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黑曆史_(:з」∠)_ 第二十九章 再度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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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來時江水綠如藍,
風剪了楊柳氳河麵,
竹篙推扁舟入畫卷,
煙雨畫江南,
桃花映人麵
……”
不知何處傳來飄揚的歌聲,柔和的聲音傳進憐舟羽之的耳朵裏,就如同催眠劑一樣,原本睡到自然醒的他,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也許真的是太累了。他這樣想著,意識又混沌起來。
門外一人站了許久,見屋裏的人沒有將要轉醒的跡象,便轉身離開。
因此,憐舟羽之這一睡,硬是到了傍晚才醒來。
透過半開的窗戶剛好可以看到散發出橙色的夕陽,暖黃色的光輝灑進屋裏,為地麵鍍上一層華麗的黃金。
憐舟羽之微微思索著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估摸著時間和這裏的位置。
原來的那套衣服已不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放在床邊的雪白的新衣。
起身穿衣綰發,憐舟羽之推門而出。
“憐舟大人。”門外傳來的聲音嚇他一跳。
“你是什麼人?在這裏做什麼?”憐舟羽之打量了他,一身侍衛裝扮。
“回大人,請您稍安勿躁,祁大人馬上就到。”侍衛如是說。
“……好吧。”這敢情是不給他走,讓他在這兒等了?
憐舟羽之折回房內坐於床榻,環顧四周。龍紋雕頂,麟紋畫壁,祥雲桌案,樣樣精致,令人不由得嘖嘖讚歎。
“如何,之兒可喜歡這兒?”門口傳來聲音,憐舟羽之轉頭望去,來人麵帶笑意。
“還不錯,就是少了鳳凰。”憐舟羽之笑看來人,說道。
“此殿名為‘鳳函’,哪裏少了?”
“讖,你真是考慮周到。”憐舟羽之本來還想找個茬兒,笑話他一下,沒想到自討沒趣了。
“好了,別生氣,”祁讖自然之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走到他身邊坐下,說道,“怎麼樣,想我沒?”
“不想,一點兒都不想。”憐舟羽之撇嘴。
祁讖寵溺地摟過他,“怎麼,鬧別扭?我可是很想你啊。”
“你想我關我什麼事。”憐舟羽之扭頭一邊,耳根子卻有些泛紅。
“我這麼想你,你就不給點兒表示?”
“……風曳子呢?”憐舟羽之岔開話題。
祁讖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頭轉過來,有點吃醋地說道:“我就在你麵前,你還想別的男人?”
“這哪兒跟哪兒啊,”憐舟羽之拉開他的手,“我是說他怎麼樣了?”
“太醫說了,好好養著,沒問題。”祁讖說道。
“那就好。”憐舟羽之舒了口氣,又問道,“這裏是哪兒?”
“黯國。”
“皇宮?”
“後宮。”
“……你妃子不少吧?”
“……勉強有幾個。”
“長得怎麼樣?”
“……一般般,沒你好看。”
“沒我好看你還要?”
“……”祁讖無語,這不以前沒遇到你呢嘛。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憐舟羽之問道。
“找到你的才不是他呢。”憐舟羽之話音才落,清脆的女聲就從門外傳來。
憐舟羽之抬眼望去,桃紅衣衫,桃紅長發,桃紅瞳孔,與門外蒼翠綠樹相掩映,好一個綠柳配桃紅。
“……你幹脆跟祁連配得了。”憐舟羽之忍不住說道。一個萬綠從中一點紅,一個桃紅柳綠,絕配啊絕配。
“祁連?祁連是誰?”那人歪頭問道。
“……某人,”粗略回答了她的問題,憐舟羽之瞪著祁讖,“這幾天你就跟這女人在一起?”
“憐舟羽之,什麼叫‘這女人’?我有名字的好不好,別告訴我你已經把我給忘了。”那人雙手叉腰質問道。
“啊……不好意思我還真忘了。”憐舟羽之直白地說道,其實他沒忘,就是想逗逗這可愛的女子。
“你!”果然,她氣呼呼地瞪著憐舟羽之,然後開始捋袖子,“好啊,姑奶奶我這就讓你想起來!”
哦,忘了說了,眼前這位女子不僅可愛,而且是脾氣壞得可愛。
“啊,打人啦,救命啊!”憐舟羽之輕鬆躲開女子揮來的粉嫩小拳,口裏邊喊著,邊跑出了鳳函殿。
“憐舟羽之!你給姑奶奶站住!”女子追了出去。
祁讖也跟了出去,看著兩人孩子氣的行為,不由得哈哈大笑。
追了一陣,憐舟羽之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啦?跑不動了?快說,我的名字記起來沒有?”女子見他不跑,便高興地說道。
憐舟羽之瞟了她一眼,說道:“還是記不得。”
“你!”
