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原來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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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於蕭昂在地毯上踱來踱去,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在沙發上坐著原本打算看書的安明,合上手裏的書,意外的先開口了,“今晚那時候,你坐過來是有話要說?”
“我……”於蕭昂拚命組織著自己腦中的語言,臉上是無法掩飾的驚慌神色。
·······安明走近他,輕歎了一口氣,“你是因為我才這麼苦惱的嗎?”比想象中的還要直接。他這種自信是從哪來的。其實真正苦惱的人是他自己,安明此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明明是那麼一個思維嚴謹,自控力超強的人,此刻卻語言思維嚴重混亂······
於蕭昂因為再次被說中了心事瞬間耳朵紅了,說不出話。
“想說什麼就說,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為什麼幫我那麼多卻不告訴我,我都知道了,南豐的事。”
“喜歡你。”他看著他,目光裏冰寒和灼熱反複交替。雖然連自己都心虛的不知如何收場,但仍舊斬釘截鐵的說。
“你什麼意思?”於蕭昂倒吸了一口氣,強作鎮靜。
“是朋友,這話不是你先說的麼。”故意輕描淡寫,一向直來直去從不繞彎子的安明,這次卻第一次繞開了重點。
“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沒辦法,這樣子沒辦法工作,如果隻會給你添麻煩,拖累你,我還不如。。。。。。”
“說什麼呢?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你把自己當什麼了,總是隨隨便便的否定自己!”安明突然很生氣的反駁道。
“我沒有隨隨便便,···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蕭昂一時間眼睛很痛,心更痛。其實心裏更想說的是,最近一直在疏遠我!突然冷漠的人不就是你嗎?
“你的腦回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自說自話,完全不聽別人說話!”他幾乎要怒了。
“我哪裏錯了,你就直接告訴我,···但是,我不想你像別人一樣看低我,我想要變得更強大。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於蕭昂自己已經亂了。
聽到於蕭昂這樣說,安明激憤的情緒瞬間低至零點,原來是自己讓他這麼苦惱,淡淡的說,“錯的人,不是你·······”
於蕭昂看著他,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悲傷神情,他什麼都沒說,轉過視線起身要走,“好,我知道了。”他以為這樣的自己許是又無意闖了什麼禍拖累安明。現在安明什麼都不說隻是無奈的安慰他吧。
“於蕭昂!”安明突然急了。
“南豐的事,對不起了,讓你蒙在鼓裏。隻是有些事不能明講,那時候南豐出版公司在故意刁難我,不知情的你被人擺在了主筆的位置,那種棘手的項目執著到底的話,即使不出事,也會拖垮你。所以我叫你退出,他們就是針對我來的······”事到如今他終於拙劣的說出實情。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當時看不出來,是我太笨了。”於蕭昂很難過的語氣。“所以,不要說對不起,上次的事是我誤會了。”他停下腳步,這是安明第二次和他說對不起。
“那件事到此為止,我想問你,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就要離開。你就隻會這樣逃避嗎?”
“那不是逃避。。。。。況且為了你的話,也沒什麼。”
“那我們呢?在你眼裏,即使隨便離開我也無所謂嗎?”說這話的安明,目光明滅閃動。
“。。。。。。”於蕭昂有點懵了。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弱,加上一個你,隻會讓我如虎添翼而不是拖累,所以,別輕易逃跑。”這根本不是他真正想說的,那一句不要輕易離開我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那為什麼躲著我?”
