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彷徨 Chapter5開學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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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典禮這次很少見的由一年級生致辭,夏憐懷著不甘的心情坐在略為破舊的椅子上等待著上台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周圍的人都在紛紛討論猜測是誰,而夏憐卻覺得周圍的聲音格外的吵鬧,她需要的是安靜,這樣才能使自己深刻的記住這一份恥辱——輸給別人的恥辱。
熟悉的聲音,亞麻色的發色,俊秀的臉龐,略為青澀卻格外好聽的聲音。
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表現才是最恰當,她驚訝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卻熟悉的男生——宮少軒。
宮少對著夏憐因驚訝而稍稍扭曲的麵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夏憐覺得所有的空氣都不在流動,所有的聲音都仿佛被按了靜音,她隻能聽見男生那格外好聽的兩個字回蕩在腦海中。
——學姐。
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什麼,至今都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級的人,至今都不知道他有什麼愛好。
隻知道那個人願意聆聽自己,願意和自己相處,僅僅是如此,過於沉靜而渴望溫暖的心靈仿佛就像是抓住一顆救命稻草般硬是抓著他不肯放,渴望著他會為自己帶來再一次的溫暖,渴望…有太多的渴望。
而所有都化作一場夢境,並非一次開學典禮的演講。但夏憐看著少年被同班同學們打趣,看著少年也會和同班的女生們偶爾聊天嬉鬧,夏憐才驚覺——並非我對他是個特殊的存在,而是我自己在妄想。
心中底處似乎有什麼湧了上來,夏憐無法分辨那是什麼,隻知道那是一種不甘不願,卻不知道這從何而來,從前一直感慨著早戀的女人都是單根經的動物從來不會去考慮結果和中間會失去的東西,簡直就是盲目追求的廢物。
而現在的她卻是格外的理解那是少女們的衝動以及憤怒的來由,她望著那正在舉行開學典禮的大禮堂,那能聽見的陣陣演講聲。她衝出了大禮堂,伴隨著所有人的注目她走得特別快卻格外沉重,有人在後麵罵她“神經病發作”“定期不正常”她都沒有理會而是徑自離開了禮堂。
外麵還殘留著些許的積雪,她溫柔地捧起積雪,感受著雪的冰冷,看著自己雪白的手慢慢地變得冰冷,慢慢地變得有些紅腫,她就像是個木偶般蹲在草坪旁循環著這樣的動作,徹骨的冰冷卻能抑製住她的思緒,不讓她會去東想西想。
雪順著指尖都消失,這次她用那雙手拍了拍自己泛著紅的臉蛋:“不過認識一兩天!夏憐你就這樣一幅模樣是作何?”
夏憐猛地站起身,令人摸不著頭腦她到底在幹什麼,隻是衝著一棵大樹大喊大叫:“夏憐!你是不是瘋了!現在可是最主要的時期!哪有時間來給你東想西想的?成敗就在這兩年!況且你想要別人看不起你麼!?”
因為過於自閉,由於沒有人能夠交談,所有的情感宣泄而出再也收不回去。
不知何時起,她的身後已經站立著一個少年正懷著笑容看著夏憐的一舉一動,夏憐罵的累了倦了剛準備轉身找個理由回禮堂,畢竟被老師發現免不了罵,卻在看到少年後全部轉為驚慌失措,更多的還有羞憤,自己的形象剛被自己摧毀的很徹底。
夏憐有些底氣不足地質問對方:“你…你怎麼在這裏!?”
宮少軒淡淡地瞥了夏憐一眼,道:“學姐因為不舒服而獨自出大禮堂,學弟因為擔心而陪伴。”
剛想責備宮少軒胡言亂語,卻立刻會了對方的意,心中卻更加酸澀,隻好幽幽地問道:“你…幹嘛要對老師撒謊?要是被老師發現你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見男生一副“你覺得會麼”的神情看著自己,夏憐才忽的想起曾經有人提起過宮少軒有個家世赫然的家,而且有個特別優秀成功的哥哥,頓時為剛剛的話更覺得羞憤難當,便轉移話題:“你…不怕第二天都是我們的緋聞麼?你的名聲要是被我弄臭了我可是不負責的。”
“無所謂。”
夏憐把心中的感動收回心底,掩上一層薄紗回到曾經冷傲的夏憐,打趣道:“的確…你不是什麼黃花大姑娘,可我這種人鬧緋聞也沒有大礙。”
一副成熟的理性長相卻搭配著這般如同流氓般耍賴的神情,頓時有些不協調,宮少軒卻是嘴角噙著笑不言不語,卻直直地看著眼前少女有趣的神情。
所謂理解並不是能完全窺測到一個人的真實想法,也並不是什麼都能體諒理解,這些都過於奢侈,夏憐從未奢望過,她所期望的渺小細微,她所期盼的不過是一個眼神的關注,一個微笑的停留,一份溫柔的聆聽。
人匆匆往往尋找的,或許在一瞬,便已經獲得,那追求了一生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