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劫,禍端藏 第十七章 不是桃花是毒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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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琰晟這邊,席澤上演著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他自然不會放任這些人真的押著他去公堂。如果真被押著走了,不用顧久審問什麼,明天早上各路傳聞肯定五花八門。
……連•城•書•盟……
沈清清自從投奔了親戚,整張臉上的笑都是沒落下過的。
她今天頭上戴著自己做的銀絲攢花步搖,綴著的陶瓷珠子隨著她活潑的動作一搖一晃的。
嗯,在仙蹤林挖一些野菜,晚上做一鍋燉。好像家裏還有一些臘肉,可以做臘肉蒸蛋。沈清清一邊走在路上,一邊想著晚上吃什麼。也不覺得去仙蹤林的路,在冬天的時候安靜蕭肅地有些讓人覺得冷入骨髓。
這裏也有冬季生長的樹,鬆針上麵凍了一天未曾融化的冰層晶瑩閃爍。而地上不少地方的雪根本沒有融化,露出小部分的石頭和冬草。在她看起來,眼前的景象有幾分可愛。
正在她一邊沿路,撥開雪層挖著野菜,想著不遠處有個桃花林,等到桃花開了可以采了做菜釀酒的時候,她麵前的雪層突然炸開!
措手不及被摔了一個屁股敦:“哇——”
臉上頭發上,還有脖頸裏掉落了不少雪,涼的她一蹦。連忙手忙腳亂地拍著身上的雪,頭上的步搖叮呤當啷地很是好聽。同時,她偷偷抬眼看麵前炸開的雪層,然後不由睜大了眼睛。
從炸開的雪堆裏出來的是一個少年,長得好看的緊。
顧小硯呸了幾口,把口中的雪水吐掉。然後就看到麵前坐著一個小姑娘,坐在地上睜著一雙大眼看著自己。想了想,朝著她說道:“幫我把這個人扶一下唄!”
沈清清朝著他指示的地方看,就見這個人手中來拎著一個人呢,認真一看,竟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那姑娘臉色都要和雪一個顏色了。
連忙起身幫忙扶著姑娘,還好,雖然身體虛軟無力,氣息還算穩定。
顧小硯看看沈清清,這姑娘膽子還挺大。揉了揉胸膛,剛一口氣憋得他胸悶。往四周看了一下,他一眼就看出這是順昌府不遠處的小樹林。好像有一個很不錯的名字,不過更不錯的應該是這裏有鬧鬼的傳言。
這麼一想,顧小硯看沈清清的目光就更怪異了。都快傍晚時分了,這個女子一個人在這個林子裏,看到他們也沒有覺得害怕。
“現在要怎麼辦?”沈清清睜大眼睛看著顧小硯,卻見對方看著自己一點都沒有要講話的意思,隻好出口詢問。
顧小硯摸摸下巴,又看了看天色:“姑娘,能不能請我們吃個飯,借宿一晚?”
……連•城•書•盟……
“清清啊,下次別這種時候出去了,危險。”劉嬸正在縫補東西,聽見開門聲就說道。
“劉嬸,先別說這些了。幫忙把這個姑娘扶進去吧。”鶯兒雖然是風塵女子,不過也是個有骨氣的。一開始在地道裏她實在沒了力氣,所以才由顧小硯帶了一路。等到緩過神來,就堅持要自己走。
沈清清看著她慘白著臉的樣子,不時地就去幫一把。倒是顧小硯,輕輕鬆鬆地走在兩個姑娘身後,一點都沒有要搭把手的模樣。
劉嬸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沈清清打開的門,以及一下子沒站穩快摔進門的鶯兒。她連忙站起來,過去和沈清清一起扶住鶯兒:“哎喲,這是怎麼了?”
顧小硯隻是進了大門,然後站在那裏打量著四周。其實也不用怎麼細看,進了院子就可以知道,非常普通的家庭。一個主屋,旁邊是豬棚,再旁邊大概是一個放雜貨的小屋子。屋子裏外看起來都很質樸,沒有多少多餘的裝飾。
正在他打量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個青年。看到顧小硯不由一愣:“這位是……”
顧小硯摸了摸下巴,沈清清和劉嬸都沒有問他是誰,竟然那麼放心就把他往家裏領。是該說,順昌府的治安很不錯嗎?
