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水晶球碎了……”祈語攤攤手，麵容上卻是沒有半分歉意，依舊是帶著那般一臉猜不透的淡然笑意。
    雲昭對此倒是有些習以為常了。
    祈語一向討厭麻煩，經常是不弄得震驚全場不罷休。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主考官被祈語的一句話拉回現實，道：“咳……那個，沒關係……還有你通過了，請到那邊報一下名字。”
    祈語瀟灑地轉身，到旁邊報了自己的名字，相當得瑟的朝雲昭看了一眼。
    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雲昭歎口氣，別過臉裝作沒看到。但願沒人知道自己認識他。
    祈語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恢複正常，隻是在路過雲昭身旁的時候，用了七成的力拍了拍他肩膀。看著雲昭因為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表情，祈語心中一陣舒暢。
    走出大殿，剛好看到啃糯米團子啃得正開心的九冥，腳步一個虛晃，然後移到九冥身後，惡趣味地將他的頭發弄亂，揉成一團。
    九冥轉過頭，道：“哥，頭發亂了。還有下次不要用鬼影迷蹤。”
    鬼影迷蹤，短距離瞬移類的法術，是第二年代記的古老產物。不同於空間魔法，它並不需要特別的天賦以及咒語，但是要記住在使用時榮耀之力的運轉軌跡，並且做出特定的動作，比如祈語虛晃的腳步。
    “九冥——”剛測試完從大殿出來的薩伊斯朝這邊招招手，麵頰因為興奮而露出潮紅。
    九冥咬住手裏最後一個團子，吞下，滿意地舔舔嘴唇，朝薩伊斯點點頭，算作是打過招呼了。
    “九冥，我跟你說，我居然進階到了天耀三階，記得上次測試我才天耀一階。”薩伊斯興奮地說著。
    “哦。”注意力完全沒有在薩伊斯這裏。
    相比起九冥，薩伊斯更像是個正常的少年。滿腔的熱血，會沉浸在自己的進步喜悅中，帶著一身的夢想以及還完全未蛻去的天真。
    薩伊斯在說話間忽然看到九冥身後一身白袍的祈語，問道：“他是誰？”
    “我哥，解祈語。”語言依舊是簡潔地要死。
    “很漂亮呢。”薩伊斯讚美道。
    很少會有人把漂亮這個形容詞用在男子身上，哪怕這是實話，也多多少少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出於禮貌，祈語還是微笑著回了句謝謝，盡管他真的有種想要使用暴力的衝動。
    九冥皺皺眉，道：“不要隨便用漂亮這個詞讚美我哥。”
    “沒關係。”祈語出來打圓場。
    畢竟他不能跟個孩子計較，更何況他隻是單純在讚美自己。
    此時雲昭恰好走了過來，說道：“祈語，回去了。”
    薩伊斯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要走了嗎？”
    九冥點點頭，道：“再見。”
    “再見。”
    走出榮耀聖殿外的圍牆，祈語把九冥抱起，道：“這次怎麼會說再見了？”
    “隻是讓一個孩子總唱獨角戲很不禮貌罷了。”九冥一臉狡黠地笑笑，隻是他完全忘了他現在也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