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元大陸 第三章 平京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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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素寒,連月光也是冷冷的,但是此寒怎比得上葉初辰的心寒。一想到如今任然昏迷不醒的大哥和搖頭自責的二哥,還有那張令他極其厭惡的俊俏臉龐,葉初辰就感覺一股氣憋在心裏卻有釋放不得,因為他鬥不過人家。
此時正值夜半,但是葉家後山上卻有一個單薄的黑影正陷入無邊的痛苦煎熬中。
“就這樣永遠窩囊下去,真的沒有辦法了麼?!”砰!葉初辰一拳狠狠地打在樹幹上,似乎這不是樹而是那個囂張至極的藍衣青年。
可是樹紋絲不動,他的手背卻在一拳後血肉模糊,鮮血一滴滴滴下,滋潤著青青小草。他麵目猙獰地扭曲著,緊緊抿著薄唇,惡狠狠地看著遠處的夜空,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手上的疼痛,然後苦澀的笑了起來,笑得那般悲涼,那般無助。
夾雜著濕潤泥土氣味的獨特芬芳在一股寒風的吹拂下將此刻少年臉上別人看不見的兩顆晶瑩的水珠輕輕撫落。少年弓下了身子,緩緩蹲在地上,用力地抱著自己的膝蓋,久久沒有抬頭,月光就那樣靜靜地灑在林子裏,灑在這個令人心疼的瘦弱身軀上。
葉初辰此刻無比痛苦,但是他真的是黔驢技窮了,這具身體十分的糟糕,四肢纖細,體若無骨,如同一個纖纖細腰的柔弱女子。一想到自己以前的強壯體魄,葉初辰心頭痛恨,大聲吼道:“葉初辰,你就是個廢物!廢物啊!”一聲聲地喊了好久,直到喉嚨都啞了。然後一切歸於寧靜,沒有了一點聲響。
“不!我不能這樣,一定會有辦法,一定會有,這個世界,我既然來了,就不允許我的親人再受到傷害!我再也不要做那個隻知道種花的廢物!”他對著夜空惡狠狠地說道,然後繼續低頭沉思。發泄之後,他沒有再獨自神傷,他心裏有恨,不得不發,君子有仇當報,十年不晚!!!眼裏閃爍著精光,深邃而堅定。
眼前,一棵嫩嫩的草芽在夜風的吹拂下,深深地彎下了腰,可是沒有折斷,它就那樣順著風彎下,任憑風怎樣的吹拂即使貼到地麵,它還是會在風消失後傲然挺立在大地上,茁壯成長。
看著看著,葉初辰腦海裏突然浮現了地球上的一句話:你強任你強,清風吹大崗:你橫任你橫,我自立不動。呢喃著,突然眼睛一亮:“無極之道——太極”聲音很小,消失在嗚嗚的風中,似乎剛剛根本沒人說話。
風依舊吹吹拂著小草,小草依舊搖曳在風中,可是此刻的葉初辰內心燃起了無邊的希望之火,刺骨的寒風讓他披著貂袍的單薄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但是卻無法侵入他火熱的內心。
地球上的葉初辰是個積極的運動少年,他的身體素質非常棒,曾經還獲得過市集短跑一等獎,和跳高跳遠等多項運動獎項。對於太極拳他也是頗有研究,更是喜歡各種道家內功心法。可是地球上,這些心法就像是騙人的江湖騙術,他練了兩年,除了感覺身體舒服了,飯量增加了就根本沒有那些傳說的氣感之類的鬼話。
可是此刻,他卻不得不去再修煉那些功法,因為這具身體太弱了,而那些功法無疑是快速調節這具身體的最佳辦法。
葉初辰想到便做,反正試一試,要是不成功的話可以走別的路,成功的話那自然萬事大吉。
於是,葉初辰靜靜地坐在山頂的大石上,盤起雙腿,兩手生蓮,微閉雙眸,靜氣凝神,深呼吸起來。按著道家金丹功法,意念引導著自己認為根本不存在地能量。“氣從膻中聚,如同一股暖流,緩緩下滲,直入丹田。凝而不散。”
葉初辰專心致誌,一遍一遍地默念心法,可是並沒有絲毫感覺。倒是身體在刻意的調息下變得燥熱起來,額頭滲出了點點的汗漬。
“不行,我得靜下來。”葉初辰緩緩平下自己躁動的心思,繼續運轉心法。
兩個時辰後,“天呐!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哈哈哈”山頂一聲長長的怪笑,驚醒一林子的飛鳥。感受著一股實質的暖流從膻中緩緩滲入到丹田,雖然這股暖流很小,似乎隻有一條線般粗細,但葉初辰卻是無比狂喜。
因為這是他從來沒體驗過的,隻有道家丹書裏麵才提到的玄妙感覺。他知道自己做到了,原來一切都不是假的,心中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敬佩上升到一個近乎迷信的高度。然後他又閉上了眼睛,繼續找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月亮緩緩滑向西方,在滑到山的那邊的時候,終於躲了起來,於是世間歸於無盡的黑暗,片刻後在東方亮起一抹魚肚白,是那麼美麗,那麼耀眼。
山頂上一個瘦弱的少年,屹立在刺骨的晨風中,靜靜看著東方那片美麗新生的曙光,彎起了嘴角,轉身,緩緩朝山下一個大宅走去。
第二天早上,葉府的下人們都聚集在一個院子門口,小聲地議論著什麼,還是不是發出一兩聲低笑,但是怕被主人聽見,所以笑聲在手的掩蓋下聽上去就像是被捏了喉嚨叫不出來的雞鳴。
“不在自己院子裏好好呆著,都跑到這裏幹嘛?”一聲怒喝從院外傳來,可是院子裏的主角卻像未聽到一樣繼續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
