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黑曆史_(:з」∠)_ 第二十三章 千絲萬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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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太陽緩緩升起,陽光普照大地,本是如此美好的新的一天的開始,卻被一陣吵鬧的聲音給攪和了。
憐舟羽之緩緩睜開眼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喜歡外麵的吵鬧聲,擾了自己的清夢。
“讓開!不就是個通緝犯,本公主有什麼見不得的?”一個女人的叫聲從外麵傳來,中氣十足,讓憐舟羽之不由得認為她是一個唱戲的。
“公主殿下,王爺說了,不可以讓任何人進去,恕屬下不能讓開。”憐舟羽之認出來了,這是獨孤琰璃的聲音。嗬,奇了怪了,就算是在他憐舟羽之麵前,他也何曾用這種口氣對他說過話?偏偏對一個公主,這等客氣。憐舟羽之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這公主什麼來頭,他可不記得魔帝乾獄有個女兒。
看來獨孤琰璃學醫這麼多年不是白蓋的,喝了他那藥,單單一個晚上,連體虛的症狀都沒有了。憐舟羽之下床走過去推開門,陽光立刻溜了進來,照得他身上暖洋洋的。他舒服的眯了眯眼,又看看麵前正打量著自己的女人,說道:“大白天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的。”
這女人應該就是什麼公主了吧,憐舟羽之同樣打量著她,亭亭玉立的身姿十分動人,螓首蛾眉,明眸皓齒,看似二八佳人,但那實際年齡……憐舟羽之偷笑了一下,既然是魔界公主,估計這年齡已經堪比老太婆了。不過他承認,眼前這位公主,確實驚豔到他了,明明沒有過多的華麗裝飾,隻是身著一套淺綠色的長裙,配著手腕上碧綠的玉鐲和雙耳上吊著的小巧玉墜,就足夠襯托出她那幹淨靈巧的美。憐舟羽之暗自點頭,先不說品行,至少這個公主給他的第一印象不錯,可是從衣著上來看,如此簡單,想必內心也不會複雜到哪裏去吧。
於是,憐舟羽之對公主報以一笑。
公主挑挑眉,說道:“你就是憐舟羽之?”
“正是。”他回答道。
公主沒開口,憐舟羽之還以為它要發表什麼高見,沒想到,公主卻說:“你眼睛腫得像個核桃。”
憐舟羽之啞然,正想該如何回答,卻瞥見站在一旁的獨孤琰璃以一種鼓勵的眼神看向自己,於是心下了然,毫不避諱地回答道:“昨晚哭了一夜。”
“哭?”公主像是在看一個奇特生物一樣,用奇怪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哭了一夜,還把眼睛哭腫了?”那語氣聽起來甚是奇怪,還略帶鄙夷。
憐舟羽之毫不在意地笑笑:“想哭,於是就哭了。”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公主也笑了。
“你是公主?”寒暄完,憐舟羽之問道。
“是啊。”公主回答。
“意思是……你是前魔帝的女兒?”
“……作為前魔帝的摯友,本公主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前魔帝是沒有子嗣的吧?”
看來,最近發生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不,不一定是最近,憐舟羽之暗想。
看憐舟羽之沒有說話,公主繼續道:“本公主的父親是風王爺。”
“原來如此……”憐舟羽之放低了聲音,“風曳子和公主是什麼關係?”
公主一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說道:“如果父王要見你,千萬別在他的麵前提起這個名字。”
“回答我。”
“這是為你好,”公主說道,“千萬不要。”
“……為什麼?”這算是禁忌?
“不要問那麼多,總之,絕對不能在父王麵前提起這個名字,否則,你這條命,就別想要了。”公主揮揮手說道。
好吧,他憐舟羽之認栽,問這麼多遍問不出來,還不如問點兒別的:“這是什麼地方?”
“你不知道?”公主有些奇怪,但在看到獨孤琰璃的時候,恍然大悟,說道:“這裏是皇宮。”
“皇宮?”
