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我本是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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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不二的身體還有些虛弱,所以兩個人走的很慢。手塚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下來。下馬,馬上又小二前來招呼。
    手塚讓小二牽了自己的馬,然後回頭把不二扶下馬。經過一天的趕路,不二的頭有些暈,借著手塚的胳膊下了馬,踏實的站在地上,卻抓著手塚的衣袖不敢鬆手。手塚立刻發現了不二的不舒服,低聲問道,怎麼了?聲音裏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不二失笑,原來手塚也有這麼溫柔體貼的時候。搖搖頭,說,沒什麼,就是有些頭暈。
    手塚沒說什麼,隻是另一隻胳膊繞過不二的腰,穩穩地扶住他的另一邊的手肘。感到手塚的體溫緊緊地圍繞在自己身邊,不二臉有些紅,低聲的抗議道,呐,手塚,我又不是女人。
    手塚無視不二的抗議,帶著他向客棧裏麵走。這個姿勢,就好像是把不二摟在自己懷裏一般,能夠聞見不二身上淡淡的氣息,好聞的有些醉人,手塚不禁心神蕩漾。不二見手塚固執的不肯有一點放鬆力道,便也隻好倚在他手塚身上,注意不去壓到他手臂上的傷,以別扭的姿勢走進去。
    訂了房間,手塚扶著不二上了樓。
    把不二穩穩地放在床上,手塚淡淡的開口,不二,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嗯……呐,手塚,我想吃芥末糕。
    不行。
    哎?是你問我想吃什麼的。再說我在冰帝的這些日子裏,吃的都是難以下咽的東西呐,你不是也說我瘦了嗎。
    刺激的食物對你的身體不好。
    呐,手塚,沒有芥末我真的沒有胃口,好長時間沒有吃了,你就幫我去買點好不好,也算是照顧病號呐。
    手塚聞言臉不禁一沉。原來這家夥說冰帝的東西不好吃是因為沒有芥末嗎。
    就一回好不好。呐,手塚,你不去我自己去。說完,不二作勢要下床。
    就這一回,下不為例。
    呐,謝謝,手塚。明顯開心了不少的笑容。
    你不要亂動,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是,放心吧手塚掌門,我先睡一下,你早去早回。
    手塚聽見不二說要睡覺,便走到床前,扶著不二的肩膀把不二小心翼翼的放倒,然後幫他蓋好被子。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才轉身走出去。
    不二望著手塚關上的門,心裏不覺暖暖的。自己在江湖上晃了好多年了,傷也不是沒有過,這點小傷又算的了什麼,可是手塚卻好像把自己是將死之人一樣的照顧,雖然臉上仍沒什麼表情,但是自己卻真真切切的感受著他的溫柔。不二一向是雲淡風輕,對待什麼都是平和恬然的,但是現在,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真的是好久都沒有感受到這樣的照顧了呢。不二想著想著就安心的睡去了。
    手塚輕輕地推開門,把手裏的紙包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床前,看著不二深睡的容顏。雖然不像清醒的時候那般溫和的笑容,但是嘴角仍若有若無的翹起。周助,你一直都是這樣從容嗎,無論遇見什麼,無論遭受什麼,也能夠從心底微笑著麵對一切嗎?這樣的笑容,讓手塚不覺看的心裏隱隱發疼。想要看他生氣,看他任性,看他埋怨,想要看見他像普通的人一樣充滿喜怒哀樂,哪怕是偶爾哭泣也好,也不要一直笑著拒人千裏。
    手不由自主的伸向那美麗的臉龐。但是,敲門聲卻不適時的響起。門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客官,您要的飯菜來了。
    手塚急忙收回手,略有些失望的去開門。待小二把飯菜放好後,回過頭來,看見不二坐在床上微笑著看著自己。
    呐,手塚,你回來啦。
    嗯,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吃芥末糕。
    呐,手塚,我想先喝點水。
    手塚回身到了一杯水,遞給不二。待不二喝下後接過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欲扶不二下床。
    呐呐,手塚,我自己來可以的。不二沒有讓他扶自己,小心的挪動身體以避免扯到傷口。終於是站起來了。剛要走,就覺得身體一輕,雙腳離地。回頭,看見手塚臉不紅氣不喘的抱著自己走向飯桌。不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呐,手塚,我自己可以的。
    在我麵前不需要逞強。
    不二聽見這句話,仿佛遭到了什麼打擊一樣,慢慢收斂了笑容。做下來後,對手塚說,呐,先吃飯,吃晚飯後,我有話想問你。
    手塚抬頭看了不二一眼,沒有說話,把筷子遞給他。
    看著手塚把筷子放下後。不二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緩緩地說,呐,手……
    還不待不二把自己的名字說完,手塚便搶著說道,不二,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讓你來冰帝?
