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於未知 第九十四章 我為追尋而來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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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森,夜。
黑暗籠罩的森林依舊散發著光明的氣息,這也是為什麼「遊離的精靈」總是時不時的來這裏居住一段時間的原因。
小月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墜,從空間戒指裏麵取出一塊「黑石」遞給了身後的駕車人,然後隻身走入了森林。這裏的石頭是會發光的,一草一木都具有神聖的氣息,沒有人知道原因,但並不妨礙朝聖者的到來。
經過小徑的時候,小月看見有人在樹下祈禱,在草間一句句的吟誦著神聖的詩歌。她想起了那位聖殿的殿下,有一年,他也在這群人中間,對著最高大的那棵樹,為國王祈福,那是一場空前的盛宴,公主的婚禮和國王的生日一起舉行,異國的王子帶來了新的信仰。人們歡呼著,精靈都忍不住動容,走出了樹木的隱蔽,開始歌唱……
隻是一個眨眼,那些為國王公主祝福的人群就不見了,但歌聲還在繼續。原本吟誦詩篇的人們安靜下來,側耳傾聽。
沒有任何的詩篇能夠比精靈的歌聲更加動人,沒有任何的詞藻能夠形容精靈的歌聲。
這是召喚的歌,卻不是邀請。可惜……人類不懂。
小月尋著歌聲前進,很快就來到了精靈的部落。銀發的精靈是遊離精靈一族特有的。他們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小月。
小月理了理頭發,寬大的黑色披風早就被她收了起來。仿佛一切還沒有改變,她還是那個冒冒失失闖入結界的女孩子,一臉慌張的想要尋求庇護,銀發的族人們會微微憋眉,然後舀來清泉為她梳洗,慢慢地接受她,告訴她:"你會找到的。"
一時間,有些想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一個男精靈走出來,那是猶姆。很普通,小月確記得……記得太多,反而有點累。
"月,進來。"
眨眨眼,小月驅散了腦海中的回憶,尋著聲音、和記憶中的路線走入最深處的那個帳篷,一片省界的氣息。
賬外的精靈們紛紛垂下了眼簾,月色下一片清寂。
帳內,小月靜靜的打量著那個沒有絲毫改變的精靈,忍不住笑著說:"你還是沒有變。"
"變了。"那精靈拿出一個首飾盒,"一切都是會改變的。"
"那麼希思爾家族呢?你忘了嗎?"小月嘲笑一般的看著眼前的精靈,"被困於時間的輪回,切都無法改變,他們在絕望中一次次蘇醒,承擔不屬於自己的命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拿走了他們的靈魂。
"小月,你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了。"精靈說這話的時候,眼裏有一絲絲的複雜,"時間地輪回,事物是不會變化的,但是,每一次輪回,人心總會變化,欣喜、絕望,再到無奈、麻木,這都是曆史的軌跡,精靈隻是遵循自然。我們……"
"好了,還給了!"不知怎的小月不耐煩了。
精靈一聲不吭的看著小月,手卻無意識的捏了一下首飾盒,昨天,他才取下的手鐲正放在裏麵,七百多年,即使對於精靈也是漫長的年歲。
小月漸漸有些不高興,說:"當年,我跟著手鐲的氣息尋求你們的庇護,你們幫助我,我很感激。五百多年來,你們卻在不斷的躲避著我,就是因為你們在保護手鐲嗎?"
"……"
"我沒有要怪你們什麼……"小月在袖子裏麵捏緊了手,沒有長長指甲的手指間是一層層滑膩的汗水,"我也沒有資格怪你們。但是,我的東西,你必須要還回來。"
精靈緩緩的將首飾盒往前推,手久久地放在黑絨的首飾盒上,說:"小月,也許真的是我的錯,但是,請原諒我的固執,我認為我是對的!"精靈的聲音依舊輕柔,卻有著一種力度。
小月那過首飾盒,看了精靈一眼,什麼也不說,就往外走。
精靈們注意到小月手上的首飾盒,聽到帳簾禤開的聲音,看見他們的組長站在帳子門口,看著小月一步步走向領地的邊緣,揮揮手告別,就在轉身會帳的那一刹那,他似乎聽見了風輕輕的帶來了話語:"格蘭,再見。願你的自然與你永存。"
那是精靈的祝福,多麼可笑,風竟然會為了一個惡魔傳遞精靈的祝福!?
格蘭快速的回頭,卻隻看到了小月離去在結界上所產生的波動久久不散,月華下,精靈們聽見他們的族長宣布:"流浪的季節開始了。"
流浪的季節開始了。
小月以為要呆上很久才能那會他的手鐲,沒想到……卻這麼輕易。小月赤著腳走在森林裏,忍不住回頭看向那個巨大的結界,又果斷回頭,那斬斷一切的力度讓人心疼。
再見,是再也不見。
她聽見精靈唱起了"遊離之歌"。他們準備開始新的征程。
小月拿出首飾盒裏的手鐲,白銀的光芒趁著惡魔的圖騰,引誘的色澤。她看著自己的左手拿著手鐲,套在了右手上,如同回歸,又如枷鎖。
魔力瞬間充斥著小月身體,強大的魔力,帶著記憶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