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趕到帝國大廈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我和門衛糾纏了一翻才勉強進去。
    Lucy在一樓等我，大老遠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示意我跟她過去。
    接待室內。
    我沉默的坐在Lucy身旁，鼻腔裏滿是她身上清新的香水味。
    和我們麵對麵坐著的是一個穿著製服的女人，三十左右，美麗而不失優雅。
    她用純正的中文跟我們客套了一翻。
    我聽見Lucy冷哼了一聲，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Lucy一身黑色緊身裙，脖子上戴著一串細細的鑽石鏈子。那顆精致的鑽石正安靜的擺在她的乳溝處，像一個鮮明的指路牌……
    她抬了抬墨鏡，用她那陰陽怪氣的語調道：“呦，現在的美國服務員都會中文了，我真為祖國感到驕傲，不過，阿姨，你的發音水平真的不錯，能和周傑倫有得一拚了。嘔，你可能不認識他。”
    “別緊張，作為帝國大廈的職員，我想你應該有點專業的素質，別跟一人工智能似的。”
    “關於你拒絕我的預約，我想你可能沒看清我的名片，但我沒想到你堂堂一副主管已經文盲到連TOP公司都不知道的地步，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水平可能理解不了這個成語的含義。”
    人工智能的臉有一絲憋紅。她連插個話的機會都沒有，Lucy那張機關槍的嘴讓她沒有反擊之力。
    Lucy站了起來，她雙手抱胸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
    “可能你沒聽過TOP公司的丁尼生，但是你一定知道金融巨頭史密斯-托夫勒。很不巧我們老板就是這位金融巨頭的兒子，他的全名叫SmithTennyson。還有，你們主管是我的老朋友，記得跟他轉告我的大名——I“m——Lucy。”
    她嫣然一笑。
    “我想他聽到我的名字一定很開心。”
    人工智能的臉綠了，她扯出一絲笑容道：“Lucy小姐，有什麼要求你盡管說……不過，具體費用的事我們要詳細談一下。”
    顯然這位人工智能是見過世麵的。Lucy摘下墨鏡，笑盈盈的走到人工智能旁邊，坐了下來，並且親切的握住人工智能的手。
    “of—course(當然)”
    人工智能眼皮一抽。
    接下來的時間，我在麵前這個兩個女人的爭論中度過。
    那混雜著中英文的各種腔調在我耳邊轟炸了半個多小時。比如——
    “我沒聽錯吧，餐飲費要五萬？你是說人民幣嗎小姐，這裏可是美國。”
    ……
    “不行，必須要頂層的場所辦，低一層都不行，親愛的，最高層對你來說隻是有點兒困難的事，可是我要是低了層，老板會讓我生不如死！”
    “怎麼可能？”
    “你不知道，要是達不到他滿意我就得在家待業，等他心情好把這事忘了才能上崗你知不知道對我來說，見他到老板就是生不如死……”
    ……
    “你們主管呢我要和他談！得了你別說了，我直接打電話問他，我想他不會連前女友的小請求都不會答應，何況我電腦裏還有他的自拍視頻……”
    ……
    最後——
    “Lucy小姐，一切按你說的辦！”
    Lucy再次嫣然一笑道：“這就對了，記得幫我向你們主管傳達深切的問候。”
    她說完轉過頭看我道：“哦對了，忘了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助理，林卓。”
    人工智能看向我，露出一個糾結的笑。
    “你好。”
    ……
    “嗬嗬，那就再見吧。林卓，我們走。”
    如果白骨精在世，肯定會自歎不如。
    話說我到底是來幹嗎的……
    我有點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