“我是顧小硯。”想必,隻要他說了這個名字,在順昌府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都不會陌生的。
果然,青年臉上露出一種有些難以相信的表情。不動聲色地上下看了一眼顧小硯,道:“原來是顧公子,不知顧公子光顧寒舍是有何事?我的娘親和妹子竟沒有好好招待。”
顧小硯拖開一個凳子坐下,然後撇嘴哼道:“假惺惺。”
看到顧小硯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劉半才笑了笑,往自己房間走。一邊走,還一邊把背後的書簍拿下來。今天隻賣出了兩幅畫,被壓價得厲害,自己的筆墨紙張都快超這個價格了。不過好在要過年了,還有元宵節。到時候畫些年華,還可以畫糊燈籠,該有不小的收入。
等到他放下東西出來,看到顧小硯已經自己倒了茶在喝,不由好笑。這個少年,還真是沒有一點在別人家的自覺。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倒沒有傳言中那麼讓人討厭。
他剛出來呢,就看到對麵的房間他的娘親和沈清清都出來了。連忙迎上一步:“娘。”
“半才啊,今天又回來得遲了。”劉嬸不輕不重地數落他,“下次回來早些,清清想去仙蹤林的時候,你也好陪著。”
“不用啦。”沈清清擺手,“半才哥要好好賺錢,我還要等著看半才哥當舉人老爺呢!”
劉嬸失笑,打發沈清清:“哪裏那麼簡單,清清進去做幾個菜。半才去抓隻雞來,裏麵有個姑娘傷得挺重,給她燉雞吃,記得血不要倒掉讓清清做雞血湯。”
兩人都應了,沈清清還朝著顧小硯看了一眼,這才蹦蹦跳跳地往廚房走。頭上的步搖擊打出脆生生的聲音,在暗下來的屋子裏聽起來很好聽。
劉嬸點亮了油燈,挑了挑燈芯,然後看著顧小硯用過的杯子失笑:“渴了?這茶水太涼了,我讓清清幫你煮一些。”
顧小硯阻止她,笑眯|眯地:“不用了,我等著吃飯。”
劉嬸一聽,就看少年眉開眼笑,還有幾分等著貪小便宜的模樣。笑了笑,也就不去讓沈清清折騰了。她放在手邊的衣服快補完了,拿起來接著油燈的光繼續補,然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顧小硯說話:“那姑娘怎麼受了那麼重的傷?”
顧小硯也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我看到她的時候就這樣了,她也沒說怎麼變成這樣的。大概等一些時間就願意說了。”
“哎……是個命苦的姑娘。”劉嬸年紀也有一些了,想起了幾十年前的一些事情,對著顧小硯說道,“以前也出過有幾個姑娘被割脖子的事情,鬧得可大了。”
廚房中菜下油鍋的聲音很響,不過也顧小硯還是把劉嬸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驚訝道:“真的?什麼時候的事情,案卷上可沒有記載的。”而且,三十幾年前,現在好些人應該還記得很清楚,怎麼也沒聽到有人說起。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她想了想,“也有三十年了吧,那時候,席老員沒了還沒多久。”
不等劉嬸說得更具體,劉半才就從屋外進來了。他手中拎著一隻不停撲騰的雞,掉了好幾根毛。看到劉嬸還在縫補,就開口道:“娘,留著明天做吧。不然該眼睛疼了。”
他娘這幾年眼睛也開始老花了,每次在油燈下縫補久了第二天就眼睛疼。他是看不得自己的娘這麼不注意,每次看到都得說一句。
劉嬸笑著點頭,應聲著:“我知道了,就差這領子了。我記得清清前天說要一些公雞的翎毛,你記得給她留著。”
“我記得呢。”劉半才應著,“而且,她這個鬼靈精。我剛才去看,有兩隻公雞屁|股上缺了好些翎毛,真要感謝她手下留情,不然這些公雞也飛不起來了。”
沈清清在裏麵喊話:“半才哥,我有分寸的!”
劉嬸搖搖頭,縫好了衣領上最後一針。打結,咬斷線。然後,才慢吞吞的一邊回憶,一邊跟顧小硯說了一件二三十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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