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陋巷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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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陋巷初遇
靖朝三百六十年。東嶽國皇帝天命大壽,普天同慶。
水寒淩代表南秀國前往祝壽。
途中一路遭到追殺,到東嶽的時候,隻剩下他和他親手培養的下屬列當。不過,其他隨行人員的生死對於他來說也不重要,甚至,好處多過了壞處。至少……可以讓他暫時脫離一下那個令人窒息的皇宮。
“公子,您先休息會兒,屬下去拿六棱瓶。”一進客棧,列當就仔細查看了房間和屋外四周的情形,確定一切無誤之後,才給水寒淩倒了杯水。
“恩!”盡管喉嚨幹渴似火燒,盡管這裏的茶水很廉價低等,從小所受的教養讓水寒淩飲茶的動作浸出了七分優雅,三分魅惑,一如他的人一樣。
黃底青花捧壽紋六棱瓶,是這次給東嶽皇帝的祝壽禮物。黃色的瓶底象征著皇家的高貴之氣,瓶身六條棱,六個麵,線條優美,做工之細膩,令人歎為觀止。萬年名繪、仙鹿圖、萬壽古銅鼎、等無一不是精雕細作之物。
隻是這樣包裝精致,奢華美麗的東西適合送人,卻不適合攜帶。
今早的那批殺手訓練有素,武功高強,為了使這批賀禮完好無損,水寒淩決定把笨重的黃底青花捧壽紋六棱瓶先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擺脫這批殺手再回去拿。
一路以來,兩人幾乎沒有睡過安穩覺,開始的時候隨行人員裏有內奸給對方私通消息。基本上每到一個地方都安排好了埋伏暗殺。盡管兩人武功高絕,卻也經不住一輪又一輪的安排有序,訓練有素的殺手的連環追殺。尤其是今早的那一批動作幹淨利落,招式狠辣決絕,沒有一招一式的花式,全是奪命的狠招。連日以來的打鬥早已使身體疲憊不堪,水寒淩和列當花了些心思才解決掉。
“大哥,看來你真的等不及了呢!還有父皇,您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水寒淩修長的手慢慢地轉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水中已經完全舒展開的茶葉,眼裏閃過一絲玩味。
水清嵐,南秀的大皇子,工於心計,才學過人,但和水寒淩比起來,說是雲泥之別也不為過。為了給自己爭取有利的機會,水清嵐很早之前就經常借助他母親——南秀皇後一派的勢力,給水寒淩分配一些艱巨的任務,然而令他大為光火的是每次水寒淩都完成的很出色,讓人無可挑剔。也因此,水寒淩的名聲越來越大,相應的,對他這個順位繼承人的威脅也就越來越大。水清嵐曾幾次設計想將對方除之而後快,卻都失敗而歸。不過今次這一招倒是還不錯,一旦成功,既可以除了水寒淩,還可以反咬東嶽一口,畢竟一國皇子在他國身亡不是小事。所以這一次,水清嵐才會花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安排一次又一次的暗殺,無論如何也要讓水寒淩有去無回。
抬眼看了看房間裏的更漏,以列當的速度,現在應該早就回來了,除非是被纏住了。思罷,水寒淩放下茶杯,拿上流光,輕推開窗刹那便消失在夜色裏。
流光劍是僅次於懾天、噬魂排名第二的名劍。
懾天和噬魂很少在江湖上出現,近二十年以來更是徹底銷聲匿跡。但在懾天和噬魂鮮少的幾次現身中,除卻它的威力震懾世人不說,重點是每次都是成對出現,所以江湖上統一把懾天和噬魂一起定為第一名劍。
流光劍是兩年前,也就是水寒淩十六歲的時候,破了神算子申薑設的錦繡棋局的兩樣戰利品之一。
水寒淩一路疾馳,皎潔的月色中身輕如燕,終於在一條小巷子中發現了列當的身影。
列當一人對四人,因為要護著六棱瓶,本就有些吃力的局麵,頓顯狼狽,身上已經掛了多處彩。
水寒淩挑開一人的劍,左手飛出玲瓏針,那名殺手躲閃不及頓時倒地不起。
其他幾人見狀越發的小心了起來。
因為水寒淩的加入,列當立刻輕鬆了許多。
“先走。”
“是,公子。”列當明白以自己現在的情形留下來也隻有拖水寒淩的後腿,也不停留,稍稍逼退和自己糾纏的人,就準備飛上房頂離開。
“今晚誰都別想走!”對方貌似是這次暗殺行動的頭,吹了一下口哨,片刻就有四個人從暗處出來擋住了列當的腳步。
那些人看出列當抱著的瓶子製約了他,便分成兩組,兩人對瓶子下手,牽製他,另外兩人和列當纏鬥,不一會兒列當就多了許多新的傷口。
水寒淩有些擔心列當的傷勢,下手也越發的狠了起來。一邊應付著殺手,一邊向列當靠近,那名老大看出了水寒淩的打算,便給其他三人一個眼神。三人的默契奇佳,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逼著水寒淩向相反的方向前進。
“今早被你們逃了,算你們好運,不過我絕殺樓還沒有失敗的任務。”其中一人狠絕的道。
絕殺樓?五年前一夜滅了血影閣,一躍成為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隻要不違背絕殺樓的規矩,出得了錢,無論對象是武林高手還是皇親國戚都可以,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失敗的情況。
最奇怪的是:絕殺樓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也就是接不接受全靠殺手自願!但隻要接了,殺人的對象也沒有什麼老弱婦孺不殺的規矩,一律絕殺!
知道了來頭,水寒淩麵上一絲驚慌都沒有,反而靜下心來,注意觀察三人的破綻,伺機而動。
列當的左肩胛骨被刺了一劍,吃痛的瞬間,一名殺手已經趁機挑開了他手中的六棱瓶。眼見瓶子掉了下去,列當也不再管,收起心思全力對付四人。
“這樣也配當絕殺樓的殺手?”一絲冷冽的聲音破空傳來,六棱瓶快要沾地的瞬間也被來人左手隨意一揮拉了回去。
水寒淩淡淡的瞟了一眼,一瞥之下卻有些震驚!身在皇宮高院之中,無論男女,品貌絕妙的人多如牛毛,對這些早已興不起一點波瀾。
那個男人卻自有一番獨特的氣質!
一身黑衣勁裝的男人靜靜的坐在房頂上,一條修長的腿屈著放在房檁上,一隻手懶懶的放在腿上。在月光的映襯下,英俊的臉顯得格外的魅惑,一絲淡淡的微笑掛在唇角,神情卻顯得無比冷冽。
“你是誰?竟敢侮辱絕殺樓!”對方要分出一些心思來防備這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三人之間的破綻頓時就更加明顯了。
男人沒說話,隻是微微彎起唇角,靜靜的看著打鬥的雙方,好像那不是生死搏殺,隻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歌舞表演。
水寒淩趁著三人分心的瞬間,看準時機朝著他們的破綻出手,三人頓時一亂,水寒淩立刻發出兩枚玲瓏針,剩下的一人也很快被解決。顧不上來人,不再停留,立刻飛上屋頂,讓列當脫身。
列當已經殺了兩人,其他的兩人和剛才的相比,無論是武功還是默契都遠遠比不上剛剛的人,見大勢已去,就咬碎了牙間的毒,自殺身亡。
水寒淩再回頭去看時,那人早已不見蹤影,隻留下六棱瓶靜靜地的立在房頂上。
列當的傷勢有些嚴重,水寒淩收起心思,飛身上房,取了瓶,和列當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