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遺忘
     ＂尼薩尼亞！＂小月衝進來，就叫著尼薩尼亞的名字，按著尼薩尼亞的頭，她問：＂我是誰？＂
     尼薩尼亞有些迷惑：＂小月，你是小月。＂
     他看著小月的眼睛，感覺有些恍惚，似乎意識在遊離。
     小月當然注意到了，但是，這就是她的目的，她看著尼薩尼亞的眼睛，認真的、一字一句、吐詞清晰地說：＂尼薩尼亞，忘記今天你剛剛問的問題，你隻是因為魔法被我打斷而昏迷。＂
     尼薩尼亞眼神空洞，默默地點頭，然後……全身一軟，陷入黑暗。
     銀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這樣好嗎？總是不斷清除他的記憶，他的記憶已經出現千年的空白了。＂
     小月冷聲說：＂他會記起來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銀靠著牆壁，伸手擁住萊恩。
     ＂莫奈死的時候。＂
     ＂你說那個伯爵？莫奈•維利亞？＂
     小月點頭，用自己的額頭頂住尼薩尼亞的，幫他清理記憶中的斷層。
     銀看向跟著小月回來的金斯：＂有什麼發現沒有？＂
     金斯笑眯眯地說：＂一個好的一個壞的。＂
     ＂那好的。＂
     ＂我發現了一個村落。＂
     ＂這種地方會有村落？＂銀疑惑著，＂那壞的？＂
     ＂那個村落全是巫師。＂
     銀拜拜袖子，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萊恩：＂真的是巫師？＂
     萊恩自然不可能回答他，依舊是金斯回答的：＂當然確定！一個很不錯的村落！＂
     銀有些頭皮發麻，他可不是像金斯這樣的萬年惡魔，遇上巫師還是離的越遠越好。
     和現在普遍存在的魔法師不同，巫師是及其稀少的，不是魔法師，也不是神職者。平時，他們大多數隱藏在人群中，也有極少部分形成村落隱藏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畢竟巫術在現代和黑魔法的一個分支。不過熟知黑魔法的銀知道，巫術其實是一種另類的魔法，自成一體，它不借助神的力量，也不靠魔力支撐，單單靠對自然的崇尚之情維持著他們能力存在。
     可以說是最難對付的。幸好他們並不喜歡找事，隻是想生活和研究自己喜歡的東西。
     金斯拉拉她金色的長發，她顯然很喜歡這仿佛天使一般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玷汙天使，這可以說是所有惡魔的惡趣味。她笑的天真，用一種調皮的語氣問：＂你注意到這個了吧。＂她舉起手，那上麵出現了一個複雜的花紋，是契約之鎖，＂不想知道內容？＂
     ＂你們的契約內容？＂
     金斯笑著點頭。
     ＂不用了，＂他用眼角示意正在給尼薩尼亞清理記憶的小月，＂我可不想什麼時候莫名其妙的發現丟失一段記憶。＂
     金斯癟癟嘴，甚感無趣。
     銀看著金斯的動作，不禁說：＂不要裝可愛，那邊有一個千年老妖怪裝了，多一個受不了。＂
     金斯絲毫不顧形象的翻了翻白眼，一屁股坐到地上，等著小月把事情幹完。
     誰想洞口竟然出現了腳步聲，萊恩迅速站到銀麵前，金斯則守到洞口旁邊，手上已經準備好了「風擊」，一種快速射擊的魔法，他可以在短時間內發出很多。
     ＂solatakilometejunok＂
     ＂砰砰砰砰砰砰砰！……＂
     擊打到岩石上、雪地裏的聲音不絕入耳，腳步聲依舊沒有停下，徑直往洞口前進，甚至沒有絲毫的停頓。
     ＂小月！＂銀叫到，然後飛快的向人群中衝去，利用血族最快的速度潛入人群中間，卻很快遭到了打擊，被無形的繩索困住，無法掙脫。
