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鬼之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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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之戰》[3-4]。
老伯急得拉拉我問:“你有看到嗎?幾號?幾號?”
我搖搖頭說:“沒有看到吔!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趁機退出人群,還是趕緊離開好了,免得我自己按捺不住心動,又忍不住去簽咧!
那天晚上,我露宿在公園的涼亭。心裏回想著‘黑灰氣體團’鑽入香灰的情形,才知道很多在求明牌的人,都信誓旦旦看到的超自然現象,原來都是“邪靈”這樣搞出來的。‘瞎掰鬼’各地都有,祂的手下爪牙就是‘黑灰氣體團’,是祂操縱爪牙去愚弄人類,中不中都隻是機率,反而是求明牌的人,因此這樣‘跟陰界倒流’,給自己未來帶來不幸的災厄。
我翻個身,心想:大部份的人看到這種靈異現象,一定深信不疑是神明顯靈,就敢下大筆賭注去簽牌,萬一沒中,就傾家蕩產了,難怪有人簽賭彩券簽到去自殺,那樣就正好被‘瞎掰鬼’抓交替。
唉—我給人家明牌,是不是也算害人呢?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也進入夢鄉……
日複一日,我就這樣一路走到台灣尾端—屏東。途中,遇到很多熱心的陌生人,隻要聽到我從台北走路到當地時,都會驚訝地張大嘴巴、說:“哪有可能?”最常聽到、看到的話題,都是簽賭彩券的明牌,連經過荒涼的墓地也不寂寞,熱鬧得很—有很多人在那求明牌!
在屏東鄉下過夜時,我剛坐在樹下、脫掉鞋襪乘涼,就陸續來了十幾個人,為我停下機車、腳踏車,熱心地邀我到他們家吃飯、休息,我都一一婉拒,但也感受到溫暖的人情味。有時,早上醒來就看見一大桶礦泉水放在身邊,真好心—我怎麼可能扛這麼大桶的水走路?所以,就把水拿來洗臉、洗手、衝衝腳;還有農民特意抱了一顆大西瓜硬要我收下、也有人扛一包米來放在我身邊—但是我又不是要定居,也不可能帶著這麼重的東西旅行,隻好把他們的心意收在心裏,留下東西繼續上路。
從屏東到台東這一段路,有時人煙較少,所以我看到有貨車經過時,就會搭便車。就這樣邊走邊搭便車,抵達了台東。
◎從台北出發時,我身上隻帶六千元,一路上錢隻有花在吃、買水、旅社洗澡、買襪子和換掉破鞋子—到了台東,我數一數剩下的鈔票,竟然還有七千五百元!這一路走來,(拜大家樂之‘瘋’所賜)有很多把我當流浪漢的“明牌迷”,認為我留下的明牌很準(我也不知道我睡過、尿過、丟過的地方到底留了什麼明牌),還有人一路追來,硬塞紅包要答謝我呢!結果我帶的錢不但沒減少,反而還增加了,真是意外。
台東的風景秀麗,但是大部分的馬路都是石子路,走起路來挺辛苦的,走不了幾個小時,腳掌就酸痛得受不了、鞋也破了。經過市場時,我趕緊去買襪子和鞋子,順便找個能坐下來歇腳、吃東西的地方。我在一家賣粿仔條的小吃店,點了兩大份的粿仔條和一碗貢丸湯,好好飽餐了一頓,才繼續上路。
才走出店裏,找個路邊坐下來把鞋襪換掉,就聽見有人操著特殊的山地腔:“你不是張國鬆嗎?八號、張國鬆,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回頭一看,竟是當兵的同袍文河仔!我也很驚訝在這遇到十幾年不見的他,兩人開心地聊了一下,文河仔一聽我正要回台北,急忙叫我等他一下,他回家去拿個東西,我還來不及出言阻止,他就騎著車走了。過了一會兒,他又騎著機車回來,帶了一大袋的愛玉子,說要送給我帶回台北,不顧我的推辭、婉拒,他硬塞給我後就跑了。
看著這袋愛玉子,我也很頭痛,朋友的心意我領了,但總不能扛著這袋愛玉子走回台北吧?最後,我隻好把愛玉子送給粿仔條的老板。
從台東走到花蓮後,我就順道去探望住在花蓮的伯父(我父親的堂哥);想起以前在花蓮當兵時,常去伯父家打擾,盡管是過了十五年,花蓮看起來依舊有份熟悉的回憶。我徒步經過南華營區,往山上走著…熟悉的山景、陌生的人,歲月就是如此印證“時光一去不回”這句話。
到了伯父家,隻有堂哥(石貴)一個人在家。原來伯父已在六年前過世了!我記得當兵時來過這裏,那時旁邊都有住戶,如今旁邊的住戶都搬走了,隻剩石貴一個人還住在這裏—我注意到隔壁的空屋,門窗都貼滿了符令。我問石貴:“隔壁房子是怎麼了?幹麼貼那麼多符令?”
石貴神秘地說:“鬧鬼呀!所以我才請這麼多神回來鎮壓。”
我抬頭看了看石貴家的神桌,拜了五尊神像,心裏替他耽憂(他才真是請鬼入門了),我說:“你有看到鬼嗎?”
