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巧合 錯愛,不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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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麟殿裏的燈燃了一夜,像眼淚一樣的燭融化在燈柱上,下人進來撚了幾次燈芯,之後天快亮的時候就沒有再進來了,當晨光透過窗子照進屋裏的時候,燈柱上的燈芯剛好燒完熄滅……
洛陽枱也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屋子裏坐了多久,等到眼睛脹痛,嘴巴裏異常苦澀時才慢慢抬起頭,隻是突然入眼的太陽光刺得他眼睛微疼……
“皇上”
洛陽枱看著曲蒙走了進來,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洛陽枱抬起手製止道:“出去吧,朕想靜靜”
聲音滿是疲憊,曲蒙看了看那個明顯一夜未眠的人,雖然想上去勸勸,卻最後還是作罷的走了出去,在關上門的時候,曲蒙遲疑的看了洛陽枱一眼,最終緩緩的關上了門。
“皇上怎麼樣?”沈畫看他出來追問道。
曲蒙麵色沉重的搖搖頭,然後轉頭看著沈畫,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你知道些什麼?”曲蒙張口懷疑的問道。
“我能知道什麼?”沈畫下意識的避開曲蒙深沉的眼神。
曲蒙一把抓住沈畫的胳膊,逼視他道:“娘娘為什麼出宮?”
“這個”沈畫一驚,此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曲蒙,他不能把公子出宮找冷悠水的事抖出來,不然公子身份就要受到懷疑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沈畫一把掙脫曲蒙,挑著眼看他“你要是想親近爺,你就直說,不要這樣動手動腳”
“你——”曲蒙被沈畫一句話堵得滿臉通紅。
“如果讓我知道你對皇上存在什麼歹心,我不會放過你”
這下沈畫心裏不舒服了,迎著曲蒙的目光道:“皇上,皇上,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圍著你家皇帝轉!你站在這繼續擔心你家皇帝去吧!爺我自己去找公子!”說完轉身就走。
“你,站住!你突然發什麼脾氣·····”曲蒙立刻追了上去。
殷蘇覺得五髒六腑像火在燒一樣的疼,陣陣鑽心的疼讓他忍不住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你醒了”
入眼是深色的帳子,暖黃的燭光,聽到聲音,殷蘇迷茫的偏過頭,一張冷峻的臉和洛陽枱有幾分相似,隻是洛陽枱給人的感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但是這人眉宇間滿是煞氣,一身深紫色的秀蟒錦服既高貴又華麗。
“是你?”
話一出口殷蘇就發現自己聲音出奇的沙啞。
“要水嗎?”坐在床邊的人像是看出他的疑惑,然後不等他回答就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過來。
殷蘇就著他的手喝下了水,躺了下去然後開口問道:“怎麼是你?”
洛陽錦站起來走到一邊放下杯子,然後又走到床邊挑著眉說道:“為什麼不能是我”
殷蘇現在沒有精力和他說笑,閉了眼不想搭理他,他得弄清他現在的處境。
“你不問問我怎麼救你回來的?”洛陽錦的聲音帶著戲謔。
“怎麼救的?”殷蘇順著他的話問道。
“在路上撿到昏死的你”
“哦,是嗎?”殷蘇也不上他當,繼續裝傻。
“隻是不知蘇皇妃怎麼會昏死在路上,還身受重傷?”洛陽錦俯下身子,在殷蘇耳邊細細說道。
說完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殷蘇也不在意,隻是偏了偏頭,躲過洛陽錦撲來的熱氣。
“本宮不知道王爺何時變得如此多事了?”
洛陽枱笑著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殷蘇道:“聽說皇妃不甚滑胎了?”
