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追悔莫及
    白蘭的話如同忽降驚雷，六道骸顫抖著開口：“庫洛姆是為救恭彌而死？”六道骸回憶起初見那天雲雀被摔向牆壁時滿眼的不可思議，被自己指責時滿臉的痛苦，最後一夜化不開的絕望。。。。。。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心髒隨著每一次呼吸而疼痛，他突然希望十年前自己就已經死了，今天就不會一步一步將自己摯愛的人逼入絕境。。。。。。。。
    六道骸笑了，卻是比哭還難看，他淡淡地開口道：“白蘭，你成功了！”
    白蘭看著六道骸灰敗頹然的神情，沒有回答，而再次諷刺地開口道：“其實你根本就不夠愛雲雀吧？你的記憶是我做過手腳，當我無法麵對這個沒有小正的世界時，我也對自己用過同樣的辦法，可是無論多少次，記憶都還是一樣會蘇醒，深入骨血的愛戀，又怎麼會說忘就忘了呢？”
    白蘭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層枷鎖，直至將六道骸拖入深淵。。。。。。
    六道骸左手緊緊抓住胸口的衣服，似乎想要感受自己的心似乎真如那個人所說的一般。原來，我每一天都比從前更加愛你，竟然還是不夠愛你，以至於最終錯過了你。是我把你帶入愛情的迷途，卻隻留你一人獨自受苦，最後竟然還忘記了你，看著你一天天在我給予的痛苦中苦苦掙紮而無動於衷，以至於最後終於失去了你。真正害死你的人從來不是白蘭，一直都是我自己，是我一直不敢麵對那些漸漸蘇醒的未知的情感，害怕自己會無法控製，一直一直不願意承認，直到把你弄得遍體鱗傷。。。。。。是我背叛了對你的信任，一步步將你推離我身邊，所以你才會絕望，才會離開，才會。。。。。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恭彌，你。。。。。會原諒我嗎？
    可惜，沒有如果。。。。。。六道骸頹然地雙腳跪在地上低著頭，他已經不想再和白蘭爭辯什麼了，長長的劉海遮住了表情，有液體低落在地麵上，分不清是血液還是淚水。帶血的雙手無力地垂在兩邊，三叉戟倒在一旁無人理睬，六道骸如同靈魂掏空一般一動不動。白蘭背對著六道骸，目無焦距地看著大廈外的天空，兩個曾經目空一切，無所顧忌的男子，這一刻，都隻是一個失去摯愛的可憐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仿佛靜止了，兩個男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無法自拔，退盡昔日的意氣風發，不一樣的麵孔卻帶著同樣的落寞。
    六道骸突然覺得白蘭比自己更可悲，卻也比自己幸運得多。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六道骸淡淡地開口道：“如果說一切是我罪有應得，我無話可說，可是你傷害了恭彌，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原諒的！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討回來！”
    “嗬嗬，是嗎？那我可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哦！”白蘭眼帶笑意，然而深埋在眼底悲傷卻濃得化不開。
    看著對麵的人，六道骸仿佛看到了自己影子，一樣的罪孽深重，一樣的痛苦絕望，六道骸突然覺得他和白蘭兩個人實在是可笑至極，曾經那麼唾手可得的幸福，一伸手就可以得到，自己竟然還會愚蠢地錯過？難道真的是不夠愛嗎？“kufufufu。。。。。。或許你說的是對的，隻不過你其也和我一樣，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入江正一他自己根本不想留在你身邊，是你一直自以為是的限製了他的自由。。。。。。”
    “不可能！小正不會的！不會的。。。。。。”白蘭有些慌張，似乎不斷重複，這一切就不會實現。
    六道骸看著麵前似乎有些癲狂的男人，不帶一絲一毫的嘲諷之意，白蘭，你竟是比我幸運。他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或許真的是錯的？究竟是一個虛無的世界更重要，還是身邊的溫暖更重要，你若想得明白，也許，還有機會。。。。。。”
    入江正一，你看輕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地位了，他今天的瘋狂你定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吧？有些人總是要失去之後才會明白呢，六道骸自嘲地笑著，帶著意義不明的話，消失在一層紫色的霧氣中。。。。。。
    白蘭有些迷惘地看著消失的男人，他臨走前的話一直在自己腦海中回蕩。。。。。。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