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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4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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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聶彬的感冒就全好了,神清氣爽的催出著母親和姨媽去逛街,他自己則獨自一人在街上閑逛打發時間。街上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不過空氣不是很好。因為比較冷,街上的人都穿上了厚外套,但是他看見有好些女生下身卻穿著一條短裙,再配一雙靴子。
    “這樣穿,等到老了會風濕的。”聶彬聳聳肩,對於女生的審美觀很是困惑。
    然後他就不自覺的想起那個“小神棍”了,他好像一直都隻穿一件T恤的吧?明明就很弱,卻還穿得那麼單薄,果然是一個怪人。
    這邊還在腹誹著某神棍,聶彬四處張望之間似乎在街角處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他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那小神棍和我母親在聊什麼?”聶彬不動聲色的靠近,躲在不顯眼的地方監視著兩個人的舉動,可惜這個距離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當看到小神棍將一些東西交到他母親手中的時候,他再也藏不住了。
    “媽,你在這裏做什麼?”聶彬表麵上問母親,雙眼卻是盯著那小神棍,同時也攔住母親要接東西的手。
    他的母親看見他忽然出現,明顯有點慌亂,“阿彬,這麼巧在這裏遇到你啊。”
    “媽,你不是約了姨媽逛街的嗎?再不去就要遲到了,我跟這位朋友還有點事情要聊聊。”
    “你們……認識?”
    聶彬眯著眼睛笑笑,“認識,當然認識啦。媽,你先走吧,晚上我回家吃飯。”
    “哦,好啊,那我走了,你們聊吧。”
    等母親去遠了,聶彬便拽著小神棍走到路旁,惡狠狠的說道:“我警告你!少打我家人的注意,不然我讓你好瞧!!”
    小神棍明顯被他的氣勢嚇倒了,他縮著脖子小聲的說道,“我沒惡意的……”
    “我管你有沒惡意!總之就是不準接近我的家人。”
    “那個,”小神棍很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是你母親自己來找我的,剛好我也有事要拜托她……。”
    “有事拜托我母親?”聶彬眯著眼睛,透露出危險的光芒,“是什麼事?”
    “就是壁畫啊,我叫你仍掉的,可是你根本就不聽。”小神棍的聲音很小很小,聽起來很委屈的樣子。
    “又是壁畫?你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啊?硬是要我扔掉那幅壁畫。”
    “我估計是不幹淨的東西,可是那上麵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靈力波動,我並不清楚它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你早扔掉會好一點……”小神棍喃喃的咕噥著一些他聽不懂的東西,大概是“神棍”術語?讓人聽不懂才覺得高深?簡直就是可笑!
    聶彬的忍耐也終於到了極限,“看來我似乎被小瞧了,不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你是不會學乖的。”
    本來聶彬是個很隨性的人,也不喜歡跟人計較,所以很少會和人結怨,不過那是在不觸犯他底線的前提下,而他的底線就是他的家人。麵前這個人,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纏著他的家人就是不可原諒的了,所以他決定小懲大誡,讓他以後都不會再犯。
    拿出手機,在接通之後說道:“阿義,有點麻煩事想請你幫個忙,我在中心二街奇少咖啡店旁邊。”
    那個小神棍隱約覺得不對勁,一臉緊張的看著他。“那個……我真沒惡意的,我隻是想幫你而已。”
    “是嗎?可惜你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看著聶彬眼中詭異的神色,小神棍有點膽怯的退後了一步,苦著臉、皺著眉。
    過了幾分鍾,三個穿著便衣的警察出現在聶彬麵前。“彬哥,有什麼事?”
    他們都是徐昭顥在局裏的同事,因為聶彬和徐昭顥是鐵杆哥們,再加上是醫生,所以和局裏的警察都有不錯的交情。
    聶彬指了指旁邊的男生,“就是他了。”
    帶頭那個名叫阿義的警察看了男生一眼,然後擺出一副很有架勢的樣子發話,“喂,你小子是做什麼的?”
    小神棍有點呆住了,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幾個三大五粗的男人圍住。雖然那幾個警察都沒有穿製服,可是那種氣場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愣是讓那男生說不出話來,他隻是一味的搖頭。
    阿義也不管他什麼反應,拿出證件隨便在他麵前晃了一下,就一把將他推到牆上,很公式化的說道:“我是警察,現在懷疑你身上藏有可疑物品,要搜身!”