    不二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就如同手塚知道自己想問什麼一樣,不二也知道手塚定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沒有說話表示了默認。手塚看著不二,深邃的眼神不躲不閃,看著不二睜開的藍色眼眸。沒有微笑,睜開了眼睛,手塚知道不二在認真的等待自己的解釋。
    不二,我信任你,這無質疑。
    一句話,就讓不二的一切話都無從出口。是啊,信任嗎,信任自己會最快最好的完成,所以放心的把關係人命的任務交給自己,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凸顯這種信任。相信自己能夠拿到想要的東西,相信自己的實力能夠全身而退。相信嗎,自己又何嚐不是相信他的呢,以禦風者的名義擔保,不也是對你的信任嗎?可是……
    不二,因為青門收到了一封挑釁書,你知道,我剛剛繼任,所以這對青門來說很重要也很危險……
    手塚,我隻問你,青門對你來說很重要嗎,真的很重要嗎,最重要嗎?呐,抱歉,我不該這麼問。
    沉默。手塚沉默了一會才慢慢的回答,很重要……
    還欲說什麼的手塚被不二打斷,算了,手塚,我知道了。
    不二,那句周助,我是認真的。
    不二忽然的恢複了笑容,呐,手塚,你答應可以吃芥末糕的哦,還不讓我吃,難道是想自己獨吞嗎?
    ……
    躺在床上,不二看著窗外的夜色,睡不著覺。果真是白天睡多了嗎?手塚就在隔壁呢,要不要叫他過來陪我聊天呢。想起他吃芥末糕時的隱忍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啊。呐,他說那句周助是認真的呢。認真的,在最危險的時刻,隻想到自己,最關心的,是自己。呐,手塚,我問你青門對你來說是不是最重要,可是你答的是很重要,那最重要是什麼呢?
    嗬嗬,手塚,真是溫柔又討厭呐。
    第二天,手塚是被不二叫醒的。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後來才驚覺,不二周助,竟然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
    呐呐,手塚,我真的沒有騙你,昨天是你自己太緊張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兩個人一起下去吃飯。不二衝店小二一個勁的笑,把小二笑得暈頭轉向,不知不覺答應了去給不二做芥末粥。手塚看的頭疼不已。
    不二……
    呐,手塚,你是一直認真的人吧。很難想象手塚不認真的時候呢。
    手塚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答道,你無須擔心,周助。
    嘴角開心的上揚,看呆了來給不二送粥的小二。
    一襲白衣,飄揚的蜜發,溫和的笑容,偶爾睜開的流轉的藍眸。風一樣美好的人。不二周助,世人都道你是禦風者,我看來,你並不是禦風,而是你本身就是自由的風。這樣的你,美好的讓人移不開眼。
    手塚看著不二在前麵策馬飛奔,不由得微微皺眉。傷還沒好,就這樣胡來。
    不二騎著馬玩的開心,卻沒有降低警戒。這一代,山賊土匪頻頻出沒,要不是現在我和手塚都有傷在身,看我不教訓你們。正想著,就發現前方的地麵上有根繩子。嗬嗬,看來有的玩呢。
    絲毫沒有減速,看準了繩子在樹上的節點,燕回閃脫手而出。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繩子就被燕回閃鋒利的刃割斷。通常,上麵還會有網吧。抬頭望去,果不其然。這網便是和繩子連在一起的,如今繩子以斷,網子自然不會落下來了。前麵會不會還有陷阱?嗯,果然呐。不二忽的雙腿夾緊馬腹,隻見這匹馬騰空躍起,掠過被掩飾的陷阱,穩穩地落在地上。可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著山賊竟然在這一係列的陷阱之後,還有耐心,在地麵有設了繩子。隻見剛落地的馬控製不住慣性,向前衝去,正好前腿絆在繩子上,前腿跪在地上,不二的身體被甩了出去,這是,又有一張大網從天而降,眼看就要把不二完完全全的罩在裏麵。可惜,這次山賊遇上的可是禦風者不二周助。不二氣息一屏,輕巧的控製著身體像一旁閃去。
