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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憂看著肖宇寒的動作,他的任何做法都不會使自己驚訝,人嘛,都是這麼出乎意料的。
內丹化為粉末隨風而去,吳憂見肖宇寒如此,三步並做兩步向前跑去,在他離開屋簷的一瞬間抱住他,與他一同掉下:“我不相信來生,我隻看了到今世。你既然要死,我便配你去地獄走一遭,把你送還給你的妻兒。”冷風呼嘯,說話的聲音便也加大了不少“我如此好心助你,你要送何給我?”
肖宇寒看見他跑過來,抱住自己,什麼都不想的回抱與他,抬頭看著吳憂的眼:“今世已如此,要怎麼再看?”耳邊傳來風聲,將頭抵在他的肩上“我不想和他們在一起,就算到了地獄,沒有你,我隻能是一個人。”
肖宇寒轉頭看吳憂,笑道:“不過你即有此心,回禮還是要給的,可我一將死之人,還真不知道能給你什麼,這一次,就當我欠你的。”耳邊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劇痛從後背傳到身體的每一處,仰頭,靜靜看他,最後的最後,能看到你,真好。
吳憂看著眼前的人咳血不斷,坐在地上把肖宇寒半抱起,在他耳邊輕語:“我現在就拿走我的回禮。”片刻後,吳憂頓覺全身疼痛,口吐鮮血染紅了衣襟,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最後一次,咳,別再欠我了。。。。”吳憂的聲音逐漸變輕,輕到不可聞,他有沒有聽到,有沒有明白。眼皮越來越重,我先睡了。
感覺被吳憂抱起,肖宇寒耳邊傳來他的低語,卻聽不清,就隻能這樣看著他,身體中原本的疼痛忽然漸漸減輕,怎麼會這樣?
肖宇寒疑惑的看向吳憂,卻看見他的嘴角有鮮血不斷湧出,驚訝的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笑容,慌亂起身,將他抱在懷中,努力聽清他講的每一句話,看著他閉眼,低頭,將頭靠在他的身上,淚水滑落:“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活著,以後的生命中卻在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吳憂,你真的好自私啊,讓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你真的,好殘忍。。。”深吸口氣,背起他“不過,既然是你想要的,我便會給你,讓你看到。”說著,起步走向城外“我們,一起回家。。。。”
背著吳憂的肖宇寒一直走到他以前的家,看著被火燒毀的屋子,他很平靜,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絲毫起伏。
肖宇寒把吳憂埋在了離那個竹屋不遠的一棵樹下,拿過一棵竹子,砍斷劈開,用刀一下下的仔細刻著那個人的名字,刻完,插在墓前,伸手撫摸著上麵的名字,嘴角一直掛著笑容:“吳憂,你要的,我給你。”
抬頭,看遠處高山,回頭,對著吳憂的墓說道:“我想,你一定不喜歡總是呆在一個地方吧,那我們,一起去遊曆天下,好不好?”
似是看到吳憂在點頭,肖宇寒微微一笑,轉身向林中走去。
第一年,他們去了江南,看到了嫋嫋水鄉。
第二年,他們去了北方,看到了桃花盛開。
第三年,他們去了西北,看到了皚皚雪山。
……
十年間,他們一起走遍了大江南北,遊遍了名勝古跡。
十年間,肖宇寒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他總是讓自己很快樂。
十年後的重陽佳節,肖宇寒站在新龍門客棧的門外,抬頭看向屋頂,兜兜轉轉十年,他還是回到了這裏。
身後九九重陽台傳來人們歡鬧的聲音,轉身,肖宇寒不自覺的向那裏走去,剛至台前,一個絢麗的七色彩球就撞進他的懷中,低頭,怔怔的看著懷中彩球。
直到台上之人跳下台,走到他麵前,毫不掩飾地說:“人常說禮尚往來,你收了我的福打算用何贈我?”
手拿彩球的肖宇寒怔愣抬頭,看向眼前之人,紅衣著身,棱角分明,臉上掛著無謂的笑容,周身所散發的桀驁不馴雖極力隱藏,卻仍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