石貴:“有—喔!我跟你講,隔壁本來住個老人,兒子女兒也住在這裏,後來子女搬去市區,老人不肯搬,堅持要住在山上,就剩他一個人住。結果沒幾年後,他得了怪病,皮膚到處長不同大小的硬塊,常常痛得哀哀叫;開了好幾次刀都沒好,沒想到之後他竟然上吊自殺死了!”石貴摸摸手臂又說:“想起來我就起雞皮疙瘩—大概是他兒女請來的法師,超渡的法力不夠,自從老人上吊死後,那屋子就開始鬧鬼。時常晚上都聽到怪聲、還會看到屋子窗戶邊有人影走動;有人去偷釣屋後池塘的魚,說看到綠色透明的人站在池塘邊的樹下,嚇得釣竿丟了就跑!”
我問石貴:“那都是聽人講的,你自己有親眼看到嗎?”
石貴說:“有,我碰到的才是怪事咧!有一次有兩個朋友來喝酒,喝到晚上快十點,他們準備要回家了,我就把剩下的啤酒全部倒在杯子裏,竟然沒過幾分鍾,杯子裏的啤酒結冰了!我已經有點醉茫茫,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就去睡覺;在要入睡的時候,突然一個女鬼從窗戶飄進來,到我旁邊在拉我的褲腳,我嚇得跳起來、一看!隻有窗戶打開開的,又什麼都沒有……”
我笑著說:“那應該是你喝醉的幻覺啦!”
石貴不服地說:“又不隻這件事,晚上隔壁都會有走路聲、不然就是‘叩、叩、叩’的聲音,又不是我聽到而已,鄰居大家都有聽到、看到(怪影),所以大家都搬走了。就是為了我的養雞場在這裏、搬不了,我才一個人住在這。”
我看了看神桌上的神像,心裏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真相。他又說:“我去廟裏請了這麼多神回來,你看有關公、也有五府千歲,全部都是花很多錢、請道行高深的師父來開光入神的……”
我說:“其實鬧鬼的地方,隻要打掃幹淨就自然沒鬼待得住了,不過神像才是鬼躲藏的地方哦!”
他很不以為然:“怎麼這樣講?神像就是神,怎麼會是鬼住的?”
我說:“從小到大,我都可以看到鬼。看到鬼最多的地方就是神壇、宮、廟,祂們都是藏在神像底座,不信你可以翻開來看,會有黑灰痕跡。”
石貴不讚同地大聲嚷著:“胡說八道,神像不能動啦!師父都有講過,不能亂動神位,不然神會跑掉,就是你亂動才會有鬼跑進去!廟裏有很多鬼那是一定的,因為鬼都希望去給佛祖、神明超渡啊!你不懂不要亂講!”他又一副高深莫測的補充:“你知道我神位安好時,還連著整整三天燒香沒有斷過,是很慎重請回來的神。”
我看石貴都要翻臉了,隻好轉移話題:“你神明請回來以後,還有怪事發生嗎?”
他悻悻地說:“有神明在我還怕什麼?有拜有保佑啦!”
算了吧!用講的要把來龍去脈講給他懂,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因為已經四點了,我也該準備下山才好(我想起十五年前來這,遇到的恐怖事情),還是趁太陽沒下山前,趕緊回到市區比較妥當。
我看看外麵那隻黃色土狗,轉頭問石貴:“以前那隻小黑死掉了嗎?”
“啊?”石貴楞了一下,才又想到什麼似地說:“喔—你是講十幾年前你做兵時,我家養的那隻小黑,它早就死了。現在這隻小黃,動不動就愛吹狗螺,吵死人了……”
我和石貴又閑聊了一會後,我就起身表示告辭:“石貴哥,抱歉啊!打擾你了,我得下山去坐車回台北了。”
石貴驚訝地說:“難得來這麼一趟,不在這過夜?留下來吃飯啦……”他一直邀我留下來住一晚。
我瞥見神桌下,一坨坨黑灰色的氣團,湧入裏麵的房間。(我才不要留在這給邪靈吸磁流咧!)
我連忙推辭:“明天台北有工作要趕回去處理啦!”
石貴幹脆拿起機車鑰匙說:“不然我載你去市區,一起吃個飯再載你去搭車,難得來一趟怎麼可以不讓我請。”說著,他已經去牽摩托車了。
盛情難卻,我隻好跨上石貴的摩托車,在離開前的一瞥,我看見一個綠色、半透明的‘人形’,站在拴著狗的大樹下……
(和堂哥石貴吃完晚餐後,我請他載我到公車總站,那晚我就在客運站打地鋪過夜〔也發生了詭異的怪事〕,隔天再繼續旅程往台北走……下一集,《人鬼之戰—第四集》會繼續為讀者揭開更多的陰陽靈異內幕〔鬼屋.符令.大揭秘〕。)
《防鬼絕招一》不拜、不求、靠自己,腳踏實地─鬼怕你!
作者:張國鬆
為‘石銅雕畫家’,民國四十年出生,台灣台北市人。傳奇、豐富的人生經曆,完全真人實事呈現,一點一滴、絕無訛言!
校訂:郭菁菁劉桂棻謝金秢張妙珈劉小草李清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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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更多精采內文,請看《人鬼之戰》[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