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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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展做夢也想不到,當他那晚去見森哥時,等於是自己送上門去的獵物,森哥將計就計早就布好了陷阱等著他跳進去。
那晚月黑風高之夜,他混進了薔薇山莊,在黑暗的掩護之下輕易摸進了李家小樓,按照森哥的提示,他很快在二樓的書房裏找到了藏畫處,並且非常順利地把畫偷到手。
正當他準備悄悄溜走時,卻不知是什麼原因,,大廳架子上的花瓶突然落到地上,花瓶下地時發出一聲巨響,驚醒了房間睡覺的屋主李姓老人。老人反應非常敏捷,,衝出來就大喊捉賊,一邊奮不顧身地跑過來和他糾纏。
高展大驚,慌亂中隻想到逃跑,他年輕力壯,老人那裏是他的對方,糾纏中他用力一把把老人推倒在地上,抱著畫卷就落荒而逃。
當他逃到樓下時,忽然聽見一聲巨響,剛才被他推倒在過道裏的老人竟然從二樓露台處摔落在他麵前。。。。。。
高展被嚇呆了!
呆了一會後他撥腿想逃,但是已經遲了,小區的保安和群眾早已經被老人的呼叫聲驚動,一大群人向他左右包抄過來。
高展慌不擇路地逃跑,但是他對周圍的環境不熟悉,基本就是無路可逃。
混亂的人群呼喊聲在薔薇山莊響起,然後就是刺破夜空的警車鳴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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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刻高展抱著頭坐在監房角落裏,這段日子來,他一直處在深深的懊悔和自責當中。
他並不後悔為了安靜去冒險偷畫,卻懊惱自己冒險了卻功敗垂成,非但沒幫上安靜的忙,自己反而身陷囫圇,給家人惹上很大的麻煩。
他回想起那晚去偷畫的的情形,經過細細地分析後,他發覺有很多不妥當的地方:那晚自己明明沒有碰到花瓶,為什麼花瓶竟從架子上摔了下來?明明自己隻把老人推倒在房間的過道上,人為什麼竟從露台上摔了下來?老人一摔,為什麼馬上就有人出現在樓前大叫捉賊,令自己一點逃跑的時間也沒有?
仔細想來,整個事件中詭異的地方實在太多,絕不可能都是巧合。
想來想去,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除非這是一個局,一個從頭到尾就是陷害自己的局!
而設這個局的人隻能是森哥!
高展回想起和森哥見麵的過程,心中悔恨不已,他不停地錘自己的頭,恨自己太天真,當時自己明明已經懷疑森哥幫他的目的不純,為什麼還要相信他?真是笨死了!
但是他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和森哥無怨無仇,他為什麼要加害自己?就算那晚自己去找他衝撞了他,按照黑幫一慣的做法,他們把自己狂揍一頓即是,又何必花那麼大的精神把自己弄進監牢裏去。
這到底是為什麼?一切究竟為了什麼?
盡管整件事情在高展眼裏看著有很多不合理,但是人家警察辦案隻看證據,高展被人發覺時,是捧著畫卷站在倒在血泊中的老人身邊的,這就是人贓並獲。這個罪名怕是水洗也洗不清了。
昨天劉律師婉轉地告訴他,沒能找到證明他清白的證據,這場官司基本沒得打。暗示讓他做好該有的心理準備。
這段時間母親一直沒出現,雖然父親不肯告訴他原因,但是高展已經能想像到,母親的心髒和血壓一直都不好,這回兒必定是因為他的事情而刺激得病倒,才會沒有出現。
高展現在最擔心的還有安靜,本來就發生了不幸的事情,如今自己再出事,她怕是無助得要崩潰了。她現在怎麼樣了?那班收不到錢的大耳窿又會怎樣對付他們一家人?
高展似乎看到了安靜那張淚水鏈鏈的臉。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他也不敢再問父親,隻要稍為一提安靜,父親就會氣得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欠債得還錢殺人得償命,他心裏非常明白這個道理。盡管自己並沒殺人,但是現在警方手上證據確鑿,罪名在自己身上,他這次怕是在劫難逃,死定了。
高展不由地打了個冷顫,難道自己真的就這樣被含冤槍斃了嗎?難道自己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斷送了嗎?難道他就要和他心愛的安靜永別了嗎?
無盡的懊悔和死亡的恐懼讓他心煩氣燥,明天就要上庭受審了,他感到非常的無助和絕望。
心中的悔恨和難過壓抑著無處可傾訴,令他整個人有著要窒息的感覺。
他捏緊拳頭,用力地錘打著自己的腦袋,企圖能通過肉體的疼痛來抵消內心的恐懼和痛苦。
但是此時此刻,無論有多悔恨也改變不了悲劇已經發生的事實。
最後,高展慢慢冷靜了下來,幹脆把心一橫,抱著大不了一死的心,隻盼望著明天能在法庭上見到他朝思暮想著的安靜。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世事竟如棋,老天爺象是要跟高展開玩笑似的,盡管嚇死人不償命。但是到了下午的時候,轉機卻悄然來了。
下午時分高仲年和律師來到看守所見高展,並給他帶來了一個震憾的好消息,好消息就是:警方已經找到了死者受驚嚇後自己失足墮樓的新證據,證據證實老人墮樓並非高展所為,並且死者家屬在今天早上已經向法庭撤消了對他殺人的指控。
雖然入屋行竊罪還在,但是律師很有信心地拍著胸口告訴高展:問題不大,最多判三年!
那一刻,高展和父親激動不已,父子倆淚擁而泣,都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高展望著鐵窗外明淨的天空,想念安靜的心情越加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