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成功？失敗？
    “辰逸，我打算明晚夜襲代郡。”晚上水寒淩一邊給難得替他處理軍務的夜辰逸倒了一杯熱茶，一邊開口說道。
    聞言，夜辰逸放下了手中的筆，想了想，最終說了一個字—好。
    水寒淩這樣做的好處還是很大的。一來他們不可能想到赤焰會在這時主動出擊，這樣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二來赤焰這段時間狀態不錯，而且調整的也夠久了，再下去容易忘了戰場的血性，反倒不好。三來，這段時間大雪不斷，北辰的大批後方人馬不能及時趕到，他們在結束戰鬥之後還有一個可以休整的時間。
    當夜，赤焰軍早早鳴金集合，做著戰前的最後準備。
    夜色中，夜辰逸在城牆上目送著水寒淩帶著赤焰消失在風雪中。
    “殿下，衣服已經準備好了！”看著夜辰逸進來，木槿連忙將夜行衣遞給他。
    “夜越，你和我一起去，木槿你留在這裏。”夜辰逸結果衣服吩咐道。
    如水寒淩所料這次奇襲非常成功，又收回一城，眾將士都高興地大聲歡呼。
    水寒淩做了初步的安撫後，回到軍帳時早已天亮了。
    對於昨晚暗中的幫助，夜辰逸沒有多說什麼，水寒淩也並沒有特地去道謝。
    收回一城，繁雜的善後工作，加上之前赤穀的事，使得水寒淩變得更加忙碌。
    現在大家對夜辰逸已經麻木了，連李二黑這樣衝動的人，看到夜辰逸和木槿散步時，也隻是當沒看見一樣，已經不會像開始一樣假以辭色了。但是我們的夜大樓主難得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主動提出幫水寒淩分擔軍務。
    麵對如此優秀又悠閑的勞動力，寒淩公子當然不會明白什麼叫做客氣的。明麵上的事，不能讓他去做，不過現在的公文也是少不了的。
    夜辰逸看著桌上堆成小山的公文，很是懷疑一時心軟到底是不是好事！不過好的領導是最明白知人善任的，對於這一點，他向來做的很好。
    那麼最終的結果就隻能是：夜越小樓主‘心甘情願’的接下自家老大美其名曰素質拓展的任務，為表示自己的‘心甘情願’，小樓主工作的時候，偶爾抬頭看看躺在溫暖的炕上看書的夜大樓主，但是不知道是自己存在感太低還是對方真的看得太認真，對於小樓主過於哀怨的視線咱們的夜大公子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數次無果之後，小樓主終於認輸埋下頭任勞任怨的處理赤焰的公文。
    有了兩個幫手之後，水寒淩的日子也逐漸變得悠閑起來。
    這兩次月圓之夜，水寒淩依然陪著夜辰逸，隻是兩人沒有再去後山，而是呆在了溫暖的軍帳中。畢竟這時的夜辰逸很虛弱，再吹一晚上的冷風，總歸不是好事。
    水寒淩的醫術終究不是浪得虛名，夜辰逸這兩次的發作，身體也沒有那麼虛弱了。
    但是這種悠閑地日子在一次意外中終結。
    一次午後，連日以來陰沉的天空難得的放晴。
    北辰的人像上次赤焰一樣打算偷襲代郡，但是不久就越打越弱，主帥帶著北辰軍且戰且退。很快水寒淩就察覺到不對，這次贏得太過容易！
    “回城！”水寒淩朗聲喊道。
    赤焰軍此時已經沉澱在勝利的喜悅中，哪裏還聽得見這些？追著‘逃竄’的北辰軍向前奔去。特別是馬隊，水寒淩話還沒喊完，就已經消失在遠方。
    水寒淩沒辦法隻得跟上去。
    北辰軍在一片廣袤開闊的平原地區停了下來，開始反攻！
    反應慢者如李二黑也察覺到不對，這裏的雪幾乎沒膝，戰馬飛馳越來越困難，當大家正準備後撤時，對方一隊人馬卻突然從四周圍上來。
    簡易的滑雪板，每人身背兩隻箭筒，在白茫茫的雪地裏自由移動。
    而赤焰軍在這深深的雪地裏，又怎麼能追的上靈活自由的滑雪板？又怎麼能躲得過破空而來的流箭飛矢？
    水寒淩給大家至少給夜辰逸印象最深的是：一身白衣，溫文爾雅，風華無雙。戰甲披身，則是翩若驚鴻，英姿颯爽。即使是對戰死敵，獨身周旋於各文臣武將之間也是從容優雅的。
