不是年齡本身受限，恐怕作為不可限量。
    他們的說法不能忽視，其中應該有問題。
    南月見兩人爭執，心裏抹了把汗“死了七人，當中三個是武林盟的弟子，其他四個是百裏外道觀裏的道士，他們走路碰撞對方起了爭執，最後實力相當同歸於盡”
    “他們沒死透呢！不能說同歸於盡”鍾吟哀怨的看著南月。
    他明明沒看錯，那幾人假死。
    南月臉上的刀疤一抽，抿唇低下頭。
    歐陽旭似乎想到什麼，走到慕容雨塵麵前“爹爹，那個道觀有問題”
    “你去過？”慕容雨塵臉色一變。
    歐陽旭點頭“裏麵不幹淨，有血腥味”他本與弟弟說過到道觀裏會合的，可是到了觀裏才感覺到一種森然的冷意。因此才讓弟弟改了路線直接到城鎮。
    “我才不怕”鍾吟掰著手指，小聲嘀咕。原來哥哥是怕他出事才讓他改路線的。
    “晚上一個人睡，別叫我”歐陽旭斜了他一眼淡淡道。
    鍾吟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原本作為我們的會合地點，不過旭兒先到”蕭然插嘴。
    慕容雨塵笑看著兩兄弟的互動，突然覺得這兩孩子與他們的父親性格簡直一模一樣。明明是像貌酷似一人的孿生雙子，可這性格怎麼就差之千裏呢。
    思緒拉回，慕容雨塵喝了一口茶。
    “傳聞百年前，道觀下是個亂葬崗，因為葬的人太多，所以成了人間小地獄，凡是裏麵的屍體半夜都會化為陰魂複活”慕容雨塵表情微妙“我來這裏就是因為這個道觀，這下到是巧了”
    蕭然看他“雪閣的人在裏麵出事了？”
    慕容雨塵點頭，摸摸歐陽旭的腦袋。看來旭兒並未遇到小豆子他們，難道說他們發現了什麼？
    “三天前，雪閣分部內消失了三個堂主，小豆子他們查了一下，結果查到了三清觀。”抬頭看了看天色，當下蹙眉“他們昨夜去的，該回來了才是。。。”
    話剛落，一青衣女子從外躍了進來。
    “主子，三清觀內的死屍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