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妖孽 第三十一章 舍己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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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人與人之間最高的信任,無過於言聽計從的信任。
我望著景色蕭條的荷花池發呆,感覺自己的心也如這片池水一般,死氣沉沉。
軒陌塵說讓我在這等他,我便在這等他。
之前他說就算他娶了那個女人,他也不會愛她。
他還說,這隻是一樁互利的親事,他甚至連那女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經過了前幾天的事,我決心要豪無條件的相信軒陌塵,雖然這種信任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勇氣,甚至令我感覺毫無把握十分恐懼,但我還是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努力堅持下去,我們一同生活了十七載,我相信以他寵我的程度,不管是再棘手的事情最終都會迎刃而解。
可我一想起昨天,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親密無間得幾乎將整個人都纏在他的手臂上,而軒陌塵竟然沒有推開她,我還是會氣得渾身發抖。
“小東西,你又失戀了嗎?”
我驀地轉過身,震驚的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的男人,他猩紅的雙目有些魅惑地俯視著我,我晃晃腦袋,從他多情醉人的眼神裏掙脫出來,此刻他距離我隻有半個胳膊的距離,認識到這一點我立刻向後退去,沒想到他的動作更快,我都沒看清他怎麼出的手,下一秒就被他環在了懷裏。
“再退一步就掉進水裏了。”他嗤笑。
“我寧願掉進水裏!”他身上隱隱散發的暴戾之氣讓我感到不安,但無奈我這戰鬥力跟他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怎麼掙紮都像是在家長麵前胡鬧的孩子。
他緊了緊手臂,瞬間讓我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這是又被人拋棄了嗎?如此可憐的站在水邊,我一直以為你是非常怕水的。”
本來懼怕他有什麼凶殘能力我還想裝得慫一點,可一聽這話我馬上怒發衝冠火冒三丈膽從心生,挺直了腰板惡狠狠的大放厥詞道:
“臭傻逼你才會被人拋棄!”
他卻絲毫不在意,我估計他是沒聽懂我叫他的那三個字,忽然他側過頭好像在思考什麼,我趁這個機會想著怎麼逃脫他的鉗製,誰知道他很快又將頭低下來看著我,這次他的眼中多了幾絲玩味和邪惡,我被他牢牢禁錮,隻能任由他湊到我耳邊像是魅惑一般的低聲道:
“不如你跟了我吧,因為我們有血緣關係,所以玩起來應該會很刺激的。”
我X!這人簡直就是個變態!變態加神經病!
震怒之下我氣沉丹田,也不管會不會將他惹怒的大吼道: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你以為我跟你長得像我就是你爹嗎?”
“你說什麼?”邪魅的男人怒極反笑,好像聽到了什麼聞所未聞的事情,我知道我完了,他一定會殺了我泄憤的,我甚至聽到了他暗暗磨牙的聲音!
“軒陌塵就是這麼教的你麼?我可是你的長輩,你竟敢如此大不敬,看我怎麼教訓你。”
眼看著他的臉一點點放大,我驚恐的以為他是打算吃了我。
到底誰能來救救我!軒陌塵呢?這個變態跑到了軒轅居軒陌塵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心裏一驚,難不成……軒陌塵知道他在這裏?!
這時,不遠處閃過一道絢麗的銀光,差點把我閃瞎的同時轉瞬間衝到了我的麵前,我嚇得閉緊了雙眼。
之前那幾道邪雷把我劈得生活不能自理,現如今我隻要看到強光便會菊花一緊。
沒想到黑暗中我卻感到渾身一鬆,我急忙睜眼,隻見一個穿著雪色衣袍的人擋在我的麵前。
他雖然個子跟我一樣高,身材的比例卻極好,肩膀寬闊,雙腿修長,最關鍵的是他還有有一頭銀白色的長發,他隻是站在我身前並沒有說話,背影卻透露出一股高貴的冷酷,還有些孑然的孤傲,可不知為什麼,他讓我感覺無比的安全和可靠。
過了半晌,他好像確認了我沒有事,才衝對麵那人沉聲道:
“月鐮,你不該來此。”
我看到月鐮麵無表情的抬起左手,手掌緩緩地拂過右臂上被劃出的傷口。
“白子卿,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改不了畜生的本性,這傷口,太不體麵了。”
隻見方才還皮開肉綻的血口在轉瞬間悉數愈合,並且毫無痕跡,而他卻輕鬆地好像剛才隻是拂去了袖子上的灰塵。
我這才反應過來那道銀光是白子卿,是他劃傷了月鐮將我解救了出來,可是,可是他明明昨天才與我胸口一般高的啊。
此刻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感覺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無情:
“你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什麼,難道要對已故的人言而無信?”
