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之於女友 心虛則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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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宮走了好幾天了,這些日子畢夏總會望著自己的相框出神,思緒已經隨著很久以前的記憶飛出去老遠。
“看自己照片也會看得出神啊?”
肩膀突然被人拍一下,隻見Lola皺著眉一臉委屈地站在身邊。
畢夏笑著把照片放下,說:“這就是我那個‘朋友’給我拍的照片。”其實他心裏在叫囂著“這就是我戀人給我拍的”,可是他還沒做好出櫃的準備,於是隻好尷尬地把鄭宮列在“朋友”這個位子上。
畢夏暗自苦笑著忍不住想,要是鄭宮知道自己在前女友麵前說他隻是“朋友”,應該會生氣的吧?……突然畢夏笑容一僵,腦海裏閃過一道靈光——鄭宮突然離開的原因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也許鄭宮就是不想聽見自己否認他們之間戀人的關係,也不想見到自己和前女友糾纏不清,可是他又不願意迫使自己為難,所以他選擇溫和地避開?
畢夏心裏開始不舒服,像被一把蜜糖凝成的刀子亂糟糟地戳著。
“畢夏我餓了。”Lola突然從後麵抱住畢夏,小小的臉蛋貼著畢夏的背。她還是像過去一樣撒嬌,黏黏的聲音像一隻嬌氣的貓。
畢夏不動聲色地和Lola拉開距離,笑著說:“我去做意大利麵,我很拿手。”
“你還會做這個?”
“是啊,現在就給你做。”想起曾經為了做一頓鄭宮肯賞臉的意麵而苦心研究的日子,畢夏就說不出心裏是自嘲多一點還是自豪多一點。
等做好了意麵,畢夏把盤子端到客廳來。他忍不住想起第一次端著麵條出來時,鄭宮飛竄到牆角捂臉的表情。
“Lola吃東西了。”揚聲在廳裏一喊,卻發現周圍空蕩蕩的沒人。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霧氣大片地凝聚在玻璃門上。畢夏苦笑一聲,於是坐在沙發裏幹等。
過了一刻鍾浴室的門才打開,Lola一邊係帶子一邊走出來。“你浴袍穿起來好舒服啊。”
“你穿的是?……”畢夏一看清Lola穿的浴袍時眼睛不自主地征了一下,然後猛地奔到臥室裏——果然臥室裏的衣櫃被動過了,鄭宮的專屬衣櫃被從裏到外翻了個底朝天。
看著從床上鋪到地上的包含各國風情的特色服飾,畢夏一扶額頭有種站不穩。
臥室的這個櫃子是鄭宮收藏從外國旅遊帶回來的各色衣服的,就算是身為鄭宮戀人的畢夏也不敢輕易亂碰。而Lola身上穿的那件白色浴袍,是上回日本溫泉旅行帶回來的紀念品,
“怎麼了?”看著畢夏一臉緊張地跑進臥室,Lola站在門口低聲問。
他回頭無奈地看了看Lola,說:“你穿的那件是我朋友的,我把我那件給你。”衣櫃亂都已經亂了,畢夏也隻剩無奈。
他邊往隔壁自己的衣櫃走,邊心裏想:完了,絕對沒可能把這些衣服百分百地還原回去。與此同時鄭宮那雙壓低了眉峰、黝黑的雙目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眼神已經在腦海裏浮現了。
匆匆翻找衣櫃,最後拿出那件一模一樣的浴袍來:“你穿我的,把他的換下來。”
“我不換,明明是一樣的。”Lola抿著嘴角像小貓一樣壞笑起來,兩手把浴袍的下擺按住。
“不行,必須換。”畢夏皺起眉,假裝拿出最嚴肅的表情。他見Lola一臉頑皮的表情,於是隻好無奈地逼她換。
“不換,明明是一樣的……啊哈哈,不行,癢癢,啊呀我不換……啊哈哈,啊哈,我換還不行嗎?啊哈哈,你壞啊……”
明明是一樣的衣服卻一定要換,任誰也不會想到什麼正經理由上麵。突然Lola借著畢夏把浴袍往她身上套的機會一撲,於是兩人就一起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交往的日子裏怎麼從來沒發現你還有這麼壞的一麵啊?”Lola趴在畢夏胸膛上,半敞開的浴袍眼看著就要蹭開。
畢夏盯著Lola的領口一會,眼睛睜的大大的。突然他跳起來,把Lola扶正:“快換下來,都皺了。”他眼睛很緊張,但是真的隻是緊張衣服皺了。
Lola很敗興,皺眉看著畢夏:“你怎麼這樣啊?我都自己倒貼上門你怎麼好意思拒絕?我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就這麼給你踐踏的嗎?”說完用袖子捂著臉,咿呀哭起來。
畢夏頭大如鬥,卻也心疼。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我朋友的東西真的不能弄壞,拜托了,你穿我的是一樣的啊。”他把自己的浴袍遞到Lola麵前,真的非常無奈。
Lola看了一眼一模一樣的浴袍,又看了看臥室裏並列排列的兩個衣櫃,最後又看了看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大床。
她吸吸鼻子,懵懂地看著畢夏:“為什麼你們的衣櫃在一間房——你們兩個睡一張床?”
