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又給自己的茶杯滿上，喝了一口，壓壓因為往事而冒上來的火氣，然後換了一個話題，＂今天小月看起來很不正常。＂
   ＂因為記憶。＂尼薩尼亞說，＂第一次的記憶和現在的落差，過去和現在的不同，讓她的思維略微有些混亂。＂尼薩尼亞說的時候，無意識的摸著口袋裏的珠子。
   ＂那是什麼？＂金斯看著尼薩尼亞的口袋問。
   尼薩尼亞拿出一顆幽藍幽藍的珠子，金斯認出那是他在三皇子的庭院裏把玩的那顆，隻是顏色已經褪去一半，珠子上半部分都變成了無色透明的。尼薩尼亞解釋說：＂這是小月的記憶，我在家裏找到的。＂
   ＂家裏？＂金斯難以置信的提高了聲音。
   ＂還在。＂尼薩尼亞說，＂我用魔法保護著，一直沒有被人類和神族發現……＂他頓了頓，＂也有可能是小月的功勞，我發現所有的法陣都被穩固了的。＂
   ＂所以說她回去了的？＂金斯一臉的扭曲。他怎麼記得那個屋子隻記得他和埃爾利安？其他人進不去！
   尼薩尼亞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輕描淡寫地說：＂在出門前我就……埃爾利安似乎就記錄了她的數據，她可以自由進出。＂說完，他還奇怪的問金斯：＂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金斯完全不想糾結他的稱呼和用詞問題了，他喝了一口茶，肯定地說，＂完全沒有。＂就怪了！沒有哪個惡魔會記錄實驗品的數據還讓他們自由進出家門的！惡魔的內心可是小的很，容不下那些低微的東西。本來把小月放養就是很奇怪的了，現在……
   不過這是很久以前了，金斯苦哈哈地想，至少他知道了埃爾那家夥發瘋是循序漸進的了。
   尼薩尼亞觀察著金斯臉上的表情，說實話，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惡魔表情這麼豐富。對，惡魔喜怒無常，那是易變，但可沒有說惡魔的情感豐富。
   ＂好吧，先不說過去。＂那簡直是太亂七八糟了，金斯想。他的手指一次次滑過杯壁，臉上的表情漸漸收起來，他提出了一個疑惑：＂埃爾，看小月的樣子，她似乎知道克賴斯基會複活，那麼，為什麼克賴斯基死的時候，她那麼傷心呢？＂
   表演？
   這是金斯的第一個猜測。身為將小月養大的惡魔，他完全了解那家夥有多麼接近惡魔，為死去的朋友傷心，然後借機幹個什麼事情，完全是惡魔的惡趣味。不過最後一次的撫養者是埃爾，誰知道小月朝哪個方向發展了。埃爾利安那家夥養大的孩子……金斯怎麼想怎麼不靠譜。
   尼薩尼亞則不認為那是表演，他看著杯中的茶水清澈，碧藍碧藍的葉子泡出來卻是紅色的茶水。
   ＂也許……＂尼薩尼亞低聲說，＂這個克賴斯基不是我們認識的克賴斯基。＂
   看著金斯疑惑的眼神，尼薩尼亞有些目光閃爍的說：＂就像我一樣，先前那個充當你鑰匙的莫奈一樣，都不是原本的那個人了。＂
   ＂什麼意思？＂金斯皺眉。
   尼薩尼亞深吸一口氣，緩慢的呼出：＂傀儡。曆史為了彌補空缺造出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