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事 關於身世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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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曰:景厲王三十二年暮春,晉北國派遣其大將軍龐慎在兩國邊境開戰,以莫敵之勢攻破楠國都城惠陽。景厲王自縊與宮內,龐慎帥其部下屠皇城。
踏著腳下的屍體,揮著劍,龐慎看著又一個反抗的人閉上了眼睛。可他知道,這個國家的人希望並沒有因此而破滅。
“將軍,我等已按照您的要求把所有的皇子們都聚到一起,請您過目。”
龐慎站在楠國昔日的朝堂上,看著跪在被血汙染紅的白玉石地上的眾皇子。
昨日的人上人一朝之間變成階下囚,被迫跪在仇人身下,這等侮辱使得幾位皇子神態不一。
龐慎的劍不知飲盡多少楠國壯士的血液,而今,龐慎用它挑起太子景毅的下額。
“這軍中兄弟為能拿下貴國,已有半年沒有碰過女人。今個兒,就讓大家嚐嚐這楠國太子的滋味,眾兄弟們說什麼樣?”
龐慎的劍一點點下滑,來到景毅衣襟處。劍尖緩緩挑開脖頸處名貴的楠絹。
再看那景毅,已經嚇得打起寒顫,滿是恐懼的眼睛裏反射出龐慎猙獰的樣子。
周圍站著的晉北國士兵早已按捺不住,在一陣歡呼後,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將手伸向已經被將軍逼至角落裏的楠國太子。在他們眼中,身下人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楠國太子這個身份,更能讓他們充滿征服的欲*望。
景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哥哥被一群人圍住,耳邊充斥著尖叫,辱罵,哭泣,很快又變成滿是痛苦的求饒聲。
這位二皇子慢慢閉上眼睛。但他並不可憐自己的哥哥。
眾所周知,楠國的五位皇子,並不團結。雖然他們的父皇早早就封了太子,可由於太子太過昏庸無能,不思進取,並沒有得到其他兄弟的認可。
景彥隻是擔心那個人。垂著頭,他腦中浮現出那人的笑臉。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這樣也好,隻希望那人行蹤莫被發現,然後忘卻這亡國之痛,安安穩穩地渡過現世。
“趙副將,你一路跟隨本將軍征戰沙場,立功頗多。這楠國的二皇子長的也還算標致,本王就將他賜於你,怎麼處理全憑你的意思。”
被點到名的趙副將抱拳謝過龐慎後,就用眼神示意手下將剛剛得到的禮物拖架下去。
龐慎的步子走過景彥剛剛跪臥的位置,來到下一位皇子麵前。
“這位難道就是傳聞中勢力龐大的三皇子,景喻?”
龐慎蹲下身子,看著這豆蔻年華的皇子。
“呸,你裝什麼,我可認得你。你們兩年前妄圖侵略我楠國,結果敗在我四弟的計謀之下。當時就是你跪在父皇的腳下,請求戰和,父皇看你們可憐才仁慈放過你,誰知道你們晉北人竟是這般忘恩負義。”
整個大殿頓時鴉雀無聲,就連在角落裏對楠國太子施*暴的低級士兵都停下抽*插的動作,麵麵相覷。
龐慎伸手抹去被景喻吐到臉上的口水。
蒼老的丞相此刻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安危,奮力地扭開身後束縛的手,跑到景喻身邊用冰冷的手捂住他的嘴。
景喻卡在喉嚨裏的話被手死死捂住,隻能聽見好似抗議的嗚嗚聲。
“說的對,三皇子。當年要不是你四弟的阻撓,我早就將楠國打下。不過現在看來,被爾等稱為‘楠國之琦’的人也不過爾尓。話又說回來,本將軍已經命人搜城三日有餘,仍不見你的四弟的蹤影,難道他早早便得知楠國會亡,逃命去了?”
龐慎剛說完,就揮刀砍下那隻捂著景喻的手,鮮血頓時將皇子年幼的臉染汙,而失去手的老丞相早已疼得暈死過去。
景喻看著剛剛還拚命維護自己的外公頃刻間倒在血泊中,嚇得連臉上的血汙都不敢擦去。
他終於知道,眼前這個人真的不是兩年前任人宰割的模樣,他早已強大起來,隻有自己還天真的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
“你母後在我們破城那天就死在我的劍下,你的父親也自縊而亡,你的皇兄也與你並不親厚,不說出景傾的下落,我保證,你唯一的親人可不會隻是缺一隻手那麼簡單。”
話說到這,龐慎握著劍,劍尖觸地,疾步來到朝堂的一旁,玩的很是歡愉的士兵立即為他讓路,揮劍,太子頭顱被斬下。
劍尖挑起頭顱上早已散開的長發,血淋淋的人頭便丟進景喻懷中。
“你不說,結局會比他還難看。”
景喻此刻早已被嚇得要暈死過去。他的母親是一國之母,外公又是堂堂丞相。在宮中他過的是飛揚跋扈的日子,從來隻有他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他的份兒。而現在,這個人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狠毒的人,他不得不向他低頭。
“城外三十裏,南山竹雲林。”
聽到景喻的回答,整個楠國大殿上尚未屈服的楠國官員眼神霎時暗淡下去,龐慎聽到他們希望破碎的聲音。
而在場晉北國將士們都摩拳擦掌,目光殷切地看著龐慎,準備著將軍一聲令下,然後,將那位傳說中的人拿下,真正結束這場戰爭。
“備馬,準備出城抓人。”
龐慎大笑著,揮劍複收劍。
景喻的頭顱順著龐慎的劍勢滾到大殿門前,他眼睛大大的瞪著。好像在控訴為什麼還是得到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