“·······”沉默著,安明分明感到自己的心已經無法自控,目光中不斷注入力,這種失控和酒精沒有關係。換掉他是為了保護他,因為安明在公司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再和自己走的近的話,對於蕭昂沒有好處。可是這些事,此刻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因為他的心長久以來被一種情緒填滿,越來越滿,直到最近要爆了。
一瞬間,他想起了另一個因愛而扭曲的靈魂。從前,延至柔給他定罪的話,那些深刻而痛苦的回憶。“對不起,·····”他看著於蕭昂,憐惜的眼神,無法自控的開始慌亂,“對不起,我真不該···”
“安明?”於蕭昂從沒見過這樣的安明,又震驚又擔憂。
很多時候最悲傷的不想記起的回憶,總是會毫無防備的衝破防線翻江倒海的向他神經脆弱的襲來。
心裏的枯樹開始生長出新的枝葉,在某個不經意的時間就早早開始,發現時已經鋪張成一樹綠景。
“我有必要讓你這麼在意嗎?”看著對方的眼神落寞下去繼續說“你的眼裏隻有別人而沒有你自己嗎?於蕭昂。我拜托你,我最後理智的告訴你,別那麼在意別人,不值得,多為自己想想,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人著想,全都不值得。”說到底他隻想聽對方親口說願意一直站在自己身邊這句話。
安明的眼裏充滿了愈深痛苦的海水。那個女人在他靈魂裏植入的毒開始發作了,他用手撫著自己的頭,在微微顫抖。這是我的問題。長久以來。我竟然忘了我是誰,我以為我有那個權利,遇見你開始,不知不覺已經變得這樣,我以為我還可以······
“沒有什麼不相幹的人,我說的是你。這些日子都是我在拖累你,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要做很多事,卻因為意外就這樣照顧我,你以為我不懂你,但我覺得我起碼了解你,我知道時間對你多麼重要。再說,如果我不替你著想的話,你自己會替自己著想嗎?”憐惜的眼神,他清澈的眼望進安明的眼裏。“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樣子嗎?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如此拚命工作的人。仿佛自己變成什麼樣都無所謂,與其說是拚命更像是,自虐!”蕭昂的嘴唇一張一合。“我想在你的身邊能幫得上你的忙啊。”
一瞬間好像誰按下了消音鍵,安明聽不見這世界的全部聲音,被說中了,我被他看到了,怎麼會,為什麼?偏偏是他?果然是他!真的是他。這個人。。。。。。他重新抬起頭來,看著於蕭昂漆黑的眼睛,你究竟是······消散的目光漸漸聚焦落到他的臉上,這個人·····
一直以來,別碰那個男孩,會傷害他的,別碰他,這樣告誡自己,可是終究還是伸手了。懦弱的害怕,畏畏縮縮的假裝,卻傷害了他,不肯說真心話,不該和我這種人扯上關係的。他很好,和誰一起都比我好,這樣想著,也許會讓我放手,可是還是失控了。
這些日子他用了各種手段繞著彎的,無意識的避過自己內心的這塊禁地,可是如今這個事實還是赤裸裸的被自己的真心撞見了,再無法躲閃。
我喜歡他。短暫的失控後,安明內心得到了一個答案,令自己震驚的答案,他用最後的理智回複鎮靜,拚命睜了睜眼睛。
“就那麼害怕別人看到你的心嗎?難道不是朋友麼?”於蕭昂不明所以的說。
一瞬間,安明似乎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淡淡說,“你說得對。我是害怕,我就是不想被人看到。那你呢?總是一副自尊心超強的樣子來掩飾你的脆弱敏感!害怕別人對你的否定之詞,害怕別人輕視你的目光。因為你,是真的懦弱!”他已無藥可救。
“。。。。。。沒想到·····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於蕭昂句句中槍的臉上,嘴唇都開始顫抖。
“。。。。。。”
“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他嗓子哽咽,默默的又重複了一遍,受到了很大刺激的神情眼睛紅了。
·······安明千般後悔也無濟於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個人第一次如此針鋒相對的氣氛,誰也不退讓,眼神透著悲傷的怒氣,還有看不分明的情愫。
說著重傷的話,彼此狠狠的傷害。如果是別人早就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僵局,即便對方是於蕭昂他也未必能夠分辨得出那些話背後真正的意思,會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吧。
安明以為這次真的可以結束了,說了這麼重的話,都毀滅吧。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我很生氣!”於蕭昂無比傷心又氣憤。
安明看著於蕭昂發紅的眼睛,嘴唇不禁顫抖了一下。
“為什麼還在裝!我已經看透你了!”於蕭昂已經失控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這樣一直讓我誤解著你,你很好受嗎!”他少有的如此激烈的質問他,聲音很強硬,表情卻是如此悲傷,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安明看著他,原本幽深死寂的目光突然中注入了力,一瞬間精神的弦決然崩潰,他走上去低頭吻住了於蕭昂的唇,很突然的,不符合當前氣氛的舉動,一切努力已然全都白費了。於蕭昂一瞬間空白了,腦袋發麻,愣住的瞬間猛地一拳打在安明臉上。
“???!!!!!?”於蕭昂驚愕到呼吸不暢,已然失語,黑眼睛圓睜著像是把眼神經都要睜斷似的用力,異常明亮的看著安明,整個人像是被按錯了按鈕的機器人,瞬間陷入短暫的停滯。
“你這樣的人,總得有人抱你吧。”安明意外開口,表情貌似戲謔。他擦了擦嘴角被於蕭昂打出的血。他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一句卻更加激怒了於蕭昂,一瞬間血脈賁張般的,又一拳砸過去。“你說的什麼混蛋話?!!”
