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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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心中的故事說完之後,玄紫便沉默的喝著茶。一旁的絕情看著低著頭的看不清表情的玄紫,眼神複雜,玄紫還有好多沒有說出來,比如,自己,小無還有那個男人,都曾經和平共處過,比如小無曾經對那個男人感覺還不錯,比如,那男人在最後還是救了他……
眾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些事情都是頭一次聽說,要消化,還需要一段時間。最激動的要數雲瑤了,原本她就對姐姐出走後的事情一無所知,救回夜清瀾就是想更了解關於姐姐的事情,但如今聽到這樣的事實,雲瑤一時間承受不住,掩麵,無聲的落淚。現在別說救夜清瀾了,雲瑤恨不得殺了他!!
“雲瑤……”看到雲瑤眼中的殺意,絕情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如今想要讓夜清瀾醒過來,雲瑤是必不可少的。
雲瑤冷冷的看了不遠處的夜清瀾,嘲諷道:“你以為我會救一個害死姐姐的人嗎?!”
絕情無話可說,換做是自己,也會恨不得殺了那人。
“不,你要救他。”玄紫突然開口,收到幾枚詫異的眼光,玄紫放下茶杯,盯著雲瑤道:“你知道那個少年是什麼人嗎?”
雲瑤一愣,搖了搖頭。玄紫又看向其他人,除了絕情,都是搖頭。玄紫冷笑,吐出一個名字:“星晴。”
陌生的名字讓人眉頭一皺,想不出是那號人物,最後還是絕情給了提示:“爹……”才出聲說了一個稱呼,便引來玄紫淡淡的一撇,絕情停頓了一下,抿抿嘴,還是接著說道:“……曾經率領眾多武林人士攻打魔教星月教,教主星雲身死,少主星晴下落不明……”
此話一出,所有人表情各異。
杜仲若有所思:“你是說,星晴被清瀾救下帶回莊裏了?”說著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不知想些什麼,眼神晦暗不明。
龍櫟一臉驚奇:“阿清那小子……竟然將這麼個威脅的人放家裏?還……”礙著雲瑤和絕情等人在場,龍櫟表情古怪的閉嘴。
雲瑤一臉憤恨:“竟然為了這麼一個人……姐姐她,太不值了……”
殷紅了然的說道:“星晴星晴,晴,青日對吧?”這話是問玄紫的。
玄紫還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杜仲和龍櫟,聽到殷紅的詢問,點點頭,無所謂的說道:“是啊,就是青日,不然怎麼可能繼承臨淵山莊?”
“毀掉臨淵山莊的人也是他?”杜仲很快就轉過彎來。“為什麼?聽你們說,清瀾對他應該很好,為什麼會痛下殺手?”
“嗨!那還用說!”龍櫟擺擺手,大有諷刺之意,“再好又怎樣?星月教可是阿清帶人毀的,這仇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下。”
“隻是為了報仇?”杜仲語氣很怪。玄紫眼中閃一閃,順著他的話問道:“那你認為還有什麼可能?”
杜仲沒有正麵回答,隻是突然換了個問題:“臨淵山莊被毀得突然,清瀾別說遺物了,隻怕連遺言都來不及留下吧。”語氣中滿是可惜悲傷。但是一旁的龍櫟卻突然看了杜仲一眼,表情沒變,但也還是說了句:“的確可惜了。”
玄紫看著兩人,露出冷笑:“遺言?遺物?嗬,他恨不得我消失,你覺得他會留這種東西給我?!”殷紅抬眼,為玄紫倒上一杯茶,沒有說什麼,絕情看了玄紫一眼,又看了望向自己的龍櫟和杜仲扯扯嘴角,黯淡道:“出事的時候我在外麵,再趕回來是已經……”說著難過的低下頭,半眯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氣氛又再一次沉默下來。然而就在這沉默的氛圍中,一聲微弱的呻吟突然響起。桌邊的幾人一愣,彼此相視,隨即一同將視線轉到不遠處的床上。聲音是出自床上之人的口中。
絕情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臉色一遍,猛地站起來,大步走向床邊,低頭查看。隻見原本安穩沉睡的人此時皺著眉頭,頭部小幅度的擺動,眼皮下的眼珠不斷翻動著,正是即將蘇醒的跡象。
絕情呆呆的看著,僵硬的轉過頭,木然的目光投向雲瑤,但是雲瑤隻是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轉過頭,不再理會,一旁的玄紫看著明顯不想再做理會的雲瑤,感受到絕情將目光投向自己,眼中頗有懇求之意,不忍心看到他這個表情,隻得站起身來,朝床邊走去。
“你幹什麼去?為什麼要救那個人渣?!”雲瑤一把拉住玄紫的手腕,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玄紫看著眼前生氣的雲瑤,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就當是履行身為大夫的職責好了,要知道,大夫是最苦逼的職業,就算這人再怎麼十惡不赦,你都無法拒絕對他的治療。”說完掙脫雲瑤,走上前。
看了看床上人的情況,玄紫坐下來,正要伸手把脈,冷不防床上那人睜開眼睛,眼珠一轉,正好與玄紫對視。玄紫的動作僵在半空,看著那人從迷茫到清醒,再到奇怪,嘴巴張張合合,沙啞的聲音艱難的吐出:
“………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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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切正常,身體的機能都在不斷的恢複,身體由於長時間不動有些肌肉萎縮,所以最近會行動不便,之後多做康複訓練就好了,聲音也是,多練練,恢複到從前應該基本沒問題。”在玄紫詳細的為夜清瀾做全身檢查後,對一旁的絕情說道。整個過程,夜清瀾一直盯著玄紫瞧,那眼神太過赤果果,讓一旁的殷紅差點不顧對方的身份,上前砍人。還好玄紫也是全程無視夜清瀾的存在,才沒有導致原本就很虛弱的人再被殷紅殘害。