    小神棍雖然是很害怕,不過卻沒有反抗。阿義將搜毒販的那一套都用上了,很快就從他的身上搜出一大推奇怪東西,例如一些大大小小的藥丸,一些畫著奇怪圖案的七彩紙張,一推彩色粉筆,一盒子透明珠子,兩個小木偶,一串銅鈴,還有兩柄小小的錐子和一些稀奇古怪的鐵器。
    “你身上奇怪的東西還真不少啊,十成是江湖騙子吧。”
    小神棍微微轉過頭來,聲音不大卻很堅定的辯解,“我不是騙子,我從來不騙人。”
    “那你帶的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的?”阿義不理會她的話,鐵了心要扣他罪名的了。“現在以妨礙社會治安的嫌疑將你扣押24小時,跟我們走一趟吧。”
    幾個警察押著他就要回局裏去,他看著聶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低低歎了口氣,跟著那些警察走了。
    阿義向聶彬笑道,“彬哥,我做得還行吧。”
    “扣他幾個小時,有你們的教導,諒他也不敢再纏著我了。”
    “再不行我可以多留他幾天的,反正我們最近都沒什麼消遣。”
    聶彬卻搖搖頭,“別做得太過分了,他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
    其實之前也有很多神棍纏上他,他煩是煩了點,不過多數都是采取不理會政策。他奶奶和母親雖然是信徒,不過也隻限於去海靈廟上香求簽,從來都不會搭理那些江湖術士的。可是這個小神棍三番四次的纏著他,現在還纏著他的母親,這個犯了他的大忌。
    晚上回家很熱鬧的吃了一頓飯,母親還特地裝了一鍋湯叮囑他帶回去喝。當晚他們聊到很晚,聶彬回到自己的別墅已經是半夜了。
    迅速的洗完澡,聶彬靠在床上翻看著雜誌,卻突然想起小神棍說的壁畫的事。於是跑到大廳上將壁畫取下來細細端詳。
    “不就是一幅畫嗎?有什麼稀奇的?”聶彬翻來翻去都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禁有些納悶。“他為什麼一定要我扔掉啊?這可是小衛送給我的禮物啊。”
    實在沒發現什麼問題,聶彬打算把壁畫重新掛回牆上。卻在這時發現壁畫上麵有些紅色的碎屑掉了下來。
    “咦?這是什麼東西?”聶彬伸手在壁畫上摩擦了一下,指尖上沾了一層紅色的粉末,“顏料的話,應該不會這樣掉的吧?這可是油畫……”
    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頭緒,聶彬決定不再想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索性上床睡覺。
    當晚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一片漆黑,四麵八方都有隱約的聲音在低低的喚著他的名字,破碎的話語,聽得不太清晰,卻又一聲聲的都穿到他的耳中。他茫然四顧,什麼都沒有看到,甚至沒有一絲亮光。
    那些叫喚著他的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在異變一遍的重複著他的名字,漸漸的有種冰冷的感覺從這些斷斷續續的聲音中透露出來,他慢慢的開始覺得不安了。他開始奔跑,可是這裏根本就沒有方向而言,而無論他跑,始終都無法擺脫那些聲音。似乎自始至終都有一群人圍繞著他,執拗的喊著他的名字。
    不安於煩躁漸漸的明顯了,可是他始終都無法逃離這個局麵。
    聶彬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他也在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要趕快醒來,隻要醒來就能離開這個詭異的境地,可是他越是焦急就越是沒有清醒的傾向。
    他渾身大汗,氣喘籲籲,四處奔逃,卻都是徒勞,那些叫喊的聲音若有如無的在耳邊響著,他煩躁卻又無措。
    最後是一串急促的電話聲將他拉回了現實之中,一抹額頭,滿手都是汗,他長長呼出一口氣,“終於醒過來了……”繼續留在那個夢裏,他很可能會神經衰弱,然後一定會瘋掉的。
    電話是阿義打過來的,通知他到警局一趟。
    小神棍被關在審訊室,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沒什麼變化,還是一副單純的摸樣,隻是有點膽怯地縮在椅子上,右手食指不停地畫著什麼。
    “那小家夥挺好玩的,呆呆的非常有趣,兄弟們戲弄了他一會兒,他就縮到一旁去了,昨晚連飯都不敢吃,不過倒是挺老實的,應該不會再找你麻煩了。”阿義在旁邊笑嘻嘻的說著,“不如再留他幾天,太好玩了!”
