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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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
這是一個水山環繞的小鎮。青磚砌出的院落掩映在青山之中,細細而清幽的河打著卷,繞過一處處的深宅大院,繞過一個個幽深而隱秘的故事,仿佛人心的百轉千回。
這裏的人姓柳,樹姓柳,連一磚一瓦都姓柳。
這樣一個隱匿在江南水鄉的百年古鎮,雕花窗,馬頭牆,青石的台麵,拱形的石橋,舟船在細窄的河道中穿行,櫓聲咿呀。
那一年,戰亂,烽火狼煙也闖不進這塊土地。
那一年,一個戲班的到來打破了小鎮的寧靜。那個蘇姓的少年踏上了這鋪滿苔蘚的路。
那一年,鎮長的兒子,柳秦長,一個如江南山水般秀麗的年輕男子,剛好年滿二十。
他,也是這個故事的主角。
咿咿呀呀的曲調唱的是「霸王別姬」,似哀似怨的語調,那一個眼神都能把人的魂兒勾了去。
再濃的妝也遮蓋不住台上那人的絕世容顏,氣質靜婉,溫潤如玉,明眸顧盼間卻又有如寶光閃動,熠熠生輝。
「大王,快將寶劍腸與妾身!」蘇洛塵水袖飛揚,俯仰轉身,亮相,且傲且慢,風華絕代。
那一刻,柳秦長甚至以為台上站的,是當年那位名揚天下的虞美人。
「快將寶劍腸與妾身!」一身華服的少年緩緩閉上眼,嘴中一曲一調顫顫動人心弦。
那個不及弱冠的少年,身後也許真的有著太多的故事。
一曲畢。柳秦長怔怔的望著台上,「他…叫什麼名字?」
「蘇洛塵。」早就候在一邊的傭人此刻更是不敢怠慢,恭敬的站在一邊答話。
蘇洛塵,哼,這倒真是個不食煙火的名字,柳秦長下意識的蹩了眉,印象裏,他似乎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也罷,來日方長,那戲班,總要逗留一陣子的不是?慢慢想也可以。他又笑了,原本那張英俊卻冷淡的臉上也平添了一絲暖意。
小廝們見著自家少爺的表情多變,又想到少爺的心思豈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去窺探的,連忙低下了頭。隻見一雙著上好皮靴的腳邁開了步子,往裏間走去。這雙腳的主人,除了柳秦長,還能有誰?
算了,父親不會準的。柳秦長眼瞼微微下垂,腦海中出現的是父親嚴厲的麵孔。於是急忙在裏間的門口停下了腳步。身後跟隨的那群小廝撞上了他的背。
「算了,回去吧。」
少爺的心思,果然不是他們猜的。
秋雨過後的空氣裏滲透著寧謐的氣息和泥土的清香。微涼的風沉吟著劃過耳畔,若有若無地訴說著紛繁而古老的片段,句讀間,秋的蕭瑟便真真切切彌散開來。
這樣的天氣,連平日裏那些貪玩的孩子們也乖乖待在家裏不願出來。
柳秦長本來也不願意出門的,但他總想著那蘇洛塵,好像非要見著他似的。
老遠,柳秦長就看見橋中央立著一個少年。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蘇洛塵皺眉,雨水打在素色的油紙傘上發出鼓點一般的聲音。他伸出右手,冰涼的雨水順著白皙纖長的手指滑入衣袖。
柳秦長再看,那如謫仙一般的人兒就緩緩向他走來。蘇洛塵一雙丹鳳眼中略顯清冷,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溫柔。一張臉上粉黛未施,比起台上的風情萬種此刻倒是更清秀些。
兩個神采俊逸的男子彼此看著對方,一個臉上神情不變,目光流轉,劍眉雲舒;另一個仿佛一塊在清潭中養了多年的潤玉,抹去了外角的性子,越發的晶瑩剔透。
那一望,藏著朦朧的霧氣,隔絕了外界的喧囂,一瞬間,恍若隔世。前塵的往事,墨色的瞳孔,梨花般的麵容。
據說,在周身沒有人時在這座橋上相遇對視的兩人,他們的緣分,是從前世起,就注定了的。
「公子若不介意,便與在下共傘如何?」那聲音竟是好聽的要命,是他這個年齡段特有的嗓音,清澈如水,讓人如沐春風。
撩起江南煙雨,蘇洛塵一身雪衣如華,臉上的笑意不增不減,那般和煦如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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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大家好。這裏秋秋。。。文寫的不好,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