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時間的輪回 第二十八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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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到這座殿裏,小月端詳著牆上的文字、和那扇她始終打不開的大門。從莫奈的話中她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了,這裏……是專門為那些不該存在的人準備的。
"很聰明。"
一個聲音響起,然後莫奈彎腰行禮:"殿下。"
小月看向那個人,很平常,平常到一種異常。
那殿下走向小月說:"你很聰明,這裏,確實是為了像你一樣不該存在的人準備的。"他看向正在沉睡的尼薩尼亞,彎唇,警告小月:"你要做的事情是不應該的!"
小月笑道:"沒什麼是不應該的。"然後問:"你的職責是什麼?"
殿下嗬嗬的笑出了聲音:"女孩,你很聰明,我隻是掌管這座宮殿,讓它正確運行。"他停了停,繼續說,"但是你若是要用祭壇的話,必須犧牲一個永生之族,你忘了嗎?"
"沒有啊!"小月說的輕鬆,"我當然沒有忘記,殿下。"她認真地看著他,"你看我怎麼樣?"
"小月!"銀大叫,臉上滿是驚慌。
其他人也是吃驚的神色。金斯沒有想到小月竟然會為了自己的身體犧牲她自己,但轉念一想,小月豈會是為了一個剛剛認識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的人犧牲生命的?她肯定另有辦法。
果然……
"用我的身體祭祀!"
殿下看著小月,一語不發,很快,他說:"小女孩,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小月有些不耐煩,回嘴:"什麼是對的?什麼是不對的?麻煩!"
"……"
"而且我有違背規定嗎?"
"沒有。"他盯著小月,"狡猾而又貪心的人類啊!你總有一天會為自己付出代價!"
"當然!"
"那代價將是你不可承受的!"
"我不會讓自己走到那般地步。"小月說的堅定!
殿下搖頭,讓其他人站在大廳中央,自己帶小月去祭壇。銀拉住了小月,卻被小月甩開,她說:"我沒事。"
銀沉默。
"看好尼薩尼亞,我馬上回來。"
"……恩。"銀略點頭,麵無表情。
祭壇上。
小月看著巨大的圓形拱台,和傳統的一模一樣,沒有什麼差別。但是小月知道,這裏用的火,和她身上的一樣,是神罰之火,這樣,才能消滅永生之族用他們的肉體力量打開大門。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們不用傷及靈魂呢?"
殿下將手放在祭壇上,引起火焰。
小月滿意的盯著火苗,感慨著:"真美。"
"它會毀滅你的身體,永遠的。"
小月看著那位殿下,笑的開心:"你知道嗎?"她笑的眯起了眼鏡,"我最開心的就是,除了我自己,沒人能夠殺死我!"
她轉身走進烈火,銀發在金色的火焰下美的驚人,生生的灼傷了殿下的眼鏡,他不禁問:"為什麼?"
小月站在祭壇中央,召開雙臂,深吸一口氣,眼淚瞬間充滿了眼眶,卻不溢出。她笑著……開心的說:"因為這樣,他就能回來了啊!"
"瘋子。"殿下說。
這火焰,要灼燒整整一天的時間才能將肉體的力量抽出。可是才一分鍾,他就看見那女孩疼的直抽泣,然後痛苦的抱著雙臂蹲下身顫抖。他不禁問:"值得嗎?"
小月沒有說話,隻是顫抖著,火焰將她的臉龐照亮。殿下看見了她的表情,這是多麼固執的女孩啊!即使肉體被生生剝離,也不肯移動一步。
殿下低下頭,不再看她,準備離去,卻在手放在門上的時候停住了,忍不住說:"可憐的孩子,這不值得。即使你的肉體毀滅多少次以後都會重生,但是……心裏的傷痕永遠不會治愈。"
說著,他踏出門,卻依稀聽見後麵傳來低低的、顫抖的、隱忍的聲音:"不要可憐我,我是幸福的。"
吸一口氣,猛然回頭,卻見金色的烈焰遮蔽了視線。
"她怎麼了?"銀扯住殿下的手臂想要阻止他關上門,可是晚了,他什麼也沒有看見。
殿下卻隻是輕鬆的拉開他的手,走上高高在上的王座,說:"她不會死,放心。"
"但是她是在走上一條不歸路!"銀叫喊著,失去了往日的優雅從容。
殿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著眼前的銀,卻閃現出祭壇上那女孩固執的麵容,不禁說:"她早已走上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並且很清楚,心甘情願。"
銀安靜下來,坐在地上,餘光看見旁邊沉睡著的尼薩尼亞。他不懂,小月為何執著於這個人類,甚至於甘願一次又一次的抹掉他對她的記憶,那麼珍惜記憶、渴望所有人都記得她的孩子。
他至今還記得,那個女孩救他時對他提的條件:我救你,你要記我一生。
好。他當時是這麼回答的,因為……他是知恩必保的血族,一個血族中的貴族,這是信條,他不得不從。
可那樣一個女孩就是因此救了他,他們在一起八百年,她陪他周遊世界,尋找萊恩,她幫他處理大大小小的麻煩事情,逃避追殺……每次她說不要,卻是馬上去做了。
他問: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說:因為我很無聊啊!
你難道就沒有事情去做嗎?
……
有的吧!說說!快說說!
那時候,她看見她笑的開心,卻是哭著大笑,她說:我在找人。
然後兩百年後,她消失了兩百年後,她帶回一個人,一個真正的人類。她笑的開心,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直到今天,他還記得那句話:銀,我找到了哦!你看,他是尼薩尼亞!
那時候,他看著那個人類,很普通的一個人類。
小月搶走他的飯碗,得意地說:"他可是很厲害地預言師哦!"
他那時候不屑,但至此之後的千年裏,不得不為那人類地預言能力折服。
唯一地轉變,發生在一個很平常地下午。
他不知道為什麼小月突然帶著尼薩尼亞離開,一直到兩百年後,他才再次與小月相遇,在這漫長漫長地時光中兩百年根本不算是什麼。但小月變得太多,他完全不知道她在執著著什麼。
那時候,他就發現,尼薩尼亞不記得他們在一起地日子了。
小月每天都會問他:"找到線索了嗎?"
每次,他都會回答沒有,然後給她一些好玩的事情,讓她分心。
他當然知道她說的線索是什麼——≪埃爾利安≫,惡魔之書。從他認識她開始她就在尋找了。
萊恩無聲的陪伴不至於讓他寂寞,但是每當看見小月和失憶後的尼薩尼亞的時候,他都可以看出小月的寂寞、內疚。
……
……
"pia!"
臉上火辣辣的疼!
銀痛苦的睜開眼鏡,看見模糊的人影,很眼熟。
眨眨眼,再看,是小月。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小月救一個爆栗砸到了他的頭上:"回來啦!回家啦!還不去看看你那些堆積如山的資料裏麵有沒有我們想要的。就你醒的最晚!別偷懶!"
銀看向四周,然後……驚悚的發現,他被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