安明一下握住了他的拳。“你自己清楚吧。”
“我不清楚,你有病啊!為什麼對我做這種事!?”
“導致我這麼做的,不就是你自己麼,你長久以來對我散發出的那種氣氛,是我誤會了嗎。不是想讓我抱你嗎,總是裝作很堅強,其實最沒有安全感的你,最想要有人依賴。”
“住口!······剖開別人的心,看到別人痛苦,你就那麼高興嗎?”一句話像是一隻鐵甲的手剝掉了於蕭昂的外衣,他眼裏壓抑著淚,氣得渾身發抖。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不要讓別人看到我的心嗎,現在你該明白被看到是多麼痛苦了,這就是你要的真相,我的真相。”
·········他怔怔的瞪視著安明,眼裏的淚翻湧得洶湧。“為什麼會這樣?”一直以來他覺得安明那樣的人應該和自己沒有什麼交集,他的存在,讓自己更加清楚自己是多麼普通。如果承認自己的心,就仿佛認輸了一般。他不想一直這樣仰望著他。可是當他受傷時,沒有人噓寒問暖,安明卻失控的落了淚,也許看到窘迫的自己,讓他想到了當年的自己······但不管怎樣他以為安明是為了他。
依稀間還記得,安明用手為他擋住眼睛,任他哭泣,他為他做的一切,他那麼喜歡這個人,認定這個朋友,可,為什麼!
安明逼近蕭昂的臉,直直的望進他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徹底無藥可救,他想如果是這樣的真心,那他也再不隱藏,之前於蕭昂問他為什麼這麼對他,那現在用行動告訴了他答案,就算嘴上的說辭還是一如既往的別扭、不中聽甚至惡毒,但至少他麵對真實了。盡管這是糟得不能再糟的表白。
真話難聽真相難看,於蕭昂你真的要看嗎?你做好那種準備了嗎?安明抹掉了眼裏最後一絲理性。猛的上前扯掉了於蕭昂身上那件袖口毛了邊的外套。
仿佛是一直逞強的小孩第一次被剝掉了鎧甲,鮮血淋漓,卻被擁入了另一個懷抱,於蕭昂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像利刃般刺穿他的身體、就連靈魂深處的某處神經也為之崩裂的是安明的目光。
他整個人完全僵住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狠狠盯著安明,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兩個人會變成這樣,眼裏洶湧著黑色的光芒,漸漸變得絕望,這是怎樣的打擊!他開始激烈的反抗。被那雙手這樣粗暴的碰觸,使他全身觸電般敏感抵觸是那張唇的味道。安明有些生疏的動作,讓於蕭昂有了反擊的機會,他體力上並不是一個柔弱的男子,盡管被安明壓在地上,他兩隻手臂幾乎和安明撕打在一起。
“啊!”蕭昂猛然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自己的手臂。”夠了——”
安明一下反應過來,”他的手,天哪!”他碰到了他剛剛痊愈不久的手。對不起——
安明倒吸了一口氣,剛才還決絕的臉瞬間清醒了。看到於蕭昂抱著自己的手臂蜷縮在那,心痛無比。
於蕭昂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隻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手臂,內心在苦苦掙紮,“我是個男人!你瘋了嗎?”他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安明自責的看著蕭昂,眼睛裏恢複了鎮定,卸下了麵具的他,此刻隻剩下赤裸裸的深情,“我知道。”安明的眼神像是壓抑著什麼,說話的語氣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冷靜異常。“你很好,是我不好,我一直很慶幸。。。。。。能和你認識一場。”安明語氣鄭重如泣,像是道別。
於蕭昂怔在那裏緩了好久,混亂的思緒沒有辦法思考,“。。。。。。。。?”更用力的看著他,仿佛想要將他的靈魂看穿。
冷酷的無情的人、理智到不像是人類的人,卻偏偏總是讓他動容。
一個意外,一個意外的出場,還有一場更意外的眼淚。他們的關係不知不覺已經變得難以漱清,糾纏得這麼深。
但現在,已經不結束不行了。
他究竟忍了多久,那種細碎深沉的情念。
那個人的眼神,沒有辦法漠視,他一直看著他笑,雲朵一樣溫柔。終於一日,他的心被填滿了。
於蕭昂垂著頭。壓抑著哽咽的喉嚨,心如刀絞。
“你喜歡我嗎?”安明悲絕的語氣輕聲問,他不能再和他上演兄弟情深的戲碼。
