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無情冷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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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正是多雨的季節,早上天色已經是陰陰沉沉,從中午開始就飄起雨來。雨粉綿綿不斷地從天空中飄散下來,毛毛絲絲,細細絮絮,整個世界變得又冷又濕,陰寒逼人。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晚上,人們都躲在家裏不出門,路上絕少有行人。
安靜失魂落魄地遊離在大街上,雨粉不斷地灑落在她身上,她的頭發衣衫已經盡皆濕透,可是她覺仿然不覺。氣溫再低也低不過她此刻的心情,天氣再糟糕也糟糕不過她此刻的心情。
下午她從高展家出來後,即抱著試試的心情去了大梅山看守所,她希望能見到高展。但是一堵高牆隔斷,層層鐵門緊閉,她又如何能見得著。
從看守所失望而回後,她又去醫院裏打探受傷老人的消息,結果絕望地被告知:老人在下午三點多鍾因並發症而引發心髒衰歇,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她想起了程大偉的話:萬一老人醒不過來,高展就會成為殺人犯,就算不被槍斃,怕是也得坐上20年的牢。
在她眼裏看來,坐20年牢和死刑根本沒有分別,都是要了高展的命,他還這樣年輕,有著無限美好的前途,無論是坐牢還是槍斃,他這輩子都毀了,毀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混身濕漉漉地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隻感到自已也快要死了,腦子裏空蕩蕩的似乎已經不會思想,隻重複著這樣幾句:我害了高展,是我害了高展,高展就要被槍斃了,我該怎麼辦?我要怎樣才能救得了他?我要怎樣才能贖回自己所作的罪孽。。。。。。
“姑娘,天氣這麼冷,擄奪你全身都已經濕透,這樣下去會感冒的,趕快回家去吧!”
一名在街邊賣紅薯的阿婆見她孤身一個女孩子,天黑了還失魂落魄地在街上遊蕩,便好心地叫她。
安靜仿佛是聽到了,抬起頭望了一眼天空,果然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但紛紛揚揚的細雨卻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下意識地扯緊了身上的衣服,這才感覺到冷,那種滲透骨髓的冷直擴散至全身,她不自主地抱著肩膀渾身哆嗦起來。
“吱!”
震天的刹車聲響,一輛快速而來的日係小車在她身前二米處緊急停下,車身因迫停的衝力而劇烈抖動著。
安靜嚇得尖叫一聲,腿一軟跌倒在車前。
車窗搖下,從裏麵伸出來一顆染著黃毛的男人腦袋來,黃毛朝著她破口大罵:“臭婊子走路不帶眼睛,撞死了你也是活該!想死趕快跳海去,別在這兒禍害別人!”
車子吱吱幾聲發動倒後,濺了她一身泥水後呼嘯著離去。
安靜跌坐在地上,無邊的黑暗和寒冷從四麵八方向她圍擾過來,一時間悲傷、委屈、痛苦、害怕、無助。。。。。。種種情緒一起湧上心頭。她一個末經世事的柔弱女子,怎麼能受得了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
她抱著頭,絕望地“嗚嗚”大聲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