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回歸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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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八怪,吃粑粑。醜八怪,吃粑粑。”四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兒,穿著已經洗得發白大了一圈的衣服,圍成一個圈一邊拍著手一邊叫道。
細看之下,圓圈中有一個女孩兒摔倒在灰黑色軟趴趴的泥濘中,剛穿上的粉紅色公主裙已經全部沾滿泥土,原本整齊的羊角辮也已經濕答答地貼在胖嘟嘟粉嫩的臉頰上。
“你們在幹什麼?!”穿著灰色棉質長裙的中年婦女從自己房間的陽台上看到這一幕大聲喝道。
四個孩子看到她媽媽氣急敗壞的樣子立馬開溜,留下了一串惡作劇之後的痛快笑聲,“嗬嗬~~~~”
清脆如同鈴鐺,卻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中年婦女從閣樓上跑了下來,扶起還坐在地上暗暗哭泣的小孩兒,用帶著深刻紋理地手為小孩兒擦淚,柔聲安慰道,“沒事了,啊。不哭,不哭。”
孩子睜著茫然的眼睛看著中年婦女,嗚嗚咽咽不能說出完整的話來。
四個小孩兒中的一個在遠處丟了一個石頭正中女孩兒的額頭,然後四個人又幸災樂禍地跑開了。女孩兒怨恨地看了那四個小孩兒一眼,然後垂下眼眸,默默念著咒語。
中年婦女親眼看著從女孩兒額頭上留下來的血凝結成一枝幽蘭,接著枝葉無限伸長襲向遠方的那一個投石子兒的小孩兒,緊緊地圈著他的脖子。小孩兒拚命拉扯束縛他的枝條,大聲向旁邊的小孩兒求救,其他三個孩子已經嚇傻怔在原地。
枝條末端漸漸開出一朵白色百合花,漸漸地花開始變藍,當變成和枝葉一樣的顏色那被緊緊纏繞住的孩子就再也不能呼叫,枝葉收回,孩子頹然倒地,雙眼絕望地望著蔚藍的天空,不能瞑目。
“鬼呀!”其他三個孩子終於從眼前震驚的一幕中醒了過來,撒腿就跑。
中年婦女放開懷中的孩子,因為她的眼睛變成了幽深的藍色,好像要把人的魂魄給吸進去。她顫抖著雙手,“你。。。你。。。”
一會兒,女孩兒的眼睛退回了茶色,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隻是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人畜無害地看著自己的媽媽。奶聲奶氣地叫道,“媽媽~~”
“別叫我媽媽!我不是你媽媽!”中年婦女神情激動地甩開女孩兒伸向自己的手。
女孩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神情受傷地低著頭,呢噥道,“媽媽~~~”
中年婦女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彎腰抱起五歲的女孩兒,將自己的臉貼著孩子的臉,哭道,“寶寶。寶寶。”
“媽媽~~~”被媽媽抱著小孩兒甜甜地笑了。
是日晚上。
“不行!她是我的寶寶!是我的寶寶!我不要送她走!”房間的隔壁男子和女子大聲地爭執。
男人抱住一直處於激動狀態的中年女人,“你冷靜一點,我們決定收養她不過是因為我們不能擁有孩子。現在。。。街坊鄰居都和我說了。她殺人了,即使我們現在不送她走,警察一定會帶她走的,不隻是因為她殺了人,更是她殺人的方式太奇怪了。”
“可是她隻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啊。說出去誰會相信?他們不是都沒拍下來嗎?”