“······”於蕭昂沉默著,抿成一線的唇微微的顫抖著,往日裏溫柔的眉毛此時皺成一團。
他究竟是那麼壞的人,陰鬱冷酷,處心積慮、又自作主張,讓於蕭昂猝不及防,甚至輸掉了自尊,無力反擊,最後潰不成軍,用僅有的力氣保守著最後的堅持。可是他就連這也將之剝奪,讓他的靈魂,毫不設防的赤裸呈現在自己麵前,逼著對方說出最不想麵對又無法承受的話。
“你明知道我最不想被人看低,尤其是你。”於蕭昂悲傷的心已漸漸失溫。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遭的空氣瞬間凝固,這四個字讓於蕭昂一瞬間安靜了。安明一臉豁出去了的深情,終於說到了重點。可這一臉嚴肅鄭重的咄咄逼人,像死刑犯等待審判似的眼神怎麼看也不像在表白。
為什麼要踐踏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又讓我知道你喜歡我!我還沒有力量能承受得起這事實。於蕭昂的靈魂仿佛被抽空了窒息無比。
“·······安明,你一直是GAY嗎?所以才會對我那麼好?”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像是否定了他的全部。
“我一直是GAY?!!!!於蕭昂,我平時怎麼對你難道你不知道?沒想到你會這麼想!!·······”他猛的回過頭去,絕望的說不出話來,“你給我走!滾!”安明起身抓起於蕭昂的衣服甩到他臉上。他隻有用這種拙劣的方式給自己收尾。
剛才的一瞬,生生的心痛,不是生氣,是傷心,於蕭昂居然沒懂他的這種感情,這一次他居然沒懂。
安明徹底崩潰了,他埋下臉。
於蕭昂站在那裏,心被緊揪著,腳步卻一步也不能邁動。
安明看著窗外許久,心裏的鍾表在滴答作響,時間如果能跳過這一刻該多好,安明閉了眼。等待著最後宣判的關門聲,等待著,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身體顫抖的厲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在地。
半晌,他突然猛的站起身,絕望的人真的發瘋了,此刻心裏再也沒有別的念頭,隻有一個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答案,放他走,他舍不得!
拚命開門追出去,奔向電梯,顫抖著手指按著電梯,電梯的金屬牆麵映照著他此時失魂落魄又近乎暴走的臉,十分恐怖,”蕭昂——”他失聲喊他的名字,他飛也般的跑出樓口,看著茫茫黑夜下,遠處的建築群閃爍著紅色光芒,映紅了夜空,這樣美好的夜晚,安明的心如此淒寒絕望,眼前一片黑暗,定定的站在那,麵龐異常青白,一時間想起來他摸口袋裏的手機,不料忘帶了,剛想轉身去上樓,一轉身,被遠處花叢邊立著的身影嚇了一跳,借著微弱的燈光,安明壓抑著心中瞬間翻湧上來的希望走過去,望著眼前清臒的身影,原本絕望的眼生出了灼灼的光。
意外看到安明在自己麵前,於蕭昂一張原本悲絕的臉異常的震驚。他盯著安明一語不發,沒想到安明會出來找他,他以為他是決不會做這種事的人。冰冷的人緩緩向他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
重新回來的兩個人,在房間裏站定,手機響了又響,安明看也不看的直接關機扔到一邊。於蕭昂默默的看著他,像是散了架的風箏,安明回過頭,因為剛才的隱忍太過用力,此時已經有淚被逼出眼眶,他看著於蕭昂,“不要走,蕭昂——”原本忍了好久的淚,此時連本帶利的一齊滑落臉頰,居安明第二次為了這個男人落淚。
黑暗中於蕭昂終於有了表情紅了眼睛,皺著眉,身體還在顫抖。他不敢再看安明的眼睛。
這個世界已經夠淒冷,冷的我忘記了擁有依賴的姿勢。隻是我們都在這人生的迷霧裏,佯裝堅強,看得見自己看不見別人,可是如果有一雙眼睛為我流淚,我會再次相信這悲涼的人生。
“你的手還疼嗎?”於蕭昂最終被這句話崩壞了理智,他哭了,無聲息的哭了。覺得自己整個世界的天枰都崩潰了,自己曾經那麼拚命維護在意的東西,刹那轟然崩塌了。但是意外的這絕望的心情裏,有更加洶湧的溫暖穿過他的身體,懷著自我鄙視自我厭棄卻又無法抑製的欣喜,痛苦又感動的哭了。
兩個人站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裏,誰也再沒有說話,誰也不需要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