“哈哈哈哈,好了,之兒,你就別逗她了。”祁讖大步流星走了上來。
“……主要是逗她太好玩了。”憐舟羽之聳聳肩,意思是不是他的錯。
“好啊,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下次叫我姐夫來收拾你們!”女子鼓著腮幫子,像隻鬆鼠一樣。
祁讖和憐舟羽之又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之兒,小芙,該用晚膳了。”祁讖看了看天色說道。
“怎麼不叫她‘小瑟’?”憐舟羽之笑問。
“這麼難聽的名字誰要叫,你還不如叫我納蘭芙瑟!”女子說道。
“好好好,小芙小芙,芙蓉花。”憐舟羽之捂嘴笑。
納蘭芙瑟忽然跳開一步,“憐舟羽之你別做那麼娘氣的動作,嚇到我了。”說著還惡寒地抖了一下。
“……娘?”憐舟羽之青筋暴起,至今還沒誰敢說他娘的,納蘭芙瑟算是第一個。
“就是就是。”納蘭芙瑟得意地笑,還做了個鬼臉,馬上又跑開。
“納蘭芙瑟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我娘氣?我讓你知道誰才娘氣!”憐舟羽之氣得追了上去。
“男子漢大丈夫,幹嘛對一個小女子說的話斤斤計較?你不娘氣誰還娘氣?”納蘭芙瑟邊跑邊反對。
祁讖頻頻搖頭,真是兩個活寶,精力旺盛。
“爺,那人醒了。”身後傳來紋的聲音。
“怎樣?”
“他說想見爺。”
“好,待本王去會會他,你先下去。”
“是。”
此時夕陽已沉入大地,最後一絲餘暉吞沒,隻剩下天邊泛起的淡淡紅光。沒多久,整個皇宮燈火通明。
用完晚膳,納蘭芙瑟說是累了要回去休息,祁讖和憐舟羽之則迎著夜風漫步在宮內。
“讖,納蘭芙瑟怎麼會在這兒?”憐舟羽之問道。
“你去了魔界,是她通知我的。”祁讖回答。
“她跟蹤我。”憐舟羽之眯了眯雙眼。
“她說她是在人界江南見到你的,本想去找你,但看見你和岑梓在一起,就隻好跟著了。”
“所以她一路跟我跟到了魔界?”憐舟羽之不太相信納蘭芙瑟有這本事,“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在你被風曳子抱完之後。”
“嗯?”憐舟羽之好像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
祁讖勾起嘴角看著他。
“那隻是意外,意外。”看著祁讖越來越不好的臉色,憐舟羽之連忙擺手洗脫嫌疑。
“他摸你那裏了?”祁讖伸出魔爪,想要摸回來。
“才沒有,”憐舟羽之拍開他的手,“你都想到哪裏去了。”
“我很吃醋。”
“有什麼好吃醋的,我跟風曳子又不是那種關係。”憐舟羽之無奈地看著他。
“真的?”
“你好意思說我,你那些‘勉勉強強’的妃子又是怎麼會事?”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再喜歡她們了。”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再喜歡女人了。
憐舟羽之的腦海中閃過一句話,幾乎與這句重合了起來。
“怎麼了?”祁讖看他呆住的樣子,問道。
憐舟羽之搖搖頭,笑著說:“沒什麼,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關於我們?”
“對,關於我們。”
“……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以前的事都過去了,重新來不就好了?”憐舟羽之伸手摸上他的臉頰。
祁讖抓住他的手,說道:“是我不好。”
“現在很好,”憐舟羽之勾住他的脖子,呼出溫暖的氣息圍繞在他的頸旁,“我很想你。”
祁讖低低一笑抱住他,說道:“終於肯承認了?”
“嗯。”
“那我給你點獎勵怎麼樣?”
“什麼?”
“你不是放心不下風曳子麼?我帶你去見他。”
憐舟羽之心花怒放,卻又有點兒不好意思。剛才吃飯時他一直心不在焉地想著風曳子的事情,但是又不敢提出來,怕祁讖這個醋缸子酸死。
“好。”憐舟羽之開心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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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來到偏殿,裏麵閃爍著不算特別亮的燈火,紋守在外麵。
“爺。”紋單膝跪下。
“起來吧,怎麼樣?”祁讖問道。
“沒什麼動靜。”紋回答。
“那他有沒有吃點兒東西?”憐舟羽之從祁讖身後探出個頭,急急問道。
紋愣了一下,然後回答說:“他說不餓。”
憐舟羽之與祁讖對望一眼,祁讖率先走了進去。
推開門,一股淡雅的清酒香氣便傳來。殿中桌前坐著一人,淡灰色的頭發散漫地披下,手舉酒杯在眼前打轉。聽見開門的聲音,那人隻是輕輕放下酒杯,沒有說話。
對紋點點頭,憐舟羽之闔上了房門。
“鎏寒縈月劍被祁連拿走了。”沒有多餘的話,風曳子直奔主題。
“什麼時候?”憐舟羽之吃了一驚。
“接下來他的目標是冷湖。”風曳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冷湖?”祁讖重複了一遍,好像這個名字在哪裏聽過?
“冷湖長刀,上古名物。”風曳子說道。
“他要這些東西做什麼?”憐舟羽之問道。
風曳子看向祁讖。
“別看本王,本王也不清楚。”祁讖不爽地說道。
風曳子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稱霸洪荒。”
“什麼?稱霸洪荒?”
