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浮華塵世夢 第九章 望月台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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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熵一副很受教的樣子,瞬間化作了軟綿綿的小羊。
“廖千業不是多年前就死了嗎?”刃熵繼續發問。
“我也是剛看出他是千業,這些天一直專注於薑玥的事情,不免就疏忽大意了。”
“他當年不是被廖千河殺死的嗎?在這莊內蟄伏那麼久,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目的?”
“無關緊要了,當年害他的人如今都死了。一切都是他希望的結局,還會有什麼不滿意?”無憂說著,“讓以蘿過來,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望月台。
“這裏就是墨雨城傳說開始的地方,那對戀人殉葬的地方。”
以蘿望著這處高台,她仿佛看見那對戀人並肩站在此處,望月起誓,對月詛咒。然後手持利劍,相視一笑,同時向對方刺去。鮮血從高台流下,所經之處,草木全都凋零。
“喂!醜女!你發什麼愣?”刃熵在她眼前晃著手。
“喔,沒什麼。”以蘿慌忙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刃熵當她還沉浸在薑玥的事裏沒緩過神,就沒再多問,轉頭問向無憂:“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麼?難不成這裏有什麼秘密?”
“那倒不是。隻是一個舊址。不過,確實可以拯救這墨雨城,不知你們是否願意?”
“若是需要,以蘿自當願意。”或許是被自己剛看見的景象所觸動,以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無憂看向刃熵,隻見他一甩衣袖,輕笑道:“我從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才沒興趣攪進去!不過,也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以蘿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番,笑意盈盈道:“某人從來就是自私自利的家夥,怎麼會動的關心別人的死活。”
“醜女!你在胡說什麼呀?好了,無憂,我答應了。”
無憂笑著看向大作一團的兩人,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借你們的血來用用。”
“啊?”兩人一同被驚到,這墨雨城怎麼幹點什麼事情都要用到血啊。
“你們仔細看這望月台,就會發現上麵有一道符咒。你們隻需把這符咒的痕跡灌滿血,即可完成這古老的儀式。逆轉乾坤,虔誠祈禱,必然消除這數百年的怨氣。”
“就這麼簡單?”刃熵那眼眸中滿是不屑。
“當然,因為你們的血不是常人之血,看起來就簡單點。啟動命輪,一切回到初始,然後被封印,便可改變這血腥的故事。就仿佛一切未曾發生,過去全都成為了空白。”
以蘿問道:“那薑陽和千河會回來嗎?”
“他們將會有全新的生活。”
以蘿沉默。
當月亮升至最高空,正是好時機。他們站在望月台上,閉上雙眼,遠處的風從耳邊吹過。
刃熵和以蘿的血,滴進了那道符咒,金光閃閃中,所有墨雨城的人和事都在這裏顛覆。
那段曾經,現在隻屬於以蘿和刃熵。
過往重現。
醉鄉樓。
薑玥身著碧衫,玉指輕撫琴弦,點點音符自指尖流出,廖千河玉簫在手,和著琴聲,劍眉明目間滿是深情。而薑陽,則,坐在一旁,飲一盞茶,凝神遙望窗外。
這一幕是他們心底最美的曾經。隻是從今往後,不會有人記得。
以蘿和刃熵正沉浸在他們的過往中,時而微笑,時而神傷,最後竟是流出了眼淚。
薑玥不知什麼時候,帶著薑旻出現了,薑旻突然推開了薑玥向著以蘿跑去,一把匕首刺向毫無準備的以蘿。
以蘿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捂著自己的肚子,刃熵一把扔出了薑旻,抱著以蘿消失在夜色中。
無憂和錦墨在一旁幫忙處理好傷口,幸好是以蘿的傷不是很重,那小家夥並沒有用全力。
幾人守著以蘿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正午,以蘿才漸漸醒了過來。
“以蘿姑娘,你終於醒了,我們都擔心死了,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錦墨很是感動的看著她,點點頭。
刃熵湊過來看了一眼,看著她已經沒事了,就走了出去,喊道:“錦墨!我們都沒吃飯呢,先給我做點吃的才是正事。”
錦墨“是”了一聲,笑著走了出去。
無憂走到床邊,看向以蘿,說道:“好好休息幾天吧,那道符咒已經被破壞,隻有在等一個月的時間了。”
以蘿點點頭。
這一個月過得很是平靜,這墨雨城卻一點也不平靜。薑陽和廖千河死去之後,這墨雨城的城主的位置就落到了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的身上,自然會有很多覬覦這個位置的人不滿。但是想不到,這個幾歲的孩童卻真的像是個小魔王似的,把這個墨雨城推到了新一個地獄。
之前的小魔王,隻是一個被城主寵壞了的小孩。隻是,眼前這個小孩,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個殘忍的小魔鬼。薑玥卻對此不聞不問,那個古先生也憑空消失了。
刃熵悄悄潛進了名揚莊,這個莊內是一股陰冷的氣息,令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隻見愛你那瘦小的身影後跟著六個下人,提著六盞燈籠。
他們轉向了後院的一間小小的屋子,六個下人守在外麵,薑旻獨自進去了。
刃熵等了半天仍不見他出來,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喊聲:“啊!”
