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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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衣男子笑容滿麵地迎了過來,走近後仔細打量了陸、葉二人,心道,這二人生得如此俊秀,連館中的頭牌小倌都能比下去,這到底是來嫖還是來賣啊。
“二位公子好,我是主事白歌。我見二位公子麵生的很,應該是頭次來吧。。。。。。”
陸意秋打斷道:“叫阿庫兒出來。”
白歌被嗆,看陸意秋衣著華貴,心中料想定那官富人家的嬌奢子弟,當下也不敢得罪,依舊笑容滿滿道:“阿庫兒現在有客人,二位公子請到偏房稍等一會。”
白歌邊說邊引陸、葉二人上樓。
“這是阿庫兒的房間,二位請先到偏房稍歇片刻。”白歌指了身邊經過的房間,又伸手比了前麵的偏房。
正說著,阿庫兒的房門被打開,一個腆著肚子的矮肥男子一臉饜足地走出來。
“喲,朱爺,您還滿意吧。”白歌立即迎上去諂笑。
一切都好怪異,葉然皺眉。
“滿意,不愧是西域綠瑰寶,喏,這是賞你的。”朱爺從懷中掏了一張銀票扔給白歌,咚咚地下樓了。樓下侯著的家仆迎了上來,將朱爺捧星般送出了晚風館。
“西域綠瑰寶。”陸意秋興味更大了,舉步跨進阿庫兒房中。
“公子稍等,待收拾了再去也不遲。”白歌追在後麵道。
陸意秋一進房中便聞到一股雄性的淫糜之氣,立時被熏得退了出來,站在房門口捂住胃幹嘔。
“怎麼了?”葉然以為房中出了什麼事。
陸意秋一把拉住葉然,“別去。”
還真是兩隻雛。白歌暗笑,領了陸、葉二人到偏房,這邊叫人來收拾房子,點上熏香。好一番折騰,才複又去請陸、葉二人。
陸意秋有些遲疑,但又實在是好奇長有一雙綠眸之人,硬著頭皮再次跨進房中。
所幸,之前那令人作嘔的氣味都沒有了,換上了紅葉海棠熏香。
阿庫兒從內房出來,一雙碧綠湛透的眼睛,映在過分白淨的臉上,硬添了幾分妖豔。
白歌看看阿庫兒,又看看陸、葉二人,問道:“需要再叫一個小倌來侍侯嗎?”
陸意秋擺手,掏了張銀票給白歌,“你可以出去了。”
白歌低頭看了一眼銀票上的數目立時樂了,退出房門時,體貼地將門掩上。
陸意秋興致盎然地盯著阿庫兒看了好一會兒,才咋舌歎道:“這世上還真的有綠色的眼睛啊。”
葉然也看了幾眼,覺得除了顏色有點跟其他人不一樣外,也沒什麼特別的,便坐在一旁默不出聲,對阿庫兒脖子上的紅痕投出疑惑的眼光。
葉然的目光太純淨,逼使阿庫兒不自在地偏過頭,卻又對上陸意秋瞅著他眼睛不放的灼灼目光,登時不知作何滋味,仿佛自己就是一個稀罕的動物,這二人一個探究脖子,一個探究眼睛。
最後,實在忍不住開口道:“我不是用來看的,想做就做吧。”
葉然一頭霧水,大眼睛眨巴了兩下,瞪著阿庫兒的脖子又不動了。
阿庫兒起身,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本畫冊,“啪”地扔到葉然麵前,“你先學。”複又對陸意秋道:“你先來?”
阿庫兒一邊說,一邊除衣。
饒是向來以厚臉皮著稱的陸意秋也鬧了個大臉紅,心中連連驚歎,這西域人果然豪爽開放。
“你誤會了,我們沒那個意思,其實我隻是想請你幫個忙。”陸意秋終於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阿庫兒狐疑地看向陸意秋。
陸意秋似惱似恨地從懷裏掏出個烏黑發亮的盒子,放到阿庫兒麵前道:“你替我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麼。”
這莫名其妙的話,連葉然也感覺奇怪了。
陸意秋抹了把臉才悄聲對葉然道:“這個盒子是個怪人給我的,非要讓我替他保管了,還不讓我看,我聽說綠眸的人能透視人心,肯定也能透視這個古怪的盒子裏裝了什麼。”
葉然眨眼,照陸意秋的心性,不可能那人叫不準看,就乖乖不看的。
“哼,這個古裏古怪的盒子也不知道是什麼製成的,我找遍了順州城所有鎖匠也打不開,連大刀也砍爛,真是邪乎得緊。”
“你替我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麼。”陸意秋複又轉頭對阿庫兒說道。
阿庫兒聞言像看怪物一樣年看著陸意秋。
“怎麼,是看不出來,還是裏麵的東西太古怪?”