隻見圍觀的下人聽到這一聲怒喝之後頓時恭恭敬敬地立在門口,站成兩排,一動不動,低著頭,臉上的笑意也瞬間掩蓋起來。不愧為將軍府上的人,這樣的應變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然後隻見一個挺拔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麵色平淡,卻不怒自威。這就是葉初辰的父親,葉龍山,這個家族的主心骨。他揮了揮手,然後所有下人紛紛退下。接著眉頭緊鎖,疑惑地看著院內的白衣身影。
此時葉初辰正在聯係華佗的五禽戲,已經到了尾聲。葉龍山眉頭皺得更厲害,他翻閱了一下記憶,發現時間上根本沒有一部武術招式與兒子的動作相同,而且葉初辰的動作極慢,也根本沒有這麼慢的武功。
他麵色難看起來,看著兒子像猴子一樣耍來耍去,正準備嗬斥,隻見此時正好收功的葉初辰款步走來,恭敬地彎腰行了這個世界的後輩禮節道:“父親大人,您怎麼來了?辰兒正在鍛煉,沒注意到,請父親原諒。”語氣十分誠懇。
“鍛煉?這是哪門子的鍛煉?你平時連馬步都不練,現在說這種狗屁的耍猴玩意是鍛煉,你當老子真老了,老眼昏花了不成?!”葉龍山見兒子如此說,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對著葉初辰一陣暴喝。接著又語重心長的說了一些叫葉初辰好好做個有出息的人之類的話。
見到葉初辰“嗯嗯,啊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跑得樣子。葉龍山興意蕭索,恨鐵不成鋼地歎息一聲,轉身走開,腳步沉重,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葉初辰無奈的笑了笑,對於這個父親對自己的怒喝絲毫不在意,他知道對方是真心關心自己。看著那個偉岸的背影,心裏一陣溫熱。然後轉身不緊不慢地提起水壺澆起了花。。。。。。
然後,第二天,平京城裏的小飯館裏坐著幾個人,一個黑臉男子神神秘秘地對著對麵的眾人說道:“你知道嗎?葉家的三公子改行了!”
“什麼?他能改什麼行?不就一個不成器的衙內嘛。”其中一人不屑地笑道。
“這你都不知道啊!李兄,你真是孤陋寡聞啊!”黑臉漢子笑而不語。其他人更是好奇的看著他。
“張兄,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嘿嘿,葉家三公子,他啊~現在不種花了~”
“那種什麼?”另一個人湊過頭好奇地問道。
“嘿嘿,你想不到的!他呀,現在改跳舞了!你們想想,葉家公子那宛如女子的曼妙身材,則嘖嘖!。。。。。。”黑臉漢子唏噓地說完,然後抱著肚子仰頭大笑。
小飯館裏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怔,然後頓時爆出雷鳴般的大笑。
半日後,平京城裏不斷有人說同樣的話,就像感冒會傳染一樣,結果整個平京城無人不知葉大將軍府出了一個會種花會跳舞的極品三公子——葉初辰。
一些膽大的青樓女子甚至改名叫初辰,然後明翠樓的李初辰媚眼如絲地看著抱著自己的王大人嬌笑練練;聚翠樓裏的頭牌張初辰嬌喘籲籲的叫道:“哦~哦~公子,你好強!人家好喜歡!”
“。。。。。。。”
“。。。。。。。”
此刻真正的葉初辰悠然地坐在房間裏嘿嘿一笑,麵前恭敬地站著一個中年人,如果飯館裏的人在這裏一定會很驚訝,因為這就是那個傳出話的張兄。
“這是你的銀子,拿去吧,你做得很好。”葉初辰隨手將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袋子丟桌子上。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小人告辭。”
葉初辰揮了揮手,待此人千恩萬謝的走後,葉大公子轉過臉一陣陰笑,陰暗的房間裏他就如同一個魔鬼看著自己的獵物蠢蠢而動。“嘿嘿,最後你們會大吃一驚的。”
其實,這些話是葉初辰故意叫人放出的,否則喏大的葉府怎麼會讓什麼下人將自己家的醜聞傳出去,那豈不是自掃顏麵?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要崛起,要一個沒人在意自己的安全環境,要一個所人都以為自己是廢物的事實,然後稱人不備發出致命一擊,讓某個正在屋裏狂笑的家夥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選擇在火上加了一把油,讓這個本來無能的三公子徹底被世人忽略。
月滿則虧,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如果讓人知道葉府三少爺改頭換麵重新做人,而且天賦超長,那麼他知道在這個權利爭分的世界,所有世家將會對葉家不利,等待他的隻會是無數冰涼的刀刃與暗器,最終結果很可能是夭折。
他不敢將這些關愛自己的親人做賭注,所以他願意在人前呈現一個懦弱無能的自己。其實這些還是他看電視得來的信息,現在居然真的用在了自己身上,想到這裏,他不經想要放聲唱聲:“一九三七年呐!鬼子就進了中原。。。。。。。”額,不好意思扯遠了。
此刻葉初辰心裏十分高興,他做到了,對於結果十分滿意。因為連他的父親此刻都在主廳大發雷霆,全府戒備,誓要尋找流出消息的下人,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流出消息的並不是別人,而是他疼愛的親生兒子。如果知道了真想,不曉得他會是怎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