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莫見花莫見。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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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開了。
這慶典彩旗剛妝點起來,而消息像風沙一樣,席捲得沸揚。
「你讓那小賤人參加什麼賽馬!」巴澤爾忿忿甩下手中鞭策。突著的目珠隱隱鼓動著。
「也沒多大的事。」昊天極隨意一笑,悠然抽著菸。並不當一回事。
掐著拳,巴澤爾開始在帳內來回踱步,「別以為,我不清楚。」目珠半掩微瞇,透漏一絲狹光,將麵前人一顰一笑斟在眼底。「那小賤人就該好好縮在你的床被…」
午夜醒轉之際,是這聲音在腦內啃蝕寄蛀…
昊天極麵色不改,手裡夾著煙管,抽吐著。
「夾著溫著他的屁股蛋…」笑意爬滿了巴澤爾整張麵容,張口、眼色當中赤裸裸彰顯著膨脹的慾望。
煙氣像張蒙麵紗,舞弄著輕掠過昊天極頓時清冷的眼底。
「就等著讓人…阿!!」巴澤爾吃痛的摀住右眼,方才一絲星火赤著滑過眼前…單眼注視著腳下躺地的煙管。「昊天極!!!」怕,眼睛是哪灼傷了…
戰場上需要雙眼精明的勇士,不會需要獨眼的殘兵…
「看我,這真是不小心了。」昊天極眉頭微蹙,一雙長腿翹著交換了坐姿,其餘沒有要起身安撫的意思。「還不是…方才一隻蒼蠅巴拉巴拉的往叔叔臉上飛,我不才想把它給趕走嗎?」
眼珠,那股刺熱灼痛一下燃上心頭。忍無可忍…「他娘的!」巴澤爾抽起腰間配刀。
電光火石一恍,發出清脆鏗擊,巴澤爾手中鋼刀平整斷裂了一半。
「我以為是誰在這嚷嚷呢?」剛走進帳內的少年模樣清麗,腰帶裹起精瘦的腰身。「原來還是大名鼎鼎巴澤爾。」少年嘴邊帶出了梨渦,自信帶著一股貝爾湖上的白淨。
「閉嘴!我的名字也配你這小賤人叫了?」右眼顫顫抽動。巴澤爾打量著眼前來人。
簡直,就是喀魯厄荒野雜生的爛塚…
莫名的無關,卻又硬生生的紮在你的土地上…
「哼!」巴澤爾冷笑。燙傷的右眼已經有個醜惡的創口。「瞧你這副裝扮,還真要去丟人現眼不成?」
少年笑而不語。恬適的經過巴澤爾身側,撿起斷去一半的鋼刀。「不敢!這還得靠前輩多讓了。」語畢,一併將鋼刀奉上巴澤爾麵前。
血筋像青蛇似的流竄爬在了巴澤爾臉上。握起鋼刀…
這還不知道誰娘生的,就膽敢挑釁…
指縫間泌出了鮮血,最後濃豔豔的摔在地上。
我出世於喀魯厄,你在哪…
我馬上驍勇戰功無數,你還在哪擔驚受怕…
巴澤爾眼神微地一沉,扔下鋼刀。將滿手鮮血恣意抹在少年無暇的臉容。「你,就好好等著領教吧。」
巴澤爾離開了。留下一帳子笑聲猖狂,以及鐵鏽的血腥味。
「小東西,」昊天極黑煙羽捷如晃動的珠簾,仔細擦拭格日勒圖臉上的血漬。「不是交代你留在帳裡?」
眼精的孩子,聽著不說話。
那些乾涸沾黏、擦不去的血漬,染的一暈一暈…
像那些戰火奔走廝殺過來的麵目…
「你知道嗎,棋局錯看走歪一步…」昊天極抓整格日勒圖上身衣物。「會害了你,也損了一齣好戲。」
五年了。
一場命理注定的棋局…
格日勒圖這名,配有你五年…
* * * * * * * * * *
孩子,看那…
夜間冷露沾染著桂花香滲進了鼻息裏。
看那,月下桂花更加白透如玉…
月影殘枝,桂花枝影嬌柔舞動,細碎聲響是在膩語。
白透如玉是你…月下舞動的可曾是你?
「翃炘…」是經歷千百年歲最長久的執念,低迴幽沉。
翃炘…
心心念念,百轉牽腸….
孩子…
孩子,仍在桂花樹下等他…
咚!一個沉聲重擊,男人的長髮曼散,跌在了地上。伴隨酒瓶晃過地的響聲,稀碎零落。
男人望著桂花樹下發楞。
桂花碎了滿地,可是沒有他的愛人…
空殘的酒瓶晃在眼前。
哢哢地,哢哢地…輕輕壓碎他的夢。
夢要醒….男人唇邊一抿,施力握住沾滿裂痕的酒瓶。
便要醒的深刻徹底…掌心肉被切得像火紅綻放的玫瑰花瓣。
「皇上!」魏賢初匆匆上前而來,看著七零八碎的血肉一刻沒敢放鬆。「皇上割傷,傳令李太醫!快!!」
「你看,飽滿欲滴的桂花墜了一地。」男人在嘆息。
落花無聲正輕輕敲擊他的心臟…
沒有了旖旎的幻想,徒留是空悲、惆悵,於事無補的枉然。
蹲候在蒼宇身側,魏賢初僅是擦去溢流的血水,並無回話。
也許是血水過於濃豔…
又是此時應該應聲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