阿庫兒冷了臉道:“公子是來消遣我的嗎,如果想上床就直接點,叫我看個盒子是什麼道理。”
“你的意思是你看不透這盒子裏到底裝了什麼?”
阿庫兒怒了,“我如何能看得出,你要想知道,直接打開不就得了。”
呃。。。。要打得開,我還需要來找你嗎?
陸意秋感覺自己上了大當,剛才給白歌那張銀票太不值了,“不是說綠眸人能看透人心的嗎?為什麼連個盒子也看不透。”
阿庫兒張大了嘴,倏又回神笑道:“綠眸比黑眸透亮,與人對視時更有灼人的感覺,而對於那些心中有鬼之人,便以為能看透他的心思,所以才有了那麼一說,你還真當真了。”
阿庫兒透綠如翡晶的雙眸緊緊地逼視著陸意秋,綠涼透骨的目光你薄刃一般切開心髒,直暴於白日之下,讓人無從遁形。
阿庫兒望著一臉狼狽的陸意秋笑了,笑得風情萬種,妖媚如狐。
“啪”畫冊跌落,葉然紅了麵頰。
“哈哈哈。”阿庫兒笑得花枝招展,狼狽的陸意秋,羞澀的葉然,讓阿庫兒有一種戲辱了他人的快意。
陸意秋一把搶過盒子拉著葉然逃一般地出晚風館。
“氣死小爺了,居然被個小倌給調戲了。”陸意秋緩神過來,憤憤地踢了一腳無辜的石獅。
“不行,找機會,我得報仇。”陸意秋不甘心,眼睛轉了轉,眯眼道:“等那個怪人來了,把他帶去給阿庫兒瞧瞧,讓他現原形。”
計較好後,陸意秋轉頭對葉然道:“小然,我們回府。”
走了幾步,發現葉然沒跟來,回頭一看,葉然像根柱子一柆杵在那一動不動。
陸意秋又走回來,伸手在葉然眼前晃了晃,“怎麼了,耳朵那麼紅。”
“那個。。。。。。畫冊好奇怪。”葉然半天開口道。
陸意秋耳朵也紅了,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強裝平靜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過就忘吧。”
“哦。”葉然明顯心不在焉地點頭。
二人一前一後回刺史府,一路上陸意秋將阿庫兒在心中斬殺了千百遍,居然拿春宮圖給純潔寶寶葉然看,一定要報仇雪恨,一定要報仇雪恨,陸意秋握拳暗自在心中立誓。
快到刺史府時碰到陸穀序。
“你們這是怎麼了?”陸穀序瞧著二人有些不對勁。
“哦。”葉然完全不在狀態,稀裏糊塗應了一句,回西跨院了。
陸穀序挑眉看向陸意秋,“你帶小然去哪了?又惹事了?”
“誰又惹事了,不過是上個街罷了。”陸意秋瞪了陸穀序一眼,“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好偏心,明明我才是你的親弟弟,可是你待小然比待我還好。”
陸穀序原本也沒什麼怒火,隻是對陸意秋愛惹事頗有些忌憚,習慣性地問一句罷了,現看到陸意秋像個爭不到糖吃的小孩一般,心中十分好笑,伸手揉了揉陸意秋的頭發溫和道:“我豈能不知你是我的親弟弟,所以才盼著你別惹事,安份些,這樣也不至於老招爹娘責罵。”
陸意秋撇撇嘴,又挑了挑嘴角,明顯很吃這一套,喚了聲大哥,親親熱熱地拉著陸穀序進府。
府中下人感歎,好一幅兄友弟恭的和諧畫麵。
從不做夢的葉然,當晚居然做夢了,而且還是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自己就是白天看到圖畫中的一人,而另外一個,另外一個是。。。。。。淩梵。。。。。。
一個激冷,從夢中驚醒過來,感覺跨下一片濕濡,伸手探了探,兩耳紅得甚過血瑪瑙。
換掉褲子,又給自己倒了杯冷水喝,才將身上的隱隱的躁動壓下去。
再也睡不下去索性披衣出門,坐在黃葉簇簇的葡萄架下對著滿是繁星的夜空出神。看著看著,那些星星動了起來,最後拚成淩梵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還有笑容。
“淩梵。”葉然無意識吐出聲音,一手伸到虛空,手指輕輕移動,仿佛在撫摸淩梵清貴俊雅的五官,一手按住胸口的玉珠,讓它隨著心髒的跳動而顫動。
月光沉沉,星光點點,你在星月之端。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
此時此夜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