畢夏腦子裏轟鳴一聲,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鄭宮是三日之後回來的。他回來對著自己的衣櫃站立不動,眉峰壓低,氣氛凝重。
“嗬嗬嗬,那個,櫃子我看很久沒動了,所以忍不住翻出來看看……日本溫泉旅行的浴袍我忍不住拿出來用了,嗬嗬,對不起啊。”畢總經理二十八了,扶著門框和最不能惹的對象練習撒謊。
他可不敢承認在鄭宮出國的日子裏,他前女友lola在這裏無法無天過。不光衣服和櫃子,這裏所有的東西都被她的爪牙“淩辱”過。
“你用了我的?”鄭宮轉頭看著畢夏,烏黑的眸子依舊深邃得驚人。
畢夏呼吸一緊,隻覺得自己就要完蛋了。“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忍不住穿了你的。不過已經洗幹淨了,絕對幹淨。”他的戀人不僅要求多、脾氣壞,而且還有點潔癖。
畢夏雙手捧著浴袍,緊張得發紅的麵頰略帶討好。“真的洗幹淨了,用你最喜歡的薄荷味殺毒劑。”
鄭宮從畢夏手裏接過浴袍,懷疑地看了看。“你自己的呢?”
“我的啊……在啊,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就用了你的,不要生氣啊。”
隻見鄭宮麵無表情地把浴袍扔到床上,然後冷不丁地走進了浴室裏。“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來?”
見對方沒有生氣,畢夏終於釋懷一笑。“好啊。”
晚上鄭宮雙手橫在胸前,仰麵躺在床上:“你今晚膽子特別大。”
畢夏正擦著頭發,心裏一咯噔。“沒有吧?我就是這樣的。”
“過來。”
“……”
在鄭宮旁邊躺下,畢夏緊張得有點發怵。這時頭頂的燈光突然滅了,隻有從客廳透進來的一點光芒。
“幹嗎關燈?”畢夏更緊張。
隻聽昏暗中鄭宮淡然地說:“今晚給你主動權。”
“?……”
“不要?”
“不是……鄭宮你今晚好奇怪。你這次去英國是不是遇到什麼了?”
“沒有。”
答得好快反而惹人懷疑。
畢夏腦子裏小小嘀咕了一聲,然後悄悄湊到了鄭宮身邊。“真給我主動啊?”
“嗯。”
聽見應允,畢某人深深吸了口氣。深思一番後,鄭重說道:“那我要在上麵。”這是畢某人自和鄭宮戀愛以來說的最不要命的話,他甚至停止了呼吸,隨時準備奪門而逃。
“好。”鄭宮淡淡地說。
居然答應了?畢某人因為夢想得以實現而一瞬間腦死機。他覺得今天要麼是鄭宮從英國回來腦子被門擠,要麼是自己一覺未醒,還在做夢。
突然鄭宮伸手拉了畢夏一把,讓他趴在自己胸膛上。
畢夏聽著鄭宮的心跳聲,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也被帶動著走向了同一個頻率。
當畢某人終於了解所謂的“上麵“其實就是騎乘式時,他真的是欲哭無淚。想他二十八歲的人了,竟然被小四歲的戀人耍得團團轉。
昏暗中氤氳腦際的混戰停止不久,畢夏聽見鄭宮的聲音問:“這三天你不是和女友在一起麼?怎麼敢在她的麵前穿我的衣服?”
畢夏的處境鄭宮是知道的,但是霸道如他,卻沒有逼著畢夏出櫃。
畢夏有些發怔,閉著嘴唇不說話。他沒那個膽兒承認衣服是被女友穿了,承認的話會保不住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