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一百零九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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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陷害沒有成功,寧遙和姬雲鳳肯定不會就此罷手,說不定此刻正在謀劃著下一個陷害我的計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雖說還不能確定這一路上的追殺就是寧遙所為,可若是能夠就此除去,也是一了百了。”
平淡清冷的語氣,像在說著什麼無關痛癢的事情,而不是兩條性命。
“不行。”不用多做思考,南宮千華當即否定了這種做法。
“這兩個人自然死不足惜,不過現在畢竟是武林大會期間,下個月十五號就是冊封大典,若是在這個時候動手,必然會引起整個武林的重視。鍾玉清也會全力調查,畢竟是寧遙叫姬雲鳳讓出盟主之位的,他總要在武林同道麵前表現一下。而且作為新任武林盟主,肯定要先立威,發生了這樣一件事,他怎麼會不全力調查?”
對於那個鍾玉清,南宮千華的感覺也不是很好,或許現在還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那偏激的性格如果不加以收斂,隻怕會成為武林一大禍患。
南宮千華看著沉默不語的北堂淩霄繼續說道:“要是整個武林一起關注這件事,難保不會有人查出姬雲鳳就是鳳來儀,你和她之間的過往也會被翻出來。寧遙一向左右逢源,給大多數人的印象都不錯,表麵上又沒有仇家,到時候最有嫌疑的人就會是你。”
“殺也殺不得,難道就由著他們胡鬧?我雖然有你幫我揭穿他們的詭計,可也懶得和他們周旋。而且要是一直留到冊封大典的時候,醫治你的事情就要再往後拖,等到了銀城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北堂淩霄在乎的不是別的,就是南宮千華的身體。要不是有蘭香明珠,恐怕這一路來這麼辛苦,南宮千華早就吃不消了。
今天南宮千華說要代替他指教姬雲鳳的時候,著實嚇到了他。南宮千華不會輸,以他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將自己有舊疾的事情暴露出來,所以定然會硬撐著。隻是指教過後,恐怕會有所反噬,也幸好那姬雲鳳最終沒有要南宮千華指教。
“所以,我們不能留到那個時候。”
“什麼意思?你有辦法?”
看著南宮千華嘴角含笑的樣子,北堂淩霄就知道,這人一定是想到離開的辦法了,聲音也跟著輕快了起來。
“本樓主自掌管南華樓以來,治樓有方,得萬人敬仰。姬雲鳳不過是紫雲宗的一個弟子,焉能在這武林大會群雄麵前這般衝撞於本樓主?實在是不將本樓主放在眼裏。本樓主心胸寬廣,不與她介意,更不追究寧宗主治下不嚴,隻想早日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南宮千華此時說這番話的樣子可一點也沒看出有多煩來。北堂淩霄淺淺地笑了笑,這倒是最合適不過的借口,而且絕對沒有人敢提出異議,不然就是和姬雲鳳站在一起,對南宮樓主不敬。
如此一來,他們應該很快就能離開了。
第二天用早膳的時候,南宮千華看所有人都到了,便將昨晚對北堂淩霄說的那一番話隻字不漏地說了出來,聲音中隱隱透著些怒意和無奈。
看到南宮千華漠然的表情,再看看北堂淩霄滿臉寒霜,誰都不敢再加挽留。
若不是他們之前一再要求兩人留下來參加武林大會,南宮千華也不會蒙羞,北堂淩霄也就不用對南宮千華有愧。此番得罪了南華樓和北冥閣,隻希望這兩人不要過於計較才好,自然什麼事情都順著他們的心意。
而且南宮樓主素來溫和,今日這般疾言厲色,定然是氣得不輕,哪還有誰敢提出異議?
眾人之中數寧遙臉色最差。
所有人都以為寧遙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教好弟子,衝撞了南宮千華,心有不安。心想著這寧遙平日裏待人也算是恭謹和善,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就是那姬雲鳳不受教,自以為是,與寧遙沒有多大的關係。
一天的時間,鴻鵠山莊裏洋溢著鍾玉清即將成為武林盟主的喜氣,也有因為南宮千華和北堂淩霄將在第二日離開的愁雲。若是高高興興地離開也就罷了,可這兩人分明是因為姬雲鳳的事情而心情不佳。
有的人提議讓姬雲鳳去請罪,可是南宮千華之前又有話,說不與姬雲鳳計較,且眼不見心不煩。要是讓姬雲鳳去請罪,說不定還會被說成是懷疑南宮樓主心口不一,恐怕是罪加一等。
晚飯過後,北堂淩霄按照南宮千華的話,裝醉早早地回房歇息。他們這一走就是直接到北冥閣才會停下,而且前方接近北冥閣的主要勢力範圍,花錦可能正帶人等候。
所以,今晚,將是那些之前追殺他們的人最後的機會。有了可乘之機,對方才會動手,他們才能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夜色深重,北堂淩霄一直在假寐,直到後半夜的時候,他才隱隱聽到了動靜。看來對方果然按捺不住了。
在床上翻了個身,告訴對方自己在床上。聽著對方小心翼翼推開門,還有那漸漸逼近的腳步聲,麵對著牆壁的北堂淩霄勾起了泛著冷意的嘴角,這才發現守株待兔的感覺還不錯。
牆壁上的黑影以緩慢的速度逐漸變大,帶著一股陰狠的氣息。映著窗外如水的皎潔月光,一道寒芒直直刺向床上!
