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帝國大廈，就聽到廣播裏優雅的純正的美式英語播送著今晚的天氣的狀況。
    我搭上電梯，有種上天堂的感覺，到一百層以上時，能清楚的看到紅燦燦的晚霞，真美！無數的大廈聳立，參差不齊。電梯一直往上，我俯視著那些高樓，視覺上覺得它們變得逐漸矮小。連黑點般的人也看不到了。越來越高，天空顯得格外很親切。這種感覺比在上海那個最大最高的摩天輪看天空的感覺爽太多了。
    電梯停在頂層。我感覺自己來到了雲端。
    推開金色的大門。一片奢華的景象像是另一個世界。是啊，這些談笑著的人，他們本來就是雲端上的，對於我來說，對於大大部分人來說。
    我感覺渾身的不自在，像個土包子進城在原地茫然。我的眼睛四處尋找著。時不時被閃瞎。男人們個個都是公雞中的戰鬥雞。女人個個都是高貴冷豔。酒會中央是個圓形演講台。整個就會設計成圓形，一圈圈的餐桌，一圈圈的服務員，一圈圈的男人女人，像是刻意烘托中間的台子。眼睛一晃，終於抓住了一對男女。我朝他們走去。
    Lucy穿了一件說不上材質的黑色抹胸禮服，斜開的下擺，尺度大得可以。那雙長腿若隱若現。她把長發盤了起來，梳了一個很考究的髻。她的胸前掛著一顆黑耀石，發髻上別了一個花形的精致珠寶。她挽著丁尼生的手臂。臉上是專業的笑容。與他並肩的丁尼生一身白色燕尾，配上黑色領結，胸前別了一個黑羽胸針。兩人跟黑白雙煞似的搶走大眾的羨慕眼光。
    我徒出不爽。
    他們走了過來。丁尼生依舊是熟悉的表情。
    Lucy見我便卸下專業笑容，露出特務的真麵目。
    她戀戀不舍的收回挽在丁尼生身上的手。
    “林卓，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
    我道：“你今天真別致，恩，年輕了好幾歲。”
    Lucy嫵媚一笑，隨即貼了過來一手搭著我的肩膀，身體擋住丁尼生的視線，暗地裏用胳膊肘給我一記。我暗哼一聲。心想女人真是老虎，玩笑開不得！
    “好好跟著老板別出差子。要是讓老板沾上酒，不僅是你，重要的是還有我，都要滾蛋。你自己看著辦吧別搞砸了。”
    她低聲道。
    我感到壓力山大。
    Lucy收回姿勢，站好。轉而向丁尼生道：“老板，沒我事我先走了。”
    丁尼生看了眼我們，“嗯”了一聲。
    Lucy的身隱一會兒就消失了。我跟在丁尼生後麵，保持著近距離。
    人在名流過，哪有不敬酒的道理。走了一圈，我手機已經有一疊名片，並且幫丁尼生攔了有幾十杯雞尾酒。媽的，我太高估我自己了。hold不住了。
    我感覺有點晃。丁尼生回頭看著我道：“你沒事吧？”他的語氣已久冷淡，更像一種客氣的問候。
    我擺了擺頭道：“沒事。”
    “再堅持一會兒，等到酒會的下一個流程，就不用替我攔酒。”
    聞言我一滯，可能是酒喝得太多的關係，我感覺臉在發紅。腦袋被酒精折磨的熱騰騰。我低聲應道：“哦。”
    在人流中徘徊了片刻，丁尼生止了腳步，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看了過來，目光觸及丁尼生的瞬間便笑逐顏開。
    “Tennyson，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