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山重水複疑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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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爺已臥病在床半月有餘,朝內局勢也是瞬息萬變,掌管京都禁軍的總督徐武被降職,鎮守北疆的威武大將軍趙英被召
回京述職。這二位實乃草莽出身,因為仰慕定北侯爺方投身入伍,後作戰勇猛,戰功顯赫,先皇登基後封賞有功之臣,這二人
方封了官爵。
這日早朝,皇上例行的關問老侯爺病況,白禦風乘機回道:“家父這幾日是身子越發的不計了,每日食飯不咽。”白禦風憂
心忡忡,歎了口氣,眼睛有些發紅:“隻是日日惦著江南,想到母親的故鄉走走。家母已故多年,可爹爹還是放不下現在終是
憂思成疾。”定北侯與其夫人伉儷情深是眾所周知的,聽到這裏特別是前朝遺臣均是唏噓不已。
白禦風突然跪倒在地:“皇上,求皇上恩典,讓家父去江南看一眼吧!”言辭悲切,聽得一幹朝臣心驚不已。
前些時候就聽聞,自老侯爺告病後,皇上就暗遣了人馬日夜守在白府周圍,像是軟禁模樣,今日聽來竟是真有此事了!
“白侍郎言重了,難道是指責朕不同意侯爺辭官麼。”皇上先是狠厲的指責了一番,方放緩語氣,麵帶笑容:“朕初登大寶
,隻知需要侯爺這樣的郎將朝臣輔佐,原也未想的這許多。而今侯爺想去江南看一番,朕怎會不允?!”
皇上雖然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沒成想今天竟被白禦風擺了一道,此時自己若不願意,朝臣必將認定是朕軟禁了定北侯,
到時寒了眾臣的心也罷了,恐怕還會引得不必要的動亂,好個白禦風!
第二日,皇上下旨欽點了一隊親兵護送重病纏身的老侯爺前往江南,而駁了白禦風親往的請辭。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正是宜出行的日子。辰時一到,一隊手持長槍的親兵,護送著侯爺的馬車出了京城,直往江南的
方向去了。
行到午時,日頭漸高,整個大地像是放在火爐裏一般,灼人的很。穿甲帶戈的親兵還好說,畢竟是軍隊裏訓練出來的,而著
來照顧老侯爺的一幹仆人就行不得了,當第三的仆人昏倒在地後。眾人少不得找處林子,喝些水稍作休整一番再上路。
“老爺喝些水吧。”白府的管家拿了水囊,拉開車簾,剛要遞給老侯爺,就倒下了。老侯爺大駭,怎奈重病多日,用不上一
份力氣,剛想呼救命,一把大刀就迎麵劈來……
“什麼,你說什麼?”白禦風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了,狠狠的拽住來人的衣襟,一遍又一遍得問著。
“白大人節哀,皇上已經下令蕩平此山寨,為老侯爺報仇。”
天朝的治安會如此不濟,朗朗乾坤,終南之內,天子腳下居然有山賊出沒,哼!真正當我白禦風是三歲小兒麼?
白府上下被白幔遮蓋,府門前喜字的燈籠被撤下,換上白色的,上麵大大的奠字刺瞎人的眼,府內眾人披麻戴孝,哭聲不絕
,白禦風跪在靈堂之下,眼睛通紅,麵露淒色。李姝瑤則不得不接下府中所有事物,打點喪事的一切事宜。
一連三天,府中前來吊唁的人甚多,上至皇上下至文武百官,連常年居住大慈寺的皇太後也親自抄了往生經送來。
這天中午,城門口馳進了兩匹馬,馬上兩個人風塵仆仆,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滿頭蓬發,手裏的刀卻握的甚緊。來人到了
白府,噌的拉住馬韁,翻身下馬,朝府內來了。看到那滿室的白色,及白色中的那具木棺,兩人齊齊跪下,大喊了一聲:“爹
!”聲之悲切,震動的滿室的人。
來人正是遠戍邊疆的白家長子白劍風和次子白斬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