    夜辰逸在城牆之上見水寒淩無奈跟上去的時候便知道後果不妙，水寒淩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的時候，夜辰逸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謀士劉虞，雲淡風輕的轉過頭，藏在寬大袖口中的雙手卻緊握成拳，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才能克製住殺了對方的衝動。微微平複一下呼吸，給身後的夜越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離開，夜辰逸才微微放下心來。
    “我隻有一點要求，水寒淩不能有事！”早上用膳的時候，夜辰逸對夜越說的話。
    即使早有準備，此時的水寒淩仍然讓夜辰逸難以接受。
    這次赤焰損失巨大，拚盡全力殺出重圍，好不容易回到代郡的時候，赤焰已是傷亡慘重，連副將李二黑也不幸殉職。。
    此刻的水寒淩發絲淩亂，渾身浴血。
    “木槿，備水。”見水寒淩一行人回來的時候，夜辰逸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小聲吩咐木槿去準備熱水。
    “子謙，你先去安撫軍心，現在北辰的援軍已經到了，給朝廷發一份急報，現下，他們對我和辰逸再有成見，礙於北辰，他們也會派兵增援的。”水寒淩揉了揉眉心說道。
    以前北辰隻是派了一小部分的軍隊來試探，水元豐和天帝想借北辰的手除掉水寒淩和夜辰逸，給他們的兵肯定不會多，但是現在北辰後方援軍一到，大軍壓境，事有輕重緩急，如果天帝他們不派兵增援，北辰長驅直下，最終受牽連的還是他們，大家都是善於謀略的高手，怎麼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
    夜辰逸等馮子謙他們離開之後，拿著藥過來，見水寒淩正一隻手包紮傷口。眉頭一皺，隨即了然。
    軍醫本就少，大戰之後，受傷的人何其多，水寒淩自己的醫術不弱，處理這些自然沒問題，但是一隻手始終不怎麼方便。
    水寒淩的左手受傷很重，胳膊上的一劍深可見骨。
    “你別弄了，夜越一會兒就過來。”夜越的醫術不錯，作為殺手，平時受傷的時候不會少，久病成良醫，對包紮一事當然不在話下。
    夜辰逸對醫術方麵知之甚少，害怕留下什麼後遺症，沒敢親自動手。
    弄了幾下沒弄好，水寒淩也不再弄。
    “抱歉。”水寒淩往後麵一靠，閉著眼說道。
    “這不能怪你！”夜辰逸客觀的說道。
    “先不說這個，你母妃的事好像有點著落了。”今早列當收到盡知閣回饋的消息。
    “什麼？”
    “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切知道在哪兒。”
    “……”
    夜辰逸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已經五年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夜辰逸也沒再開口。
    “好，我知道了，這個先不急，接下來，對赤焰有什麼打算？”
    “這次赤焰損失過半，現在這些還隻是北辰援軍的一部分，據我所知，北辰的第一勇士次加已經集結好五十萬兵馬，不日即將南下，加上這裏的三十萬……如此大規模，東嶽和南秀也不可能因為我們而棄天下不管，所以父皇他們肯定會將我們的事暫緩一邊，立刻派兵增援我們，在此之前，我們隻需最大限度的保存力量便可。冬日作戰本就弊大於利，我們損失慘重，北辰雖勝，損失也不小，短期內肯定不會在發動進攻。所以現在我們能做的便是—等。”
    說話間，夜越已經過來。
    包紮縫合期間，水寒淩雖然臉色蒼白，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曾經曆過千萬次一樣。
    這是夜辰逸第二次有了想和皇後決裂的衝動。
    第一次是在城樓之上看著水寒淩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