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  第四十五章 何人聽琴?【**絲們,聖誕快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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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白悠漫無目的的隨便走著,來到一棵菩提樹下,我過去抱住樹幹,問道,“為什麼它要叫菩提樹?”
    “因為佛祖釋迦牟尼在這種樹下得道成佛,又在這種樹下涅磐升天,這樹才得名為菩提樹,菩提是梵文的音譯,意思是覺悟。所以菩提樹,被譽為佛教的聖樹。”
    我轉過身靠著樹幹上,白悠則靠在另一麵,“知道菩提明鏡台這句話吧。”
    “嗯,知道。不是有首詩,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小時候,你念給我聽過。”我說道。
    “此乃六祖慧能的悟禪之言,因為他的師兄說‘身似菩提樹,心似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六祖感覺悟禪不徹底,於是他吟出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本來就是虛無沒有的東西,哪裏又會染上什麼塵埃?”我聽罷說道。
    “心本無塵,塵即是心。無心無塵,人便死。其實塵在外,心在內,常拂之,心淨無塵。而塵在內,心在外,常剝之,無塵無心。心中有塵,塵本是心,何謂心中塵,無塵亦無心?”
    我被他的塵和心繞的腦子都亂了,隻是明白,頓悟,本不需要什麼菩提樹,靠的無非都是自己的心而已,無需刻意追求。
    “世間人,法無定法,然後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對於世間的事情和萬物,需要一顆寧靜的心,去麵對這一切。”無塵走過來微笑的看著我說道。
    “是,大師。追魂明白。”我雙手合十向他行禮。我知道白悠和無塵都是想告訴我,一些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無需再追究什麼,所謂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殺光所有人,他們還是不會活過來,去追究那些過去,無非隻能讓自己痛苦罷了。就像我以前和白悠說的,我隻想好好的過日子,和白悠一起。
    用了些素齋後,回到禪房,發現他們給準備了三間。也是,這佛門境地,總不能和白悠去擠一張床睡。
    阿元已經將杯中倒了熱水擺在桌上,“阿元,這次出來辛苦你了。”我說道。
    “哪兒的話,他們不知道多羨慕我呢。”阿元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把床鋪整理好,“我去隔壁幫白大俠把床收拾一下。”說罷,阿元出去帶上房門走了。屋裏就剩了我和白悠,脫下鬥篷,在桌邊坐下,我拿起他的手玩著他的手指。
    “怎麼,心情不好?”他問我。
    我搖頭,“說不上來,不難受,但是也不太舒服。”我看著他,說道,“來的路上本來有些緊張的,但是到了之後,特別平靜,就像是看望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很熟悉,沒有什麼悲傷。”
    “我本來還擔心你來著,”白悠手摸著桌上的鶴唳,說道,“其實鶴唳在你手上這麼多年,你每彈一次,就像是和你娘在說話一樣。”
    “白悠,”我問道,“如果我不下山,不知道那些個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爹娘的事情?”
    白悠沉默片刻,“是這樣想的。本想著就算告訴你,無非是徒增煩惱罷了,幹嘛讓你不痛快,所以沒想告訴你。”他抬眼望著我,“你怪我了?”
    我忙說道,“我哪裏會怪你。你也是為了我。”
    我倆沉默了一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我卻是在想,這晚上自己睡,真是有些不習慣,知道白悠就睡在隔壁,卻看不見摸不著的,真是百爪撓心了。
    半響,白悠站起身,說道,“你休息一下,我回房看看阿元收拾好沒。”
    我拉著他的手說道,“你這就走了,現在才下午呢。”
    “等晚上他們用齋了,我再來叫你,你這一路上也沒歇一會的。”聽他這麼說,我隻好點頭,看著白悠走出房門,心裏更空的慌了。坐下趴在桌上,看著鶴唳說道,“娘,我去給你彈上一曲,可好?”
    聽見琴弦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我,我一下反應過來,拍了一下囚牛的頭說道,“少占我便宜。”
    躺倒床上,想著爹娘曾經就在這裏,呼吸著一樣的空氣,看過一樣的風景,走著一樣的路,心裏異常的滿足,“爹娘,你們放心,孩兒定會好好的,你們不想讓白悠他們告訴我一切,就是怕我會帶著不甘過一生,我有了白悠,真的很好,我會帶著你們的那份,好好的活下去。謝謝你們把白悠帶給我。”心裏暗暗的想著。
    從寺院裏的晚課聲中醒來,推開門,夜幕初臨,餘霞成綺,他們朗誦的佛經讓人出奇的安寧。
    到了白悠的門前,敲門並無人來開,推開門發現沒有人,阿元也不在。閑來無事,白起鶴唳來到了爹娘的小院裏,坐在池塘邊的石凳上,擺好琴,先彈了首‘流水’,仿佛看見爹娘就坐在旁邊的空凳子上聽著一般,眼角含笑的看著我。
    手上一轉,時急時緩,時而深沉綿長,沒有氣勢如虹,隻有深沉綿長。雲水蒼茫,澄波萬裏,含蓄而幽靜。
    “匆匆風吹思往事,曉月花無數。唯有人生回首,平生為誰一曲。雲深處,祭相思,許多愁。天上人間,芳草黃花,蓬萊幾度。”
    最後一個音餘韻久久的不肯散去,我雙手按在琴上,“出來吧。”
    從屋裏走出一個人手裏拎著一盞做工精美的油燈,他的身子微微彎著,我把目光投向他的身後,迎著微弱的燈光,還是看見了他身上的精致華服,脫俗的五官透著幾許威嚴,眉宇之間倒是有些眼熟,看他的身形樣貌,應該已過而立了。
    “你是誰?”我和他竟同時開口問道。
    他走近了一些,我抱著琴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你彈的琴,可是鶴唳?”他問道,聲音鏗鏘有力又透著一絲柔和。
    “是。”我心中很是好奇,他怎麼會知道。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在這裏?”他嚴肅的問道。
    我聽了心中很不高興,“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私人的小院,外人怎怎可隨意進出!”
    許是聽出我的不快,他口氣軟了幾分道,“剛才在外麵聽見裏麵的琴聲,便忍不住進來,想看看,是怎麼樣的人才能彈出如此妙的曲子。”
    “曲你也聽了,在下告辭了。”
    提著燈的人想要開口說什麼,他眼神一厲,那人立刻沒敢出聲地下了頭,“你的樣子不過十五六,你是菀之的什麼人?”
    (快來猜猜,來者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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