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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到金應風,覺得他有氣質,後來覺得他陽光、開朗,再後來……謝莫發現了,這貨就是隻真•傻叉。
    今天食堂門口很熱鬧,彩色旗幟招搖的掛在四周,搭了個小台子,幾個學生拿著吉他在上麵唱著青驄的歌。好像是哪個學院的文化節開幕了,宣傳著晚上的開幕晚會。謝莫隻是撇了眼,這種事他向來沒什麼興致。
    一隻熊一擺一擺的蹦達了過來攔住了謝莫,大大的腦袋顯得手腳短短的,身子圓圓的甚是可愛的模樣,遞過來一張傳單。
    謝莫突然想起來上半年也見過這隻熊,似乎是兒童節,也是在這食堂門口,灼熱的天,這熊厚厚的衣服看著就悶熱,這人也不嫌累,四處賣萌招惹女孩子,發著手上的彩色氣球。謝莫隻是路過,那隻熊卻是突然跑了過來,楞了許久,傻傻的遞過來一隻紅色的氫氣球,熊腦袋上小小的兩個洞黑漆漆的,看不清裏麵的人的神色。
    不知怎麼想的就傻啦吧唧的接了,下班的時候還帶了那氣球回家。
    說起來坨坨也是那天遇到的,精致的箱子上寫著求包養,若不是被扔在樓下不起眼的陰影裏,倒像是禮物了。回家的時候看到了,順手將那隻氫氣球綁到了坨坨的後腳上,坨坨太小,委委屈屈的甩著小短腿一步一摔的在箱子裏打轉。
    起身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轉身回來,把氣球重新寄到箱子上,這才離開。
    傍晚的時候下起了暴雨,坨坨渾身都被打濕了,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坨輕顫著。下樓倒垃圾的謝莫輕皺了皺眉,便直接把它拎回了家。
    你說為啥要下著雨的時候去倒垃圾?
    謝莫說他樂意,你管不著嗯哼。
    “謝老師!我是金應風啊!~嘿嘿~”麵前的熊把頭摘了下來,忽略那肥嘟嘟的身體的話,淩亂的頭發有種野性的狂美,額頭上一層細汗閃爍著耀眼的光澤,眉眼傻傻的笑著,歪了歪頭。
    謝莫看了眼傳單,眉頭一挑,“怎麼,你一經管的怎麼在醫學院的文化節打苦力了。”
    “啊她們讓我來幫忙所以……”
    “金應風你別偷懶啊~”
    “對啊對啊,不然罰你哦~~~”
    “就是啊,快去幹哈o(∩_∩)o”
    “啊老師我去幹活了~晚上的閉幕式我也有參加~~老師你無聊了來看啊~”重新戴上了熊腦袋,短短的胳膊傻兮兮的揮了揮轉身往回走,背後短小的尾巴一顫一顫的。
    謝莫眯了眯眼。
    那幾個醫學院的女生長的很好看,青春、有朝氣、有活力,說話帶著些些撒嬌的意味,有些羞澀卻硬是表現的大大咧咧的模樣,戳戳那隻熊,幾個人笑鬧著起哄。
    ……萌妹紙什麼的……真是討厭啊……
    謝莫隨手把紙夾進書裏,慢吞吞的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眨著眼。湛藍的天空泛著幾片白雲,風中略微帶著幾絲陽光的氣息,幾片葉黃了,打著圈墜落著。
    ……別人求幾句就答應的濫好人,也很討厭啊……
    坐在辦公室裏無聊的敲著PPT,學校給學生老師辦公室的地址,以方便他們來問問題,不過顯然是鮮少有人光顧的,今天辦公室是他值班,即便時間差不多了,謝莫沒打算回去,撇了眼桌上的傳單一時也說不準為什麼,大概是因為回了家也沒什麼事做吧。
    慵懶的把腿擱在桌上,想了想,打通了張子的電話,自半個月前在酒吧不告而別便是再也沒聯係,本想著打電話過去八成又是被一頓奚落便一直拖著,可是這麼久沒接到他的電話也略微有些不正常了,以前可是每三天一個電話從不落下的。
    “唉喲~哎呦小莫子!哎呦小莫子主動給我打電話!這太不正常了!我去看看天下紅雨沒!”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
    “?啊咋了?打了電話還不出聲你……”
    “……出什麼事了?”
    “啥?!哎呦,說起來那天你走了太不夠意思了啊!後來我和那個潘丘找了個賓館大戰了三百回合,後來還是他先認輸的!真是弱爆了!”
    “……你不說我找你去啊”
    “……”
    “嗯?”
    “……沒什麼大事……我爸公司出了點事”
    “怎麼不告訴我。也是,我也是幫不上忙的。”
    “我擦,瞧你這話酸的,唉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爸還給病了住院了,現在啥事都讓我去幹,你還不知道我,二世祖一個,這些事又麻煩的要死,我也想調戲調戲小莫子解解壓啊~奈何他娘的天天催,天天陪這個應付那個的,真想去屎啊啊啊啊。唉不過小莫子你真犀利啊,怎麼知道的,我覺得我今天的語氣跟平時一樣啊。”
    “沒,語氣比平時更猥瑣。”
    “我靠我要跟你單挑!!!=皿=”
    “傻逼……就算幫不了你,也該告訴我。”
    “……嗯”
    “快過中秋了,我也就不去看你爸給他添堵了,你幫我跟他問個好。”謝莫看著天花板,又帶著點笑意接著開口“今年不用溜出來伺候我了,陪陪著他們吧。”
    “你妹誰伺候你!咱不是看你孤家寡人的想陪陪你麼不知好歹啊啊啊!!==凸”
    謝莫輕笑著掛了電話。張子家老爺子一直認為是謝莫把他的寶貝兒子給帶壞了,特不待見他,話說的難聽,張子每次都怒著反駁,結果惡性循環。難聽的話聽的多了也就不在意了,也不想給張子添堵也就盡量躲著了。
    說起來,混了那麼些年,說起朋友,還真是少的可憐。張子對自己來說,很特別很重要。可是張子跟自己終究是不一樣的。張子那二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單純,有話就說。一樣的年紀,自己像一灘發臭的死水,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他卻跟五年前一個模樣,熱血、鬧騰。
    劃了眼上頭給發的郵件,主任義正言辭的指出除了學生的評價其他要求都符合評副教授的要求,望好好反思!
    看著那大大的驚歎號,謝莫無趣的轉了轉筆。
    當年讀完研究生的時候一邊當著助教一邊攻讀博士學位,弄了個科研巴巴算計著經費,發論文賺那些少的可憐的稿費,隻想讓自己忙著,沒有空去想那些讓自己不甘的人和事。那二十幾歲揮霍的青春,沒日沒夜折磨自己的方式,倒是成了現在職場上的助力。
    真他媽丟人。
    突然就覺得有些悶熱,煩躁解了顆扣子,撇了眼牆上的鍾,抿了抿唇,不緊不慢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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