    若是平時的不二周助,這簡直就像是喝水吃飯一樣簡單。可是,忍足的實力也不可小覷。雖然不二行動自如,但運功的話,還是會受到影響。不二隻覺腹部疼痛,然後氣息便不受控製的紊亂。雖是逃出了網子的籠罩,但卻也極為狼狽的滾落在地。
    這一切看得手塚膽顫心驚。忙起身,雙腳在馬背上一點,便起身飛落在不二身邊。
    周助,怎麼樣?手塚抱起不二,想要運功幫他調理氣息。
    手塚,小心後麵。
    原來,不二早就發現山賊藏身在不遠處。因為起了玩心,才沒有攻擊。而手塚隻顧著擔心不二,根本沒有注意到。聽到不二的提醒,忙回頭看去。
    隻見幾個山野莽漢手持大刀向手塚走過來。
    手塚小心的把不二放在地上,回過頭來,欲拔劍相迎。
    那幾個山賊雖功夫不甚高明,但卻從手塚剛才毫不猶豫的飛身到不二身邊的動作,看出此人很擔心那個看似文弱卻輕功極好的少年,而且此人必定身懷絕技,不可硬拚。於是衝手塚喊道,喂,你要是想就那個小美人的命,現在就求我,不然,一會兒可就來不及了,他中的可是我們獨門的劇毒,一刻鍾之內沒有解藥的話,必定毒發身偶亡。
    手塚聞言,忽然想起剛才抱著周助的時候確實看見他的衣袖破了,便急忙回頭向不二看去。不二衝他搖搖頭,表明自己並沒有中毒。沒錯,剛剛的確是被帶著劇毒的網子邊緣擦破了衣服,但卻沒有傷到皮膚。手塚看不二衝他搖頭,又見不二身上並沒有血跡,才放下心來。
    可是,欲傷害周助,不可饒恕!
    抽出零式,用右手,便輕鬆地把幾個山賊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不二乖乖的窩在手塚懷裏,想著剛才手塚用零式威脅山賊的樣子,不由得笑得肩膀亂顫。去山賊的老窩療傷啊,真虧得手塚想的出來。
    原來這次遇見的是一個大的山寨啊,不二還真沒有想到。不過細想想,就憑那幾個大漢,也不會布置那麼精細的陷阱。
    呐,手塚,我們這算不算是自動送上門呐。
    放心,有我。
    不二撇撇嘴,呐,真無趣的人。不過,這個山賊的床還蠻舒服的。
    手塚讓不二平躺在床上,叫那幾個正在發抖的山賊出去,然後把門關上。然後再袖子裏摸出一個小瓶子。對不二正色說,周助,冒犯了。
    哎?不二一臉的困惑,卻見手塚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立刻大窘。紅了臉去抓手塚的手。手塚,你要幹什麼?
    手塚看了一眼慌亂的不二,說,這是跡部給的藥膏,說如果要是因為強行運功導致氣息紊亂的話,要把這個塗在傷處。
    不二一臉的疑惑。那是什麼藥膏,怎麼沒聽說過,那個跡部不是在耍我吧。
    手塚像是明白了不二的疑惑,接著說道,我聞過了,有很都稀有的藥材在裏麵,雖然不明白藥理,但是以跡部的為人,應該不會騙我。
    跡部是不會騙你,但是難保他身邊的那頭狼不會騙你。雖然不二還是心有疑惑,但是,相信忍足也不會怎麼樣的,再說既然手塚都不懷疑了,那就勉強相信吧。
    手塚見不二鬆開了自己的手,便接著把手伸向不二的腰跡。意外的觸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像是劍柄一樣,手塚忽的反應過來,問道,是白鯨嗎?
    不二嗯了一聲。手塚把不二的衣服掀起一點,就看見一個有著精美雕紋的劍柄溫順的貼在不二的身體上。手塚略猶豫了一下,然後彎腰,手臂環過不二的腰,把不二抱起來一點,然後另一隻手握住劍柄,一使力便把白鯨從不二的腰間抽出來。手塚在抱起不二的瞬間,隻有一個想法,好纖細的身體。
    白鯨一旦脫離的不二的身體,便像寶劍出鞘一般,立刻光芒畢現,熠熠生輝。好一把軟劍!
    不二,你真讓我吃驚。手塚說完便利落的解開了不二的腰帶。把衣服一層一層的掀開,露出白色的皮膚,細膩的,隨著不二緊張的呼吸一起一伏著。手塚也不覺緊張起來。
    微涼的藥膏隨著手塚恰到好處的力量在皮膚上塗抹開來。不二覺得自己的臉似乎要燒起來。偷偷地去看手塚,他卻仍然一副冷靜的樣子。真是的,為什麼不自在的人隻有我呢。不二在心裏抱怨著。
    上好了藥膏,手塚問不二,感覺怎麼樣?