“王爺不是聽太醫說了嗎?何必再來問本宮”殷蘇輕蔑的看著他道。
“本王隻是好奇”洛陽錦坐了下來盯著殷蘇的眼睛“這男人是怎麼懷上孩子的”
殷蘇猛的起身避開洛陽枱伸向他腹部的手,隻是洛陽錦的速度比他更快,而且殷蘇現在還受著傷,力量懸殊太大,洛陽錦一把握住他的兩隻胳膊將人壓在床上,帶著狡黠的目光盯著殷蘇笑道:“蘇皇妃怎麼了?本王隻是想看看而已”
殷蘇冷著臉看著眼前笑的像隻狐狸的人,心裏恨恨的想將他徹底撕碎。
洛陽錦看著近在眼前眉目如畫的人,不由心裏一動,看著殷蘇的嘴唇慢慢的俯了下去,在快碰到的時候,殷蘇突然發狠抬起膝蓋往上一頂,洛陽錦側身一躲,他抓住空隙掙開洛陽錦的手,抬手就像洛陽錦側頸劈去,洛陽錦頭一偏,殷蘇瞬間直起身子反身一掌,一掌險險的擦過洛陽錦的側臉而過,見一招不中,殷蘇轉身就走,洛陽錦麵上一寒,快步上前抓住殷蘇肩膀用力一帶,隻聽“碰啪”一聲清脆的聲音,洛陽錦感覺脖子處一絲刺痛,抬眼就看到殷蘇一雙陰狠的眼。
原來剛才殷蘇快步走到桌邊,抓起桌上的杯子,在洛陽錦抓住他肩膀的同時用力打碎杯子,借洛陽錦的力將手裏碎掉的半邊瓷片抵住了他的脖子。
“放我出去!”看著洛陽錦殷蘇冷冷的道。
“本王要是不放呢?”洛陽錦嘴角帶著冷笑。
殷蘇手下微用力,一股細小的血就順著瓷口滴了下來“那你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你殺了本王就能活著出去?”
“但是至少有個人作陪,我也不虧”殷蘇冷笑道。
聽到他話的洛陽錦麵上一寒,沉聲道:“好,本王放了你”
殷蘇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那就麻煩王爺送本宮出王府吧”
景陽守在房門外,剛才房間裏傳來一絲動靜,本要進去看看但是一會又沒有了,雖然擔心但是也不敢擅自進去,正想著,門卻突然從裏麵打開了,看到是洛陽錦景陽剛一放鬆就看到抵在洛陽錦脖子前的手和跟著出來的殷蘇。
“霍——”景陽一把抽出腰間的刀。
殷蘇在他抽刀的同時抵在洛陽錦脖子間的手一用力,洛陽錦一聲悶哼。
景陽抽刀的手頓在那,惡狠狠地看著殷蘇。
“放開王爺!”聲音帶著低吼。
“麻煩王爺讓他通知下去,給本宮讓道吧”殷蘇嘴角含著笑對洛陽錦說道。
洛陽錦臉色相當的難看“景陽,給娘娘開道”
“是”景陽不甘的收起刀。
景陽在前麵走,殷蘇挾著洛陽錦走在後麵。
景陽時刻注意著身後,隻要王爺稍有動作他就會攻擊,殷蘇也看出來前麵的景陽身手不簡單,現在他很危險,不快點離開這裏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且他擔心洛陽枱,他突然消失不見他怕洛陽枱擔心。
殷蘇壓著洛陽枱出了王府,走到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的時候,洛陽錦突然說道:“你何不留在王府”
殷蘇冷笑,留在洛陽錦身邊他遲早死無全屍。
“本宮覺得還是皇宮好”
“比如?”洛陽錦淡淡的問道。
“比如身份尊貴,千人臣拜”
“做王妃也一樣有千人臣拜,身份金貴”
殷蘇一愣,然後笑道:“王爺抬舉了”
晚上的街道特別清冷,殷蘇在王府昏睡了一天一夜,現在他身體又冷又疼,腿像灌鉛了一眼,眼前的事物也開始模糊不清,他得趕快甩掉洛陽錦逃走,不然他就要露餡了,他現在根本傷不了洛陽錦更何況前麵還有虎視眈眈的景陽····
洛陽枱騎著馬在街上四處查看,他不漏過每個地方,曲蒙去盤查過那些城門前的侍衛,這兩天沒人出城,隻有一天的時間,殷蘇應該還在京都內,白天他整理好了所有事情,晚上就帶著曲蒙出來尋人,他現在的身份不允許他在白天張揚的尋人,這樣殷蘇隻會更危險,隻是都快找遍京都大街小巷了,也沒發現可疑的人。
“皇上!”前麵的曲蒙想勸已經一天一夜沒休息的洛陽枱回去,他和沈畫繼續找,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下去了。
“怎麼?”洛陽枱看向曲蒙。
“皇上,先下馬休息下吧”一旁的沈畫開口道。
這樣盲目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知道有些事很多疑問,隻是他不想自己去查出來,他希望那個人親自來告訴自己。
洛陽枱想了一會就從馬上跳了下來,拍拍獵黑苦笑道:“這趟後我們就回宮吧”
“是”曲蒙行禮道。
洛陽錦察覺到漸漸慢下來的速度,在殷蘇看不到的方向他嘴角露出詭笑“怎麼?走不動了?”
