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舒服？”前往保姆車的路上，心不在焉的自己漸漸落到了後麵。見狀，蘇紋也放慢了腳步陪在我身邊。
    抬頭看她，我搖搖頭，“沒事。”
    蘇紋又要開口的時候，我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你們先上車，我接個電話。”待蘇紋上了保姆車，才按下接聽鍵。
    “我剛看完直播。”一來就直奔主題，青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肅，“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什麼問題？”
    “你和蘇紋的緋聞是公司故意放出來的？”
    愣了愣，才說：“不是，相反公司一直想讓我們澄清這件事。”
    “那你們為什麼一次都沒有澄清？”依然是那種嚴肅認真的語氣，“我一直以為緋聞是你們故意搞出來的，因為你和蘇紋什麼回應都沒有，像是默認它繼續發展一樣。”
    “不，沒有澄清是因為……”
    “是蘇紋的要求吧。”打斷了我的話，青雲像是想通了什麼般，“能讓你無條件配合的也隻有她了。”忽低歎一聲，“這樣看來，今天她也是故意的。”
    皺著眉，我沒有說話。
    “看來你也發現了。”見我許久不說話，青雲沉聲道：“隻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啊，為什麼？憑她今時今日的地位，又何須再靠緋聞來炒作自己？更何況這段緋聞將她寫得那麼不堪，就算真的要炒作也該換個方式才對。我想不通。
    又默了一陣，青雲才說：“如果連你也想不通，不如讓她親自回答你吧。”
    收起電話，我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保姆車。
    “對不起，可以再等我一會兒嗎？幾分鍾就好。”
    “我沒所謂，正好可以眯一會兒。”陳柏東舒適地靠在最後排，一臉悠閑的樣子。
    朝他點了點，我抬眼對上蘇紋疑惑的眸子，“借一步說話。”
    剛走開幾步，蘇紋已追了上來，“怎麼了？”
    本想離保姆車再遠些，但奈何蘇紋見我沒有反應就伸手扯住了我的袖子，“索梨生！”
    終於回身看她，便見她又氣又急地盯著我。
    “我希望你能認真回答我這個問題。”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故意的嗎？”雖然說得不是很明白，但相信她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捕捉到她瞳孔瞬間的閃爍，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果然是故意的。
    “為什麼？”完全不能理解，於是隻能怔怔地望著她。
    扭頭不再看我，蘇紋猶猶豫豫地吐出幾個”我”字後，突然一轉話鋒叫我不要再理這件事。
    有些受傷地看著她，我不懂她為什麼要做這種踩低自己的事情。
    “索梨生……”許是察覺了我的情緒，蘇紋看著我欲言又止。
    見我始終固執地盯著她，蘇紋緩緩垂了視線，“其實緋聞剛出來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想澄清。可是，”咬了咬唇，“當我想起Mi說的那些什麼”岑派””米派”，以及讓我除了工作之外，其他時候都必須和你保持距離之類的話，我就不自覺地想抗拒。我不希望連交朋友這種事情都要被別人幹涉，所以才有了逆反心理。”
    這就是她放任流言蜚語的原因？我不信。或者說，不止。如果隻是單純的違逆Mi姐的意思，她大可以放著不管就是，今天又何必故意說那些話”引火燒身”。“還有呢？”
    看了看我，卻又很快將視線移向一旁，蘇紋很長時間都沒有再開口。
    “還有呢。”一步也不肯退讓，我依然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索梨生……”似乎很為難，她的眉頭緊鎖在一起。又拗了很長時間，才終於鬆了口，“我之後又聽到，聽到很多踩低你的流言。說你名不見經傳，是個，二三流的小角色。如果不是因為運氣好，碰到”蔡九”這樣的好角色，怕是再過十年都不會有人知道你是誰……”
    “所以……”心一陣一陣地抽痛，麵上仿佛被人扇了好幾個耳光，火辣辣地疼。原來她的刻意為之，是因為我。
    “我一想到那些流言，以及”紅粉”出街之前完全無視你的那幫記者，心裏就很不舒服。”
    “所以，你想用這種方式來提高我的曝光率？”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盯著身前的女人，我死命咬著牙。
    “我隻是，我以為……”
    “你以為？”想起報紙雜誌上那些不堪的字眼，想到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裏指責她，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不禁沉聲痛道：“你以為以你的名譽為代價換來的關注，會讓我感到高興？你以為用這種和自殘無異的做法，我會覺得開心？”用力抓住她的肩，我恨不得鑽進她的腦子裏，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通通撕得粉碎！“你醒一醒好不好！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比被人漠視更痛苦！”
    “索梨生……”蘇紋怔怔地看著我，褐色瞳孔不住顫抖。
    “不要再這樣了。”低頭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感覺雙臂也開始顫抖，於是收回手，“別再做這種事情。”
    “對不起。”輕聲道歉，蘇紋朝我伸出了一隻手，卻沒有碰到我，隻停在半空，“我不知道會讓你這麼難受。”
    不斷做著深呼吸，極力將情緒都壓回心底之後，才再次抬頭看她。“不要道歉，是我不好。”見她還想說些什麼，我搖了搖頭，“你和陳柏東先回去，我還有點事要做。”見她一臉擔心，心下一軟，於是牽了牽唇角，“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