“這樣就更奇怪了,為什麼人能看見,拍下來的卻是一片空白。必須得把她送走。”
“嗚嗚~~~~媽媽,我不要走。我會乖乖的。媽媽~~~~”女孩兒衝到婦女的腳邊,抱著她的腳。
婦女蹲下身環抱著孩子,“寶寶,寶寶。”
“有人在嗎!我們是執行公務的警察,請開門。”門外鬧哄哄地聲音吸引了膠著的三人。
宋爸起身開門。
“你好。這是逮捕令。”警察出示逮捕令,看到哭成一團的母女,因為看太多這種場景,讓他已經麻木了。“將孩子帶走。”
幾個男子擒住宋月。
“不要!爸爸!媽媽!救我!救我!”宋月在警察懷中大聲哭鬧,無助的眼神盯著自己的父母。
宋月的父親卻隻是木訥地站在原地不發一言,母親靠在他懷中似有不忍掩麵哭泣。身強力壯的警察驚詫於這孩子的力氣和鬧騰勁,他都有點快控製不了了。
“警察同誌,這孩子你們會拿她怎樣?”在門口,看著已經進入警車的宋月,沉默已久的宋爸終於張開了他緊閉的雙唇。
“如果隻是平常的五歲孩子殺人事件至多讓你們承擔民事責任,賠錢就好。可是,這孩子殺人的手法太不尋常了,所以,為了類似事件再次發生,必須得將她隔離。”
“隔離?我們能去看她嗎?”宋母從悲痛中勉強擦幹了眼淚。
“這恐怕得上麵進一步的指示。我們隻是執行公務,不過我想可以。你們可以遞申請。”警察敬了一個禮,進入警車內,向門外的男子說道,“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謝謝你們的合作。”
說完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旁邊的鄰居還在一旁指指點點,宋爸將還在哭泣的宋媽拉進屋子。“人,帶來了嗎?”一個戴著銀白色麵具的長發男子背對著警察沉聲道,白色長袍加身,掩不住的出塵氣質。
警察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長官,已經帶到了。”
“你們退下吧。”
“是。”警察將睡著的女孩兒放在一旁的沙發上退下,掩門。
長發男子拉開長袍轉過身來,看向金黃色沙發上的宋月。長長的沙發上躺著一個弱小的身軀,緊緊蜷縮著,天然蜷曲的長發散開遮住了如同珍珠一般白皙的麵龐,男子用帶著銀白色手套的手撥開她的長發,不安的睫毛如同暗夜的蝴蝶一般飛舞輕顫。
男子食指和中指點在她眉心,口中囔囔念著咒語,封了一個結印。從袖中拿出一把裝飾著紅寶石的金色匕首,拿起她稚嫩的小手,割開食指,藍色的血液緩緩流淌。女孩兒吃痛嘟囔著,“媽媽,痛。。。”
男子立馬在女孩兒手指和額頭的傷口上敷上白色藥粉,抱起女孩兒,走入內室。
銀色麵具男子將宋月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邊,將銀線繡著麒麟的被子蓋好女孩兒,起身,“鷹,準備洗髓。”
“主上,請恕屬下多言。”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從第二重門口迅速轉移到床邊,跪下,沙啞的聲音像兩個鐵塊摩擦發出的錚錚之音。
“說。”麵具男子慢慢走向書案前。
鷹抬頭,露出一張平凡的臉龐,唯一讓人覺得不同的便是如同鷹一樣的眼睛,漆黑,深邃,泛著光芒。“如果隻是要她失去記憶,使用現代技術或者讓其他具有此種靈力的人來做就好,何必勞煩主上耗費靈力。上次一戰,主上受的傷還未痊愈,如果再動靈力,屬下擔心主上的身體承受不了。請主上三思。”
“不必多說,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執行便是。還有,關於她的一丁點消息也不能透露出去。一人知道,便將那人滅口;萬人知道,便將萬人誅殺。”男子揮開袍子,穩坐在寶座之上,殺怒之氣彌漫於整個房間。
“是,屬下明白了。”鷹一閃便消失於房間。
麵具男子走向屏風後麵,開啟一個暗門,進入,關門,消失在黑幕之中。
男子卸下麵具,露出絕美麵容。勾魂的丹鳳眼泛著暗夜的流光,薄抿的雙唇微微上揚,瘦削的臉頰形成完美的弧度。眉目之間英氣逼人,讓人不知不覺中忽略掉他的樣貌而屈從於他的氣勢之下。
接著他卸下白袍放在衣架之上,裸露出與外貌柔美迥然不同的精壯上身,發達的二頭肌,堅硬無比的胸肌和結實有力的腹部八塊肌肉。全身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每一塊肌肉都訓練得當隻為了爆發出最大的能量。
他深呼吸幾次之後,屈膝盤腿坐在晶瑩剔透的冰床之上,雙手做智慧手印,原本向四麵八方發散的寒氣都避開男子,以男子為中心成噴泉狀向四周噴湧。半個小時後,男子變幻手勢,雙手相對抱團,寒氣加速運動,如同春蠶吐絲一般很快將男子包裹在寒氣形成的球中,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大得似乎要突破整個房間。就在那一刻,驟然,巨大的球消失得無影無蹤,房間裏一片黑暗寂靜。
一個詭譎的聲音打斷了這片寂靜,“嘿嘿嘿~~~恭喜啊,你的靈力又上了一層。”
男子頭冒熱氣,氣喘如牛,汗如雨下,起身一眨眼功夫便穿上了衣服戴上了麵具,“是啊。這一切還要多虧你的指點。”
“嘿嘿嘿~~~~大家各取所需,就不用這麼客氣了。等你有一天可以做到麵不改色舉重若輕完成這一切,那就算真正的大功告成,我要你做的事情你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了。不要讓我等太久。”
“不會太久的。”男子穿戴好一切之後,開門,關門,留下一室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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