“閉嘴!”殷蘇搖搖沉重的頭怒斥道。
在一個轉角口時,殷蘇目光一閃,對著洛陽枱後頸猛的一下。
“王爺!”趁景陽分神時殷蘇快速的鑽進一邊的巷子,天很黑,這種偏僻的地方等洛陽錦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了。
“追!”洛陽錦扶著後頸怒道。
殷蘇貼著狹小黑暗的巷子向前摸索的走,腳下越來越重,胸口疼的連呼吸都疼,鼻息中傳來血腥的味道,嘴巴裏也有鐵鏽的腥味。
“咳咳····”殷蘇手抵著牆壁咳出一大灘血。
不要,他不能倒在這,他要出去,他要回去,回到那人身邊去,看不到光芒,殷蘇幹脆閉了眼,這時周圍的聲音盡數傳到耳邊,殷蘇步履踉蹌的向前走。
洛陽枱順著獵黑的毛皮,然後轉身吸了一口氣“回宮吧”
說著牽起馬就往回走,沈畫和曲蒙互相看了一眼,就跟了上去。
“籲——”突然獵黑抬起前蹄對天嘶鳴。
洛陽枱一驚,連忙安撫獵黑“怎麼了?”
“皇上!”曲蒙連忙上前。
“沒事”洛陽枱皺著眉順撫烈黑。
“王爺!有馬鳴!”景陽疑惑的向身邊的人說道。
“過去看看”洛陽錦目光深沉的看著傳來馬鳴的方向。
“馬?”殷蘇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枱兒?枱兒!”
洛陽枱牽馬的手一頓,轉過頭看著空寂的街道。
曲蒙見狀問道:“皇上,怎麼了?”
“朕剛才好像聽見什麼聲音了?”洛陽枱疑惑的看著什麼也沒有的街道。
“聽錯了吧”一旁的沈畫不在意的說道,大半夜的會有什麼?
“嗯”洛陽枱收回目光點點頭,轉過身子準備上馬。
殷蘇能感覺得到那人在附近,一定在附近,那聲馬鳴就在耳邊啊!終於看到巷子的盡頭了,枱兒,殷蘇一出去,一雙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
“還要跑嗎?”洛陽錦冷冷的看著已經沒什麼力氣的人。
“放開我,放開”殷蘇奮力掙紮,手上一用勁就抓傷了洛陽錦。
“枱兒!”
洛陽枱上馬的腳一頓,身體一涼的放開獵黑“不對,那邊有人!”
然後不等曲蒙反應就向街道的那邊跑去。
“皇上!”曲蒙在後麵追。
“蘇兒?”洛陽枱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喊道。
他明明有聽到,不會錯!
“蘇兒!蘇兒!”洛陽枱對著四麵大喊“蘇兒,在就回應我一聲!”
殷蘇伸長了手想抓住那個近在咫尺的人,明明那麼近,枱兒!
可是現在他說不了話,他想回答他在這,在你身後,我在這!可是捂住他嘴巴的手越來越緊。
洛陽錦一隻胳膊勒著殷蘇的脖子,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巴,他沒想到來的居然是洛陽枱,現在他們三個人藏在剛才的巷子裏,洛陽錦神色嚴肅的看著外麵四處張望的人。
在那人目光掃過這裏時,洛陽錦一驚,但是對方卻撇開目光向前走去,消失在巷口。
洛陽錦鬆了一口氣,這時手上卻傳來一滴水滴,順著手滑出一道冰涼的水漬,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洛陽錦一愣,手上突然像被火燙一般鬆開,與此同時手腕處一陣劇痛,洛陽錦鬆開勒住殷蘇的脖子,隻需一刻,那人便跑出了巷子,景陽正要追,洛陽錦一把拉住了他·····
“蘇兒?”
“枱兒!”
洛陽枱一驚,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太過真實,猛然回頭。
一個身影撞進懷裏,洛陽枱隻覺一股力將自己猛的一拉,嘴唇上瞬間傳來一片冰涼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