    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人撞門進來。不二急忙收攏了衣服要起身。手塚不慌不忙的扶好他,幫他把衣服整好,係上了腰帶。
    手塚把不二按在床上不讓他起身,自己回身,抱拳道,在下手塚國光,多有叨擾,還請見諒。
    不二看著手塚的背影,雖說是對方的不是,但手塚仍然不卑不亢的謙遜的表達了歉意。這樣的風範和氣度,真是耀眼得緊。但是手塚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不這麼想了。
    但是,是您先傷了我的人,所以我不會道歉。
    什麼、什麼叫“我的人”?手塚國光,你什麼時候問過我嗎!不二不滿意的在身後瞪了手塚一眼。
    哦~~原來是青門龍崎的弟子,手塚國光是吧,老夫早有耳聞,你師父也常常說起你,年少有為啊。
    您認識家師?
    老朋友了,哈哈,你身後的那位小兄弟輕功真是不賴啊,竟然能夠闖到我的最後一關,若是老夫沒有看錯,那把劍,是白鯨吧。
    老前輩果然多識。不二見是龍崎師傅的朋友,便插話進來,怕手塚嚴肅的把氣氛搞得太僵。
    既然是師傅的朋友,那我也不瞞前輩了,他有傷在身,剛才強行運功,恐怕不能再受奔波,晚輩希望前輩您能夠借我們一輛馬車,讓我們趕回青門。他日定當登門道謝。
    哈哈,好說好說。不過手塚啊,你老實說,你就沒有對我看不慣的地方?
    既然前輩這麼說,恕我直言,前輩與家師即為好友,便定是豪傑之人,有何必做些山賊這樣為人不齒的勾當。
    不二聽見手塚這話,恐怕聽在前輩耳朵裏過重了。便急忙插進話來,呐,手塚,也許前輩他有什麼苦衷,你誤會前輩了呢。
    嗬嗬,小兄弟不用替我講好話,我本是山賊出身,後遇上龍崎之後,才不做山賊的。如今我設下這陷阱,隻不過是為了結交身懷絕技的武林豪傑。
    原來如此。我誤會前輩了,還請見諒。
    那老人家朝手塚擺擺手,不用放在心上,你要是需要馬車的話,盡管拿去。
    那就多謝前輩啦。不二笑眯眯的對老人說。
    不謝不謝,對了,小兄弟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晚輩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手塚國光。嗯,嗯,好名字,真般配啊。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啊。
    前輩!不二氣急敗壞的埋怨聲。
    多謝前輩。手塚冷清的聲音。
    青門大門前。
    喵!是手塚回來啦。大石大石,手塚回來啦!!
    聽見菊丸的喊聲,青門眾人都放下手裏的事情,迅速趕到大門口。隻見手塚正站在馬車前,掀起布簾,伸手把不二抱在懷裏,然後轉身,小心翼翼的把不二放在地上。不二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看向眾人。卻見青門的眾人都石化在門前。
    這、這真的是手塚掌門嗎?連神經最大條的菊丸都感覺到手塚臉上現在出現的表情,是溫柔?
    也許是幻覺吧。大家不約而同的閉上眼睛。
    不二立刻明白了大家心裏想的什麼,轉身去看手塚,隻見手塚板起臉,一副要發火的樣子。不二不禁莞爾。
    大家閉了一會眼睛,再次睜開來,看向手塚,果然,還是那副冰山臉。大家鬆了一口氣,剛剛的果然是幻覺啊。
    見手塚一副要發火的樣子,眾人立即上前拉住不二說話。
    手塚上前一步伸手把不二擋在自己身後。說,不二受了傷,需要休息。然後不由分說便拉起不二的手進了院子。
    待大家都了解了事情的前後之後,已經是傍晚了。擺好了晚飯,大家聚在一起吃飯。
    手塚坐在不二身旁,製止著他吃一切辣的東西。不二心裏氣憤,看準一塊辣子雞,準確迅速的出手,就在眼看快要成功時,突然有一雙筷子壓在自己的筷子上,動彈的不得的不二放棄了夾菜,反過來挑開手塚的筷子,又欲去夾。手塚卻又纏上來。如此反複了幾次,不二見鬥不過手塚,便悄悄運內力,震得的手塚的手心一麻。手塚這下真的生氣了,低沉的聲音訓斥道,不二,不要胡鬧。
    不二沒想到手塚真的會生氣。悻悻的收回筷子,埋怨的瞪了手塚一眼,用筷子戳著碗裏的米飯。
    手塚歎了一口氣,說,你的傷還沒好,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還有,不要隨便運內力。說完,夾了一塊魚肉放在不二碗裏。
    眾人早就被這一係列的動作驚呆了。那個和不二孩子氣般逗筷子的、和不二生氣的、軟語勸慰不二的、為不二溫柔夾菜的人,是、是手塚嗎?
