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蘭舟與燒餅不可不說的往事
    每個騷年，都必會有一個青梅竹馬，或是竹馬竹馬……
    燒餅當年的竹馬，是蘭舟。
    蘭舟和燒餅住在一條老街上，比燒餅大兩歲半。
    早晨上學，高燒餅一個頭的蘭舟挺著胸膛雄糾糾地走在路上，而燒餅幫他拿著書包，在他後麵追著趕著，嘻皮笑臉地講著蹩腳的笑話……
    然後放學，反方向，蘭舟繼續目不斜視走得很快，燒餅繼續狗腿地跟著，一邊追一邊喊：“蘭舟，等等我……”
    晚上燒餅就在蘭舟家蹭飯了，蘭舟的母親是個熱情溫柔的女人，對孤兒燒餅特別關照。
    晚上蘭舟認真地寫作業，燒餅在旁邊陪著……打盹，接著就聽到燒餅的奶奶叫著燒餅燒餅，提著燈來接他了……
    那時候島上能源緊缺，漁民多用煤油燈，外頭一個玻璃燈罩，可以防風，給煙薰得黑乎乎。
    猶記得，蘭舟當時讀書很厲害，每次都是第一，包括畢業考。被人們稱為小島的狀元。
    他的成績到了燒餅那屆也無人能破，成為傳奇，供一代又一代學子膜拜。
    然後，像所有青梅竹馬都會遇到的情節一樣，年紀長些的，總得出去求學，總得有離別。
    蘭舟考上北京最有名的學府時，燒餅還正在猥瑣地讀初中，因為成績掛尾，未來隻能去讀個職業技術學院，傳說中的“職高”。
    這次蘭舟隻能自己帶上所有的行李，一個人往前走，身後再不會有那個忠心不二的跟班。
    而燒餅屁顛屁顛地跑得飛快，隻來得及目送船上那人的身影。
    燒餅蹲在碼頭，眼前有些模糊，他追了這麼久，卻連那人的衣角也夠不著，眼前隻看到白蘭舟坐的船漸行漸遠，他頎長的影子變成海麵上的一粒浮標……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打盹之際，他似乎在他耳邊說了句：“燒餅，等我回來!”
    他似乎也吱吱吾吾地應了一聲。
    然後迷糊中臉蛋上濕濕的一下，像是被巨大的蚊子啃了一口。
    ……
    蘭舟與燒餅，是天生的一對，島上的人都知道。
    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秤不離陀……
    ……
    但天下沒有不散之宴席。
    ……
    但燒餅沒想到還會見到蘭舟，蘭舟也沒想到會在那種情景下與燒餅重逢。
    所以當燒餅追了出來，像小時候一樣在他身後喊著“蘭舟、蘭舟……”時，他的心情就特別複雜。
    剛剛他看見他和那個男人，很親密。他太了解那個男人的目光裏帶著什麼了，同類了解同類。而燒餅呢？由懵懂變得突然開竅了嗎？剛剛好像是他主動攀上男人的身上，幫他解開扣子。如果他沒有適時打擾，也許他們會做更香豔、過份的事吧！
    該死的燒餅，他怎麼敢？
    “蘭舟，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我去接你！你也是來這裏工作的嗎？你不是去年畢業，要留在北京嗎？”燒餅高興地見著童年的玩伴榮歸故裏，問個不停。
    “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裏，還在總裁辦公室？”蘭舟嚴厲地盯著燒餅，燒餅還沒來得及感慨對方又高了，又帥了，模樣也成熟了等等變化，就被像班主任一樣緊盯著，不由打了個冷戰：“短油，我在這裏上班啊，那裏是我辦公室嘛……我是總裁的助理！”很自豪的樣子。
    “是嗎？那剛才……”
    “第一天上班，果斷手腳不夠麻利啊，居然把咖啡灑到他一身都是……杯具啊……”
    蘭舟雖然還是有點不信，但不由眉頭輕舒道：“我現在要趕著去人力資源部報道，晚一點下班了，我們老地方見！”
    “好，不見不散！”燒餅一蹦而起，他就知道蘭舟依然還是那個蘭舟。
    以前的感覺又都回來了！
    再次回到崗位的燒餅，和剛剛出去時失魂落魄的模樣截然不同了，變得格外愉快……蕩漾……
    雪夜從碩大的寬屏顯示器上移開視線，偷偷瞧了一下門口的那個家夥，心裏非常火大……
    剛剛這貨就把他剝得半裸，然後衝出去追人了……
    然後他當然要猥瑣地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於是雪夜把走廊的監控調了過來，看到燒餅追上那個眉目俊秀的青年，很熟悉的樣子，而且還約了老地方見，不見不散……
    很好，老相好嗎？倒是低估了你啊，燒小餅！
    雪夜想了以前，自己還是個殺手之王時，自己的敵手都是什麼下場——好像都是被人道毀滅了。現在他發誓要洗手從良，該如何打擊情敵呢？
    而且這情敵還是自己的新雇員……
    要不要讓他加班加到吐血，然後過勞死？雪夜嘴角輕揚，露出迷人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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