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莫見花莫見。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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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孩子跪在雪地,張嘴大哭。抱著一團血色的雪。
第二幕。孩子眼色猖狂,張牙舞爪。摔碎陶鷹一隻翼膀。
第三幕。孩子笑淚並加,弒君弒父,以下犯上不留情誼。
第四幕,燈熄,幕閉。
『別當王了!!!當王,肯定沒好事沾邊的....,所以,別當王了?』
“滴“。
被驚醒的,是夢。
一室空寥,是廊外冰柱融化的響聲。
罩在這床金帳裡,蒼宇的臉容眉眼、一顆心彷如還嚮往陷在剛才的夢境裡。
他仍記得那是孩子,方十年幼學對他講的話。更沒忘記孩子是如何抽咽哭求於他。
「醒了?」金帳一被拉開,便見著魏賢初一下巴長荏的模樣。
嘴角淡扯。還沒瞧過賢初這般英氣颯人。
「笑?你還有氣力笑?喝藥吧你!」歪嘴斜眼,當真氣不過,美型氣質倒不管了。
「賢初,季子欽人呢!」
輕聲哀嘆。這端藥的手便停在半空了。「刑司部裡審問著呢。」望進湯藥裡,心細一勺勺撥著吹涼。
他何曾不明白,這長情之於蒼宇的心已如這苦多必傷身的藥理了
「先顧及身體吧。人都綁了,自然想見並不急於一時。」
「不!我斷無法忍受有任何一刻,不知孩子去向。」嘶啞嚎著,激動時揮落魏賢初手裡的湯藥,便急於起身。「擺駕吧,刑司部。」
然而,當下僅是一瞬,眼下這般便又與方才於床榻失意的男人絕然不同。
皎然這般。
日陽已透入窗櫺照進了光。
雕欄玉砌猶在,人物盡改,可往事並不如煙。
駕車上,像在通往著舊時光陰的一條路。搖搖晃晃,恍恍惚惚。
『蒼宇...答應點頭阿...便與翃炘說不當王了....不當王了!!!不當了...』
『.......』
『說呀....開口說!...難道....難道.蒼宇眼底下所有任何,鹹有比翃炘更重要...更親密的嗎?』
『.......』
『我父皇怎死的,忘了嗎?.....當初,宮闕裡怎失去一切,被撲滅,被掠奪的,不明白嗎?放開...別抱我!!!』
『....孩子,然而,孤已是孤了。』
* * * * * * * * * *
帳內火燒的,吧咂吧咂猛地響。
映得帳內人影黑晃晃。
「王,您看此人該留還是,剔除為好?」加瑟恭敬在旁,心裏疑惑看見王拿著照燈晃吶晃,迫近席上那身半死,蒼白失色的一張小臉。他辨得,知道這是張東方才有的麵孔。
片刻不以應允,反倒對一隻手頗有興味。
幾則新傷添在舊傷上。腕處,更有一被圈牢劃爛的切口。不是極刑,小懲處本意居多。「留。怎麼不留?」一迴身,便定睛於桌上那一方軍印及一張紙信,漸露笑意。
加瑟不由得心裏一驚。望而生畏。
夜間時分,萬物具寂。隻有麵前這名男人他的眼睛,便如草原潛伏伺機的獵豹,東方最耀眼吸睛的明珠。是夜,才能將王襯得越發高深,不可測量。
席上,那盞照燈晃悠晃盪,於是便會有抹黑影吸附於臉側相映來回。更顯其愁容慘淡。
小東西,有大難不死那便你的事。
然而,救活你與否又算另一件事。這條命便歸我。
「加瑟,把信拿來!」
加瑟拿來雙手一奉,望也隻敢停止於王那削麗的下巴尖。
忽然,幾聲劈哩啪啦,一道熱度熱光,加瑟抬頭,才發覺紙信已在王的手裡,餘留殘溫、化成灰燼。
….鬥膽請您…………….
孩子食住衣居,渡孩子過尋常百姓家,平安祥和便是。………一路關注行蹤,切勿第二人知曉。………………………………..此恩德季某人實銘心不忘,日後,定當肝膽塗地,以報恩德。
翃炘。是吧。
鎖銬繩套加諸在不過十幾歲的孩子身上,想得到甚麼控製什麼。
而邊關重將、大元疆土,又與其何幹?
昊天極望著灰燼飛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