這聲音是屬於薑玥的。薑旻出來的時候,麵無表情。出了後院,又走向了另外的方向,那是之前薑陽住的房間。
他把下人遣走,獨自走進了那房間。
燭光並不能驅散這所有的黑暗,隻是看見那裏麵的身影,修長的身影映在窗前。
刃熵靠近了屋子,看見那背對著薑旻的身影,有幾分熟悉。
隻聽薑旻喊道:“師父。哦,不是,廖千業!”
“哦?我的徒弟是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師父的。既然知道我是廖千業,為什麼不叫一聲伯父?”他轉過身來。
“那個瘋女人都說我是薑陽的兒子,我又何必否定?”
“薑玥畢竟是你娘,你不該這樣對待她。”廖千業平靜的說著。
“她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你是不必在乎這些,看來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不管你是廖家的人還是降價的人,現在都是墨雨城的罪人。今日墨雨城的災難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本就不該存在。薑玥雖然生下了你,但是你才是造成這墨雨城所有的罪孽的罪魁禍首。”
“哈哈哈……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現在的墨雨城在我的治理下一派繁榮。”稚嫩的臉上是不符合他年齡的可怖的笑。
“少拿那些道理敷衍我?你不就是想得到這墨雨城嗎?你想毀了它,和我的目的一樣。你就隻管等著看好了,何必要髒了自己的手?”薑旻陰森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我奉勸你最好早點收手,否則隻死無葬身之地。”
“好了,你就安分的呆在這裏吧。我隻是想問你,望月台的那道符要怎麼樣才可以消除?”
“我不知道。”
“師父既然不願意告訴徒兒也沒辦法了,我又不能像對待我娘那樣殘忍呢,不如你就替我養著這盆罌火紅吧,明天起,每天都會有人定時來取血。”說完就走掉了。
刃熵迅速的隱了身形消失在名揚莊內。
回到無憂山莊的時候,正碰見以蘿披著衣衫在院中散步,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戴麵紗。月光下,她的臉上那兩條疤似乎泛著微微的光,一瞬間仿佛看到了遙遠的以前,一副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麵。
想到無憂執勤告訴自己的那些話,不禁搖了搖頭,她就是一個醜女,自己在想些什麼。恢複了本性,玩心又起,就嗖的一聲出現在以蘿麵前,扮了個鬼臉嚇唬以蘿。在以蘿還未喊出聲音的時候就伸手捂了她的嘴。
以蘿看著麵前的人,又氣又恨,卻急得說不出話來。
“醜女?這兩道疤還真是……特別呢?”說著就伸手要去摸她的臉。
以蘿趕緊退了一步,用手捂著那兩道疤痕,轉頭跑向了自己的房間,披著的外套散落在地,她也沒有回頭去撿。
刃熵撿起那衣裳,笑了笑,搖搖頭,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到要去找無憂商量一下如何盡快的啟動那道符咒,扭轉乾坤,便回頭向著無憂房間走去。
剛走到無憂門口,就一把推開了門,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沒禮貌。
卻不想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剛才明明看見以蘿跑回了她自己的房間,現在怎麼突然出現在無憂的房間裏?準確的說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