“稱霸洪荒,從而挑起六界之戰。”
“他到底想做什麼?挑起六界之戰對他有什麼好處?”憐舟羽之提高聲音問道,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祁讖拍拍憐舟羽之,示意他冷靜,然後問風曳子道:“你說具體點。”
“鎏寒縈月劍、冷湖長刀、黑雷白霧、幽冥雙葉、畫霄長劍、三世輪盤、淩霄石,七大上古神器,若是遇在一起便具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七大神器已有四件在祁連手中,後果可想而知。”
怪不得三世輪盤和淩霄石失竊,原來真的是祁連幹的好事。
“黑雷不知所蹤,白霧的話,不是在你手中麼?”
“黑雷的下落已經有了線索,得到冷湖過後,黑雷在所難免。黑雷白霧二者想通,若是有人用黑雷召喚,誰都控製不了白霧的去向。”
“那你召喚黑雷試試?”
“白霧本不屬於我,召喚一事我無能為力。”
“幽冥雙葉,這是什麼東西?”方才聽到這個詞,祁讖在腦海中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想起任何與此有關的蛛絲馬跡。
“誰知到。”風曳子冷冷地回答。
“竟然也會有你不知道的東西?”祁讖懷疑地看著他。
風曳子不理他。
“冷湖在哪兒?”憐舟羽之忽然嚴肅地問道。
“之兒你……”祁讖驚訝。
“賀致裘。”風曳子說道。
“你是說……賀致裘用的那把長刀?”祁讖想起來了,當初他和賀致裘打鬥之時,他用的就是這把刀。
“是。”
“真浪費,”祁讖抱怨道,“這麼好的兵器居然落到這麼個木納的人手裏。”
“他現在還在遼垣國麼?”憐舟羽之問到。
“在。”
“明日出發,去遼垣。”
“之兒,你真的要管這件事?”祁讖皺眉看他。
“你可以做你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之兒要去哪兒,為夫自然也要跟去。”祁讖歎了口氣。
“風曳子,那你……”憐舟羽之看著他。
“委托順道。”
“好。”憐舟羽之笑了。
三人又說了點其他的事,雖然風曳子還是話不多,依舊做個聽眾,但憐舟羽之心裏很高興,至少風曳子沒有再排斥他。
離開偏殿,一路上,祁讖都在跟憐舟羽之賭氣,半個字沒說。
“好了,”憐舟羽之無奈這個醋壇子,“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這麼點兒事兒。”
“你明明知道他是故意說給你聽的為什麼還要往火坑裏跳?”祁讖惱火地看著他。
“我不希望……祁連會挑起六界之戰。”憐舟羽之低頭說道。
“你很讓人擔心你知不知道?”祁讖抓住他的肩膀與他麵對麵,“我很擔心。”
“若是六界之戰真的挑起,我們又會好到哪裏去?”憐舟羽之看著他的眼睛,他知道他眼中的擔心不是假的。
“小連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祁讖說道。
“是不會把你,而不是不會把我,”憐舟羽之說道,“他恨我,他恨我殺了乾獄。”
“可他不是你殺的。”
“可他認定是我殺的。”
“我去跟他說清楚。”
“你有證據證明乾獄不是我殺的麼?”
“我……”祁讖語塞。
“連風曳子都查不出來的事情,你又怎麼會知道。”憐舟羽之說道。
“……”
“讖,”憐舟羽之抱住他,“無論祁連怎麼認為,隻要你不懷疑我,這就足夠了。”
“之兒……”祁讖也緊緊抱住他。
“乾獄是我一生的摯友,我會找到凶手,讓他瞑目。我還要找到自己的身世,知道我是誰。在此之前,我都會好好的,所以就別擔心了。”憐舟羽之輕聲說道。
“我相信你。”祁讖又抱緊了一點。
“你知道嗎,在很久以前,你也喜歡這樣抱我,緊緊地,生怕一鬆手我就不見了。”憐舟羽之笑意盈盈地說道。
祁讖愣了愣,繼而靜靜聆聽著。
“本以為仙魔大戰我們就是永別,還會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別哭……”祁讖輕輕拍著他的背。
“你知不知道,你假死的消息,對我來說有多大的打擊……”
“別說了……”
“還好……你活著……”憐舟羽之軟軟地趴在祁讖身上。
祁讖忽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這是在對我撒嬌?”
憐舟羽之將頭埋在祁讖頸窩,悶悶說道:“管你後宮有幾個妃子、男妃,全部給我遣散了,你要是敢對我始亂終棄,我就……我就……”他越說臉越紅,最後幹脆就不出聲兒了。
“就怎麼樣?”但祁讖不肯放過他,咬著他耳朵緊緊追問道。
“我就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你舍得?”祁讖伸出淡紅色的舌頭輕舔著憐舟羽之的耳郭,低低地笑道。
【不得不河蟹╮(╯▽╰)╭】
微涼的夜風吹過,樹蔭下的兩人,心似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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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開頭引號中內容摘自《鳳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