     金斯沒有察覺，萊恩卻馬上感覺到了停止了攻擊，頓時，金斯身上壓力大增，被抓獲。
     小月依舊在替尼薩尼亞整理記憶，仿佛沒有察覺。
     來人帶著銀進入洞穴，他們穿著奇怪的衣服，似乎是一種不知明的獸皮，白色的耳朵、銀色的花紋，從屁股位置的痕跡可以看出曾經是有尾巴的。他們似乎也隻穿著這奇怪的獸皮，因為從他們偶爾抬手的動作中可以看見裸露的手臂，精壯、而有力。
     ＂kilomeji？＂
     ＂sametesunikonani。＂
     ……
     ＂他們在說什麼？＂金斯湊到銀身邊問，但是馬上就被那群人拉開。
     萊恩沒有動，但是緊張地看著站在銀旁邊的那個人，他分明沒有感覺到任何魔力波動，這群人就這麼發出了魔法？很快，他就有了答案，巫術！這群人是巫師！
     巫師崇尚自然，不是光明神教徒或者使審判者，因此哪怕是身為惡魔和血族也可以輕易和他們交流，但是……萊恩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是小月。她身上還有神罰的痕跡，還是自然之神降下的神罰。
     巫師們似乎交流完畢，其中一個走路略顯緩慢的人走出來，指著剛剛停下魔法的小月說：＂女孩，你跟我走，其他人，將由我的族人帶領你們回村子。＂
     小月看看尼薩尼亞，拉著他的手，堅定的眼神表達了自己不想和他分開。
     巫師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極低的帽簷微微抬起，小月立刻露出了吃驚的神情，不禁捂住嘴巴，隨即又是一臉古怪。
     其他人奇怪的看著小月和那巫師，小月依舊搖搖頭，不願與尼薩尼亞分開。
     那巫師似乎歎了口氣，點點頭，讓其他人帶走銀、萊恩和金斯，自己獨自留下。顯然，其他人是不樂意的，都不肯挪動，僵在原地。
     ＂nisuoka！＂那巫師說。
     其他人互相看看，一陣騷動，最後還是帶著銀、萊恩和金斯走了。
     大雪紛飛。風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即使是身為惡魔和從某種意義上已經死去的血族來說也是極為難受的，他們略微壓低了身子，跟在巫師後麵。巫師們似乎並不擔心他們逃跑或者跟丟迷路，沒有一個人走在他們後麵看守。
     很快，他們知道了原因。
     這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了村子。
     村子似乎不大，但是也有近乎兩百個人。人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看著這群外來者經過他們身旁，帶著好奇，甚至還有孩子拉住了金斯的頭發，惹的金斯皺眉不高興。每當這時候，就有人走來抱住小孩，然後用惡魔語對金斯說對不起。
     但是當他們回到人群中的時候，他們又換回那種奇怪的語言。這種語言沒有人類的複雜，也沒有精靈語的優美，隻是很自然很輕快的從說者口中吐出。
     金斯好奇的看著旁邊，眼中充滿了好奇，在前幾萬年的時光中他幾乎都在和埃爾利安鬼混，而後來的四千年，則是日日夜夜的被困於那個一成不變的洞穴中，因此，她並沒有到過巫師的聚集地。但是她猜想這種奇怪的語言是巫師特有的。而且聽起來很不錯，也許她可以學學。
    金斯摸著下巴琢磨著。
    此時，巫師們已經給他們解開了不知名的繩索，但是他們依舊不能離看守者太遠。
     銀和萊恩則是目不斜視的跟著帶領他們的人走，直到到達一座小房子，他們才露出些微的好奇，大量著沒有棱角的屋子，像是一個圓柱上接著一個半球形。
     巫師打開門，請他們進去，然後，他們驚訝的看見了一副極大的地圖，還在上麵看見了一個山洞，那裏有兩個名字——月、莫奈•維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