唯一對這種赤果果眼神感到尷尬的就隻有絕情了,或許是因為在床上沉睡太久的緣故,夜清瀾的外貌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三十出頭的樣子,這麼赤果果的眼神,這讓身邊有一對父子年上的朋友的絕情,不由的思想拐彎了,再看看玄紫那無視的樣子,整一個小受生氣不理人,小攻直勾勾求原諒啊!!(原諒他,身邊有個穿越的二貨,不想被荼毒都難),或者兩人是相愛相殺?!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出一身冷汗,絕情後退一步揉揉額角,將亂七八糟的的想法拋出去。
“你也不舒服?臉色很難看啊。”正在告知注意事項的玄紫看到絕情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不由的關心道。
“……不,我沒事。”
玄紫聳聳肩,也不在意,看了雲瑤一眼,道:“那我些出去寫藥單叫人抓藥了,你照顧他吧。”說完,頭也不回的拉著殷紅出門,雲瑤遲疑一下,也跟著出去了。杜仲和龍櫟相視一眼,同聲道:“那你先好好休息,不打擾了。”
看到人都走了,夜清瀾將視線轉移到唯一留下的人身上。剛才將腦中奇怪的思想甩走的絕情,抬眼便看到夜清瀾詢問的眼神,一愣,找了張凳子坐下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給夜清瀾聽。
玄紫將殷紅和雲瑤帶到離房子有點距離的空地上,看了一眼房子的方向,玄紫開門見山的說道:“按照那人的情況,如今醒過來,隻怕體內的寒毒再次發作,要解毒,就要趁現在了。”
“不行!”“不行!”雲瑤和殷紅異口同聲的拒絕。
玄紫挑眉,看著兩人難看的表情。
“你身體剛好,我不希望你那麼快又去解什麼寒毒。”殷紅皺著眉擔憂的說道,上次玄紫幫青日解寒毒,時候沉睡了好幾天,休息了很久身體才恢複的,這個把殷紅心疼了,這次絕不讓玄紫受累。
有人關心自己當然開心。玄紫捏捏殷紅的手指安慰,心想著這樣就不讓做了,如果知道這解寒毒的方法比上次要來的複雜麻煩,殷紅絕對會發飆的。
殷紅看著眼前討好的看著自己的玄紫,勾勾嘴角,心情很好的大手撈,將玄紫帶入自己的懷中。將頭搭在玄紫的頸間,蹭了蹭,輕輕道:“你身子,剛好。”殷紅又強調了一遍。
玄紫抱住殷紅的腰,被他蹭得直縮脖子,聽到殷紅的話,解釋道:“上次就我一個人,還什麼東西都沒有,自然會辛苦些,這次都是自己人,還有師父在旁邊幫襯,不會再像上次一樣了。”
聽到這話,殷紅還沒想著怎麼回答,一旁的雲瑤就立馬反駁了:“幫什麼幫,我不會救他的,小紫你也是,他,他這麼對你,這麼對待你娘親,你還要救那個人渣?!”
殷紅事實上是萬分同意雲瑤的話,但是看玄紫的樣子,是鐵了心要救,也知道再最後是夜清瀾救了玄紫,這樣就算再不滿夜清瀾的所作所為,殷紅也不好抱怨出來。雲瑤的話說出了他的心聲,殷紅低頭看著玄紫,看他如何打算。
玄紫轉過頭,看著氣憤的雲瑤,道:“他在‘冬眠’之前就中毒已深,如今醒來,寒毒必定會重新發作,發作一天,救他就會辛苦一分。”
“我是問為什麼要救?!像他這樣的人死有餘辜!!這樣深受寒毒折磨痛苦死去正如我願!!”雲瑤表情猙獰,那還有半分仙子的樣子。
玄紫有些呆呆的看著雲瑤,沒有想到雲瑤會這麼大反應,沉吟一下,還是說道:“毫無疑問,他……是愛著星晴的,甚至不惜拋妻殺子,這樣過激的愛,沒有人不會動容。星晴無疑是恨著他的,所以才會毀了臨淵山莊。但是星晴也是愛著他的,變成了青日,還是愛著。師父你不知道,我們上次去臨淵山莊看到了什麼,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之前的臨淵山莊被一把大火燒毀,青日在那廢墟上重新建立新的山莊,這山莊裏的一切和之前那個完全一樣。青日甚至還在吹奏那個男人喜歡的笛曲。”說道這,玄紫嘲諷的冷笑一聲。“他們兩個是彼此相愛的。”
聽到這些,雲瑤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隨即滿是厭惡,“然後呢?”
“然後?”玄紫輕笑,靠著殷紅,呐呐道:“世間最痛苦的是什麼?就是我愛你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就是情人之間的背叛。就是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愛的人是誰。就是原以為失去的愛又回來了,卻被愛人狠狠傷害。就是…不願意,卻不得已傷害所愛之人……”玄紫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冷。
殷紅皺眉,一把緊緊抱住玄紫,低吼道:“夠了,不要再說了!!”玄紫說這話的時候麵無表情,但就是這樣,才讓殷紅心疼,玄紫說的這些,是不是,是不是他都曾經曆過?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殷紅不敢問,他怕自己承受不了發狂,也怕傷到玄紫,所以隻能緊緊的抱著他,不讓他再說下去。
被殷紅阻止的玄紫閉了嘴,頓了一下,也將頭埋在殷紅寬闊的胸膛。
雲瑤震驚的看著玄紫,“你……你是想讓他們兩個……”停下來,咬了咬唇,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報複的好方法,但是……“這可能嗎?那個男人會順著我們的意思走?”
“如今他在我們手裏,這可……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