“前魔帝死後,魔界的政務一直由父王來代理,因此就住進了皇宮。”公主解釋道。
“……我說呢,怪不得魔界風平浪靜的,原來不是群龍無首,”憐舟羽之聳聳肩,然後繼續問道,“祁連這個人,公主應該認識吧?”
“認識。”
“他跟你,什麼關係?”
“憐舟羽之,你問得太多了,有些事情你不該問的。”公主不悅道。
“什麼是我不該問的?”憐舟羽之笑道。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公主瞥了他一眼,“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吧。”
“那好,我就問點兒別的,為什麼抓我來這裏?”
“你問本公主?”公主笑,“你應該去問他。”說著指了指旁邊的獨孤琰璃。
憐舟羽之轉頭狠狠瞪著獨孤琰璃,像是要把他瞪穿個窟窿出來。
獨孤琰璃向後一縮,訕訕地笑道:“我隻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誰的命?”憐舟羽之向前一步,逼問道。
“這……”獨孤琰璃求救似地看向公主,誰知公主裝作沒看見一樣,好整以暇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奉風王爺的命……”獨孤琰璃說道。
“可是父王昨天傍晚才知道這件事,”公主嗬嗬一笑,拆了他的謊話,“欺君犯上,這可是死罪。”
獨孤琰璃頓時閉了嘴,不說話。
“哼,獨孤琰璃,你在淨土嵐鳶是大將軍,可是在這裏,你隻不過是個下屬而已。”公主雙臂環抱在胸前,咧嘴笑道,說著她又伸出下顎指指憐舟羽之,“但不管是那邊,你都是欺君犯上,現下倒不如好好把事實真相告訴憐舟羽之。反正父王現在不在宮內,我又不會去告發你。”
公主的話說的很明了,這明顯是在幫憐舟羽之。憐舟羽之暗自奇怪,難不成,獨孤琰璃昨晚的話都是假的?左思右想,憐舟羽之終於豁然明了,這麼大的漏洞,他昨天怎麼就沒發現呢?
獨孤琰璃左右為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得開口道:“公主……”
“別想讓本公主替你說。”公主打斷了他的話,也斷了他的念頭。
“既然如此,那屬下就隻好實話實說了。”獨孤琰璃妥協。
“慢著,”公主警惕地環顧四周,“這裏眼線多,去本公主那裏。”
“公主……”這不大合適吧,獨孤琰璃正想這樣說,就本公主逼得把話咽了下去。
“父王不在,本公主說了算。”說著看向了憐舟羽之,征詢他的意見。
“我隨意。”憐舟羽之答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個公主還真是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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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小路兜兜轉轉,憐舟羽之都快被繞暈了,前麵帶路的公主才總算停了下來。
“到了。”
三人正站在一間大殿前,憐舟羽之抬頭一看,赫然三個大字。
雨相殿。
“雨相殿?”憐舟羽之喃喃,繼而問公主道,“敢問公主,是否單名一個霜字?”
公主嫣然一笑:“聰明,本公主姓風名霜,風霜。”
“公主出生在秋末?”憐舟羽之問道。
“這個啊,本公主就不知道了。母後逝世得早,父王也沒有提過。”公主神色傷感地說道,看來還是蠻在意的。
“抱歉。”憐舟羽之低聲道。
“不用道歉,你會這樣問,我很開心。”公主沒有用“本公主”,而是用了“我”字。
跟在後麵的獨孤琰璃聞聲抿了抿唇,而憐舟羽之好像沒有聽到的樣子。
推開門走進去,一個丫鬟急衝衝地跑過來,跪在公主麵前,急切地問道:“公主,您去哪裏了,為什麼不帶上湘兒?”