月鐮眯了眯猩紅的鳳眼,表情忽而變得有些狠烈:
“你別以為我真的拿你沒有辦法,你現在的力量還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白子卿幾不可聞的低笑了一聲,我從未聽過他這樣笑我,現在的他令我想到一個詞——蔑世。
我不禁有些不寒而栗,然而他的嗓音又是那麼的優雅而有磁性,初晨的陽光灑在他耀眼的銀發上,他好像也十分享受這份陽光,慵懶的不急不緩的輕聲道:
“誰告訴你的?”
他的高姿態激得月鐮更加憤怒,一團巨大的暗紅色的血霧毫無預警的向我們腳下所站的地方襲來,但白子卿卻連動都沒動,血霧在他的腳下破碎炸開。
我驚愕的張圓了嘴,月鐮的攻擊打在他身上好像毫無作用,甚至連半點血汙都沒有留下。
此時月鐮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也隻是一瞬,他又恢複了那副邪惡又多情的神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他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道:
“我本是想來參加故人的成婚之禮的,既然故人的小情人、啊不,是小徒弟不歡迎我,那這頓飯不吃也罷。”
他黑色的長靴周圍升騰起暗紅色的濃霧,漸漸將他高大的身影淹沒,濃霧散去,人也消失無蹤。
我總算鬆了一口氣,拍了拍白子卿的肩膀,可沒想到我這一拍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眼前的身影突然直直的跪了下去。
我驚恐的前撲過去及時抱住白子卿的腰背,他才沒有把頭摔在地上,我小心翼翼的翻轉過他的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到這個剛才還沉穩如山的人此時口中正湧現出絲絲的鮮血。
看他事到如今還在極力隱忍喉中的淤血,我心底又苦又憤怒,低吼道:
“你到底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為什麼他可以為了救我一次兩次的不顧自己的性命?我簡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這樣做。
此時的白子卿和剛才擋在我身前那個渾身充滿王霸之氣的他判若兩人,他的眉眼雖然依舊冷漠,眼神中卻充滿了柔情,他溫聲回答我問題,聲音中充滿著令我安心的力量:
“雖然我還未恢複,他這一掌隻用了八成功力,我還不至於承受不起,放心,我沒有大礙,隻是經脈有些受損罷了,在接下來的十天裏可能……需要你來照顧我了。”
我頓時覺得他眼中的這份感情沉重的我幾輩子都還不完報答不起,他為什麼如此的傻,我有些哽咽的說:
“你對我這麼好,我照顧你是應該的,最初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就算在你身邊給你端茶倒水一輩子,我也願意。”
白子卿聽罷嘴角的笑容雖然有些苦澀,眼中的驚喜卻是怎樣都掩蓋不住的,他放鬆身體將整個人都蜷縮在我懷裏,有些脫力的輕喃道: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早就與你說過,這是我所甘願的,一切都是源於天生的本能,但我還是很高興,不管是因為什麼,漓兒竟然說願意與我在一起一輩子了……漓兒,你要記得你說的話……”最後幾個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生怕他有什麼不測,他冰雕玉琢的側臉輪廓是那樣完美,皮膚好的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這時候,我驚異的發現他在一點點變小,身上的雪色衣衫也漸漸滑落,最後,他在我懷裏變成了一團小小的毛球。
“嗚——”一隻小狼崽抬起鈷藍色的圓眼咕嚕咕嚕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