    隻見不二還想反駁什麼,突然地就白了臉色。手塚立刻放下筷子,上前環住不二的肩膀。
    周助,怎麼了?
    沒事、我、我……
    別說了,我扶你回去。手塚環住不二的腰,扶他站起來,朝後院走去。
    喵,大石,為什麼手塚可以叫不二的名字周助,我也想叫的說。
    眾人聽見菊丸的話,立即低頭吃飯。氣溫下降了呢,趕快吃完好離低氣壓遠點。隻有菊丸還不知死活的和一臉恐慌的大石談論著。
    房間裏,不二已經緩和過來。手塚坐在床前,看著不二,緩緩地說道,周助,我想,還是等你好了,我再去立海。
    呐,手塚,不用擔心我,你還是快去吧,你的傷,也不能再拖了。呐,現在是在青門,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手塚沉默著。
    呐,手塚,不用擔心挑戰書的事情了,已經那麼久的,還沒有找上門來,恐怕那人也還有點自知之明呐。
    周助,我不想你在為我受傷了。
    嗬,怎麼能說是為你呢。呐,是我不小心分神的,和手塚沒有關係。
    周助。手塚去握不二的手,緊緊地握著,都要把不二給握疼了。
    呐,手塚。我不二周助雖有傷在身,但是,請放心的把青門托付給我吧。
    周助,我……
    還是手塚不信我?不二調皮一笑。然後反握住手塚的手,抬起來,讓手塚的手背貼在自己臉上,睜開藍眸認真的看著手塚,喃喃道,我懂,我懂呐,手塚,所以,你也懂我的吧。
    周助,我手塚國光何德何能,能夠讓自有如風的你為我停下腳步。不二周助,我手塚國光在此,就將青門托付給你了。
    手塚國光的一句話,禦風者不二周助萬死不辭。
    不許胡說,量力而行。
    呐,手塚,明天就上路吧。
    嗯。我去收拾東西,你早些休息。
    呐,手塚,你不想對門外的人交代些什麼嗎?
    ……門外眾人石化。原來早就被發現了。
    認命的推門,菊丸眨眼看不二,希望不二給自己說情。但是看見手塚和不二緊握的雙手,又馬上臉紅的低下頭來。
    呐,手塚,也不要怪他們了,正好可以不用再和他們解釋一遍了不是嗎。
    嗯。我說的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眾人不解。
    手塚沉下臉。我剛剛說,把青門托付給周助,你們可都明白?
    喵?那以後什麼事都得聽不二的?那大石怎麼辦喵?
    !!!大石一臉無奈。菊丸啊,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啊。
    一切事情由大石和周助商議後定奪。就這樣了,大家都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手塚就準備趕路了。
    手塚,這是最好的馬,他的速度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在6天後到達立海。不過,手塚一個人的話,出意外的幾率是13%,相比之下比和周助在一起時出意外的幾率是75%,下降了……
    呐,乾。周助笑眯眯。是不是我本身就是意外啊。
    也可以這麼說。乾推推眼鏡。
    手塚,路上要小心,不要太勞累。大石的勸告。
    喵,手塚,快去快回啊。
    等大家都和手塚告別後,不二才緩緩地走上前來。
    呐,手塚,一切小心。
    周助,不要太勉強。不要太任性。手塚說完看了眾人一眼,眾人立即自覺地回避目光。
    手塚走上前一步,低頭在不二耳邊說,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然後伸出手捧住不二的臉,朝他淺笑的嘴角淺淺的吻了一下。
    不二的臉有些紅。呐,國光,我等你回來。聲如蚊呐。
    嗯。又不舍的吻了吻不二的臉頰,然後轉身上馬。
    不二對著手塚的背影,用不大的卻也正好讓手塚聽的真切的聲音說,手塚,我本是風,但,卻注定你停留,這一切,我心甘,也情願。
    手塚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隻是夾緊馬腹,策馬而去了。
    耳邊呼呼地風聲提醒著手塚自己正在離他遠去。心裏不禁誓言一般的回應他的話,不二周助,我手塚國光這一生,定不負你。
    菊丸見不二說的感人,而手塚卻什麼都沒說就冷漠的走了,氣憤的說手塚是沒有感情的家夥。大家也都不解,從昨晚的偷聽來看,明明手塚對不二也很好,可是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卻又像是不二一廂情願。難懂啊難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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