“起來說話。”公主淡淡地說道,完全沒有剛才和憐舟羽之說話時的精靈樣。
“公主……”
“本公主說過了,去哪裏不用你們管,做好你們的事就行了!”公主聲色俱厲地說,嚇得湘兒一個哆嗦,連忙退了下去。
“公主應該對他們態度好一點。”湘兒走後,憐舟羽之在公主耳邊輕聲說道。
“進來吧,以後你不用叫我公主,叫我風霜就可以了。”公主跨步踏進殿門,沒有理會憐舟羽之的提議。
憐舟羽之無奈地撇撇嘴,跟著走了進去。獨孤琰璃站在門外,不知如何是好。正如風霜說的,在這裏他隻不過算一個下屬,沒有得到公主的允許,是不可以進雨相殿的。
“你也進來吧。”當他在考慮是進還是不進的時候,公主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消除了他的顧慮。
“是。”獨孤琰璃應聲走了進去。
進到殿內,大殿兩旁的宮女和太監齊齊跪下,其中包括了湘兒,齊聲喊道:“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們都下去吧。”風霜掃過全部人,揮揮袖子,讓他們都下去。
“是。”眾人應聲退下。
雖然麵對的是公主,但是憐舟羽之也毫不客氣,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倒了杯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抿一口熱茶,放下茶杯環顧大殿,最顯眼的是四根柱子,上雕金色鳳凰花紋,很是引人注目。可是除此之外,憐舟羽之再也找不到其它什麼很令他感興趣的東西。
“公……風霜很節儉呢。”憐舟羽之笑道。
風霜在他旁邊坐下,瞥了他一眼,彎彎嘴角,說道:“還好。”
“那,風霜,事情的真相可不可以告訴我了呢?”
“你要聽哪個部分?”風霜問道,“我是不可能全部告訴你的。”
“這個自然,現在我隻想知道風曳子的事情。”憐舟羽之端起茶杯,撥了撥茶葉,又放下。
“你問吧。”
憐舟羽之斜眼看了看獨孤琰璃,問道:“他肯定認識風曳子吧。”
“是的。”公主點點頭。
“他跟風曳子什麼關係?還有,既然風王爺是你的父親,那麼他說的大皇子又是誰?”
“這……不好解釋……不過嘛他說的大皇子……”風霜看了一眼獨孤琰璃,扭頭看向一邊,有些悶悶地說道,“大皇子,就是風曳子。”
“……大皇子……”憐舟羽之喃喃念道,“他與你父親,是什麼關係?亦或是,他與你,是什麼關係?“
風霜愣了愣,低下頭,沒有回答。
看見她這個樣子,憐舟羽之的心仿佛石沉大海,但他還是說道:“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不要說了。”
風霜一怔,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是的……”
憐舟羽之不動聲色,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我不知道……”出乎他的意料,風霜將臉龐埋入玉手,聲音有些顫抖,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時間,整個大殿陷入一片寂靜,呼吸聲起伏入耳。
憐舟羽之靜靜等待著,他有預感,今天,風曳子的身世會揭開謎底。
“我不知道啊……”風霜重複著這句話,聲音顯然帶了哭腔。
“公主……”獨孤琰璃站在一旁,擔心地看著她。
“……憐舟羽之,風曳子他對你很好吧……”公主抬起頭,臉上布滿了淚痕,她台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這樣說道。
憐舟羽之一條腿彎曲著踩著凳子,一隻手撐著下顎杵在膝蓋上,漫不經心地說道:“還好啦。”
“果然,”風霜早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了然地點點頭,說道,“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
“此話怎講?”
“因為他對你很好啊。”
“我說的是‘還好’……”
“這就足夠了。”
“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告訴我他的事情,一見到我總要訓我一頓……”憐舟羽之不滿地說道,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冷冰冰?”風霜忽然笑了,不明所以。
“你笑什麼?”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風霜說道,“以前,我看他笑過很多次的,現在都快忘了。但是那種感覺我是不會忘記的,心裏麵,很溫暖。”
憐舟羽之眨眨眼,看來,風霜所認識的風曳子跟他認識的那個,好像有很大的差距呢。
“我好想他……”風霜看著憐舟羽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真的很想他。”
憐舟羽之歪著頭盯了她一陣,說道:“你很喜歡他。”
“那是當然,很喜歡,非常喜歡。”風霜毫不含糊地說道,繼而她又苦笑,心道:可是就算我再怎麼喜歡他,他照樣離開了。
風霜變化無常的表情弄得憐舟羽之一頭霧水,但他還是問道:“難道……風曳子是你哥哥?”