北堂淩霄一個翻身,劍身沒入床鋪。反手一掌,來人被結結實實地打中,一口鮮血噴出,在並不明亮的光線中隱入棕灰色的床幔,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竟是再也站不起來,隻剩微弱的呼吸。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速度快得讓人炫目。前來偷襲的人也幾乎是在自己被打中的時候才意識到這是個圈套。
房門被推開,接連進來的是聞聲趕到的南宮千華、鍾楚橋等人。
房裏的燈也不知道是被誰點上的,不算大的房間內擠滿了人,包括倒在地上仍在吐血的徐路。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話是這麼問,不過鍾楚橋已經差不多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看到現在的情景,誰都能猜到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他實在想不到,徐路竟然會刺殺北堂淩霄。或者說,除了寧遙外,其他人都想不到。
“本樓主聽說鴻鵠山莊有自己的刑罰室,估計要想徐門主將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不用刑是不成的,不知鍾盟主可否將刑罰室借出一用?”
南宮千華冷冷地說著,他是料到今晚一定會有人有所動作,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徐路動手。聯想起之前徐路和寧遙在眾人麵前演的那出戲,他知道,必須現在把徐路控製起來,不然就沒有機會在從他口中打探出什麼了。
“南宮樓主不必著急。徐門主刺殺北堂閣主,固然有錯,不過怎麼說他也是一門之主,若是弄到刑罰室去審,傳出去定然不好聽,也不利於中原武林的名聲。今晚這事隻有我們幾人知道,那不妨將徐門主交給我,讓我來審問,既能保存中原武林的顏麵,又能給北堂閣主一個交代,如何?”
寧遙的話句句在理,尤其是他以中原武林的聲譽為出發點,叫人不能不讚同他的說法。北堂淩霄當然可以不理會他的話讓鴻鵠山莊對徐路用刑,可是那個時候便是說明北堂淩霄不顧中原武林聲譽,不顧大局,這可是比故意重傷姬雲鳳還要大的罪名。
“既然寧宗主這麼說了,我想北堂閣主也不會有意見,畢竟是要以大局為重的。”
年輕的聲音,卻也在極力使自己的話聽起來老練深沉。鍾玉清一直嫌少開口,以前的他是沒有那個說話的身份,在場所有的人都比他身份高、閱曆廣,如果不是因為他是鍾楚橋的兒子,此刻也不會站在這裏。
可是,現在已經不同於以前,他是準盟主,下個月十五號就要開始冊封大典,所以,現在的他有開口的底氣。即使還沒有正式成為盟主,鍾玉清就已經覺得自己和這些前輩們站在了同樣的高度上。
北堂淩霄沒有說話,冰冷的眼神掃過除去南宮千華的所有人,最終漸漸闔上了眼,他在克製著自己不要對寧遙和鍾玉清動手。
“北堂閣主自然不會介意,隻希望寧宗主秉公辦事,能盡快給北堂閣主一個交代。大家有所不知,本樓主與北堂閣主此次一路北上,一直遭到偷襲暗殺,說不定這些事情都和徐路有關,寧宗主可馬虎不得。”
南宮千華說這些話不為別的,隻為給寧遙施壓。就算寧遙有心放過徐路,在眾人知道他和北堂淩霄一路上都遭到了追殺的事情後,必定會時刻盯著寧遙那邊,看著是否問出了東西來。
果然,一聽到南宮千華這麼說,鍾楚橋和空隱禪師等人立刻臉色大變。
有什麼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追殺北堂淩霄和南宮千華?這兩人一個是北冥閣的閣主,一個是南華樓的樓主,要是一同出了事情,整個中原武林不就亂了?追殺二人的人定是抱著想要擾亂中原武林、掀起腥風血雨的禍心!
寧遙臉色一僵,隨後又笑著說道:“南宮樓主請放心,在下一定會盡全力問出有價值的消息。”
聽到寧遙的保證,鍾楚橋等人也算放下了心,想著之前寧遙和徐路發生了衝突,寧遙自然不會包庇於他。而之前想要用刑時,也是寧遙以武林大局為重懶了下來,可見寧遙是個會因公廢私的人,不會因為徐路在自己手上就挾私報複。
所以,將徐路交給寧遙,眾人都很滿意,至少在表麵上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