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葉間一片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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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這門親,淩晨不喜歡。“我這雖是反駁的話,說的卻是懦懦的,既無底氣也無力氣。
老爹更是一個視線都沒多遞過來,阿蘭便有“會意“幹淨利落伸出雙指重重點了一下我的後背,封了我聲音去了。我想我是懶得白眼她的,萬一這家夥一個氣不順,點瞎了我,到時候可找誰哭去啊?不對不對,我可沒有大小姐哭鬧的那種多餘毛病的!
我能怎麼辦呢,就是超無奈的出生在這樣一個陰暗的刺客大家族裏。從小鬧人時候就會被當場點暈,馬虎的判定你是倒地睡著。有辦法嗎?我孱弱呀我!阿蘭這姑娘下手向來迅速但沒有輕重,我想這大概便是家族不用她來執行任務,而派來調教我的原因吧!咆哮有用嗎?憤怒有用嗎?乖乖做好我庶二爺家的二小姐的本分吧!
“太好了……那太好了,老祖宗放心,我家淩晨一定會當好您這曾孫媳婦的……”在老爹這副感激涕零的表情下,我的終身大事卻是被“私定”了。向太奶奶道了安,我們這一行人也就走出了家族中的正堂,一切過程都是阿蘭機械地拉著木訥的我。一生的歸宿,就這麼定了?就這麼定了!
習慣了聒噪的清晨,烏鴉的聲音又準時的叫起“起床!”生硬的音節來自哪個有沒的身姿。
裝睡……裝睡……
“一,二,三!”被子揚飛而起,我也已端坐於床上,鄙夷的瞄了瞄這個行為粗魯的女仆,趕忙向下用力車車我的小肚兜,畢竟我不是暴露狂,但阿蘭有可能是偷窺癖哩!
對於我來說,每一天都是這樣開始的,感覺上,這可能是我同阿蘭之間唯一一點點由我自己構想出的生活情趣吧!
“二小姐,主家三少爺來看您了!”看看這小甜聲,不正是剛把我扔在房中晾著,不顧的阿蘭嗎?聽這態度反差,我真的覺得他會很樂意嫁給雲少爺。人前人後啊,外表人心啊!是變數!
幸好丫頭有些良心,攔葉雲在外頭石凳上小坐,也不免階級塔山的成分在裏麵,不過總之沒讓我走光就好,隨便扯了套衣服穿上,我也不矯情,敞開房門大方的走了出去。
葉雲是大伯家三子,比我大上5歲,老爹將我硬許了他,也是在因為他在家族中有一席之地,思量至此也並不抱怨許多了。
早前是,與葉雲也有偶爾見麵過,知識今日,他一身墨色錦緞,顯然是臨來前有心打扮過的了,再比較我,蓬頭垢麵的樣子,看阿蘭娜惡狠狠地表情,就知道晚些沒有好果子吃了。
葉雲的一舉一動間竟是有些緊張,這不有引起我這醜媳婦心中的一陣竊笑。
“也,不,淩晨,我能約你出去嗎?”他有些直接了吧?高的氣氛有些尷尬。
阿蘭回身朝我瞪眼,不過我不懂她那意味是催促還是吃醋。人前她能把握怎樣?嘿!本小姐可發話了:“葉雲哥,就叫我葉淩晨就可以了,很親切不是嘛。”一個欠揍的溫婉微笑遠遠地拋了過去,哈哈,阿蘭啊,小姐我不氣死你!但我承認如果早知當時一笑傾醉了葉雲半生,我更甘願閉嘴……
如此,葉雲的“放風”邀請,我沒有拒絕。
我想,我是可以確定自己不喜歡葉雲了,這個家夥,居然領著我來武場約會,天知道我討厭這鬼地方,埋葬了我的童年,扼殺了我的人性的地方。
心下想時,葉雲從袖中摸出一個古樸的盒子。珍重的遞給我,雙手接過:“葉雲哥這是什麼?”我這好奇卻是真的。
他的目光很溫柔,就那樣望著我,我想如果當時我是雪,便早已融化的幹淨“送你的,打開看看。”
我承認我是應該直接回據的,但當時也卻是覺得敲個究竟並無妨。盒子有些重,所也扣得繁瑣,但當我笨手笨腳的打開它的時候,眼前的驚豔著實讓我怦然心動。當然對物不對人。
三柄柳葉般的白玉飛到靜靜的躺在其中,鋒銳間寒氣逼人。總算忍住沒有上手去抓。鑒定的將盒子想葉雲手裏退去:“葉雲哥,這台貴重了,我不能要。”說來知識三八玉刀,但是以我們家在家族的地位卻也真的沒見過這般好東西了。我皺了皺眉,大有不可強求的意思。
出乎預料的,葉雲沒有再強人所難,而是拉著我,到場邊的石凳上坐下。“淩晨,哥哥問,你認真的回答好嗎?”我傻乎乎的對視那個溫柔的目光。鬼使神差的應了聲:“好——”。
“淩晨現在想嫁人嗎?”
“我沒有想過——”
“那淩晨想要的是什麼?”
“是——自由。”我懂得此刻支配著我的東西叫做潛意識,所以我所說的,是多年來深藏於心的真心話……
葉雲向著我,笑了笑,笑容中滿是苦澀。我之於他,就像嶽靈珊之於她的令狐衝,我卻不是個靈巧的小師妹,隻是碩大家族中,不成器的一部分,渾渾噩噩的我一直生活在這個如同神經質的家族中。
那是多年前的雪後,我和葉寧一起手拉手走過,夕陽映的兩行腳印,映出黑暗的家族中少有的童真。破空而來的風聲打破了如此的畫麵,亮色的飛刀從四麵八方冰冷的飛來。
我的學術不精是先天而來的,但葉寧卻自幼天縱奇才,已學有所成的他有保護自己的機會,而在恍惚的瞬間,他的小小身體完全覆蓋了我,那是,一個七歲小男孩,用一瞬間的思考給我的承諾。然而衣訣飄飛,悲劇沒有繼續下去,葉寧沒有死,我更沒有。那一天,就是葉雲,葉寧的哥哥。抱起驚魂未定的我,拉著葉寧回到了家。從那天其,我仍然是那個不收重視的傻瓜,而我的家卻有了更多欣喜與希望。葉寧這個小兒不能給的,葉雲卻可以。
一別已是多年,時光的平行讓他的臉又成熟了積分。所以他有了更多的,縱容我的理由。
“用這個,和我比,贏了我送你走。”遞來的是劍,刺客所不擅長的劍。我氣鼓鼓的看著他,不讓我走,為何還要如此般的羞辱我?一劍直直的刺去,正對著他的胸口。他竟沒有閃躲?這怎麼可能,他想放我走?那如此······
我停住腳,劍鋒以半寸的間隔指著他的心尖。他又小小,這次很開心,好像笑出了年華的不負人心:“為什麼不贏?”“我不會為了我的自由而傷害你。”我這話是自己人生觀的自然,而他卻笑的釋然,隱隱讓我看到了淚光閃耀,我知道,這是一種,明亮的傷痕。
我得到新生了嗎?也許是的,就在昨夜,我離開了那個戒備森嚴的刺客家族,在我未婚夫的策劃之下,我現在所擁有的知識懷中抱著的那個並非求婚禮物的禮物,和一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