    聶彬白了他一眼,“你很有閑啊?”
    “是挺閑的,最近都沒什麼事,徐老大倒是忙得要命的。”阿義攤攤手,很欠揍的在說風涼話。
    他和徐昭顥屬於不同部門,所以負責的範疇也就不同了。聶彬不再理會他,頗有興趣的翻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東西。“都是他的吧,還真是亂七八糟啊。這些好像是彈珠,真夠幼稚的,咦,這兩柄錐子做得挺精細的。”
    聶彬一樣一樣的看著,然後翻開一本小小的筆記本,發現裏麵每一頁都用紅色顏料畫著一些奇怪的圖形。果然不愧是神棍啊,連這些鬼畫符都收集得這麼齊全。
    很嫌惡的合上本子,聶彬拿過小神棍的錢包,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泛黃的照片,不過照片褪色很嚴重,根本就看不清了。
    繼續翻看著有點破舊的錢包,發現裏麵隻有幾枚硬幣。他有點意外,“嘖,沒想到你這麼窮啊。”所以才著急著要引我上鉤麼?
    小神棍的身份證也放在裏麵,聶彬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張澄洋?20歲,南京人。”聶彬看著坐在桌子對麵的人,問道,“從南京那麼遠跑到這裏來?你為的是什麼?”
    “沒什麼,隻是剛好抽簽抽到這裏。”張澄洋十分認真的回答著,不過在聶彬聽來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聶彬瞪了他一眼,很無語,“我說你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外星人啊,怎麼這麼難和你溝通的?”
    張澄洋不知該怎麼接話,於是搖搖頭。看得出來,他不太懂得跟人溝通,而且好像對很多事情都很懵懂,所以總是一副呆樣。聶彬真的很懷疑,他也是被人騙了才會變成神棍的吧?
    “你是道士嗎?”聶彬看著在錢包暗格裏找到的八卦銅飾,問道。
    張澄洋皺著眉想了一下,才緩緩點頭。“嗯,道士啊?應該……算是的。”
    “那你為什麼要做道士?”
    “?”張澄洋聽見這個問題,明顯的愣住了。“為什麼啊……我一直都沒想過這個問題耶……”然後他笑笑,“大概是因為我家裏人都是吧。從小接觸那些東西,自然而然就會去學的。”
    聶彬無語了,原來他做神棍還有家族因素在裏麵的。
    張澄洋看兩人都不說話,便小心的拿過自己的挎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包子,一口一口的咬著。
    “咦!”阿義卻是驚奇了,“我明明將你挎包裏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了,現在都擺在桌麵上,怎麼裏麵還會有包子的?你這挎包有什麼玄機?別不是還有什麼東西藏著吧?”
    阿義嚷嚷著搶過帆布挎包,裏裏外外的仔細查看了一遍,卻毫無發現,“你這個包子究竟藏在哪裏的?”
    看著警察那恐怖的臉,張澄洋有點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決定還是老實招供,“就……就在這裏的夾層……”他指了指挎包一個不顯眼的地方,“隻藏一個包子,所以不會被發現的。”
    “真是失策啊,居然被你小子瞞過去了,嘖嘖。”阿義翻看著帆布包心有不甘。
    就在這時,張澄洋眼角餘光看到,桌麵上有幾張紅色和藍色的小紙條無端端的裂開了。他猛地站了起來,還弄倒了椅子,發出很大的聲響。
    “怎麼了?”阿義皺著眉頭不悅的問道。
    “那個……”張澄洋小心的看著阿義,問道,“請問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哦,這個啊,”阿義看了看聶彬,在看到對方點點頭之後就說,“你可以回去了,不過記得不要再給彬哥惹麻煩,不然……”
    張澄洋連連點頭,三兩下的將包子塞進口裏,又匆匆忙忙的收拾了桌上的東西,便一溜煙的衝出審訊室了。
    “不至於吧,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落荒而逃了?真是的。”阿義看著那個慌張的身影,嘴裏嘀咕著,“而且連東西都忘記拿了。”
    桌麵上放著的是一個很舊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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