風霜聽到這句話,卻“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說道:“他要真是我哥哥,那就好了。”
憐舟羽之疑惑地望著她,仿佛尋求答案。
“想知道?”忽然,風霜揚起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讓憐舟羽之嚇了一跳。
“……想。”
“那好啊,你做本公主的駙馬,本公主就告訴你!”風霜站起來,得意洋洋地看著憐舟羽之,眼神中帶了一絲奸詐。
“啥?!”憐舟羽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駙馬?!”
“對啊,你做我的駙馬,你就可以享受很好的待遇,也不用怕通緝令。”風霜聳聳肩,一臉“你多劃得來”的樣子看著他。
“啊啊,那還真是謝、謝、了。”憐舟羽之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
獨孤琰璃在一旁早就呆了,這這這,公主的思維他實在是跟不上啊!
“那你就是答應了?”風霜眯著眼睛笑。
憐舟羽之皮笑肉不笑,說道:“憑什麼我要娶你?”
“嗯……因為你很好玩。”
“我可不是來陪你玩的,再說了公主,轉移話題也不用這樣吧。”
“……好吧被你識破了。”風霜沒趣地撇撇嘴,一臉無聊地看著他。
“風曳子……”憐舟羽之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剛一開口,就見風霜神色一下子黯淡了起來,便不再說下去。
“好吧不說這些事了,我們說點讓別的,”憐舟羽之道,“說說吧,到底抓我來做什麼?”
“你還沒弄清楚啊,”風霜無奈的搖頭,“你隻是被他順路帶回來了而已。”
“順路……”憐舟羽之心裏大罵,怎麼看都不像是“順路”啊這!
“誰叫你被通緝了呢?”風霜聳聳肩。
“啊啊,也是啊,你這算不算窩藏要犯?”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送進大牢?”
“沒有證據,憑什麼抓我?”憐舟羽之笑道。
“證據算什麼,無論你有沒有做錯,隻要認定了你,除非找到替罪羊,不然你都得被這個黑鍋。”
憐舟羽之冷哼一聲,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歪,隨他們怎麼樣。”
“飛來橫禍,弄不好的話,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那又怎樣,通緝令上寫得是活捉吧,找不到失物之前,他們不敢把我怎樣。”
“居心不軌的人多得是,打著通緝令的名號要殺你,不是件難事。”
“放心好了,我憐舟羽之這條命,沒人稀罕。”憐舟羽之笑了出來,是啊,自己這條命,沒親沒故的,誰在乎?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這是你說的第二遍。”
“是嗎?那就是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想問的東西多了去了,但你也不可能什麼都告訴我吧。”
“的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那就是了,你所謂的那些事情,還不如我自己去弄清楚。”說罷,憐舟羽之起身,掉頭就走。
“慢著,這幾天,你不準出宮。”風霜在後麵說道。
“憑什麼?”
“至少等父王回來。”
“不可能。”
“大概明天傍晚,他就會回來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著吧,省得你那小身板兒又出點什麼毛病。”
靠,這女人不打擊他會死啊?憐舟羽之深吸一口氣,不跟她計較,氣衝衝地走出了雨相殿。
殿內,風霜轉頭看向獨孤琰璃,小聲問道:“他這算是默認了?”
“應該是。”獨孤琰璃說道。
“真是別扭的家夥,不過,他在的話,本公主就不會那麼無聊了吧,”風霜揚起一個劣質的笑容,跟她那天仙般的容貌一點兒也不般配,“看緊他,跑了的話本公主就治你的罪。”
“……是。”獨孤琰璃決定去算算命,這兩天怎麼了,犯煞星啊!
“大點兒聲回答,本公主聽不到。”風霜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
“是!”天,他獨孤琰璃到底惹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