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頭拉磨的小毛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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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快下班了嗎?我送你回家唄!”林曳一臉笑嘻嘻的說。
蘇岩瞅了瞅他,“我說,你不像個出租車司機啊!怎麼到處拉客呀!”
“哪到處了?不就隻你一處呢麼。”
“可我已經有專職司機了。”蘇岩往齊宥所在的方向撇撇嘴。
“發了工資就下放吧!”哪兒遠放哪去!
“這不成啊!這年頭如此盡職盡責的司機打著手電筒都難找呐!”
“有個比他更好的在這杵著呢!隻等你一聲令下。”林曳目光熱切的瞅著他。
“人呐!得知恩圖報啊!不跟你貧了。”這個人胡攪蠻纏的功力與學長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岩……”林曳哀哀的喚了一聲,得不到任何回應,說不理就不理還真是果斷……
定定的看著倆人的背影,齊宥的好意他接受,齊宥的碰觸他不反感,是因為認識時間長短的關係?林曳哀戚的神情中帶著點費解。
蘇岩低著頭專心致誌的玩著遊戲,手指快速有力的在屏幕上滑動,那些水果被一劈兩半紛紛掉落,“哎,還差一點就刷新紀錄了。”嘴裏小聲的嘟囔著。
齊宥時不時的用眼角瞟上他幾眼,林曳那個臭小子已經公然向他宣戰了,也不知道小東西是怎麼想的,待要開口詢問卻終究沒吐出一個字眼。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樣東西,你得讓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邊,它就是屬於你的,如果它不會回來,你,就從未擁有過它。更何況,生殺大權掌握在小東西的手裏,他手中握著的大刀砍向誰是他的自由,齊宥不能扼殺他的這種權利。再說了,身體雖然是可以被囚禁的,但心不能。如果他是作為監護看守一名囚犯,還不如散了,因為這種關係是齊宥所不屑所不恥的。
這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考驗而已,他們未來的路還長著呢!誘惑無處不在,如果這麼一點屁事小東西還抵製不住,他們在一起也就沒意義了……在通往幸福的道路上荊棘遍地,陷阱滿布!所以充滿歡聲笑語的伊甸園才會人煙稀少。
“回家再玩吧!”
“咦?就到了呀!”蘇岩驚訝的抬起頭,難道注意力集中是對付漫長時間的有效方法?
一條濕滑的舌頭靈巧的竄入蘇岩的口中,蘇岩被這毫無預警的一下弄得有點懵,隨即反應過來,雙手奮力一推,衝著某人的鼻子叫嚷:“齊宥,你他媽的別有事沒事的占我便宜!”這到底算什麼事!他倆吧!說情侶不是情侶,說炮友不是炮友,說朋友更扯!他們的關係定位到現在還在糾結不清當中呢!動手動腳的像話麼?
“不就親個嘴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他都忍了這麼久了,不給點小恩小惠,他哪能支撐下去?
“大了去了,你讓我向以後的對象怎麼交代?”蘇岩板著麵孔認真的說。
“交個屁!這種笑話不好笑,以後不準再說!”齊宥粗聲粗氣的命令道。
“誰說笑話啦?我都二十二了,是時候該談個正經戀愛了!你能說清楚我倆什麼關係嗎?能嗎?壓根就沒關係!你沒權利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蘇岩情緒有點激動,愛與不愛,就這麼難取舍麼?把他吊在空中很好玩?他已經玩膩了!他有點累了,想休息了,他認輸了行不行!
齊宥的臉色極其陰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蘇岩也不躲閃,具有威懾力的眼神像一支利箭直穿蘇岩的心腸。蘇岩想忘掉眼前這個人,卻忘不掉,他想完全擁有眼前這個人,卻擁有不了。這種若即若離的感情讓他終日惶恐不安,自己似乎變成了一頭拉磨的驢,圍著磨盤日複一日的打轉,而那種距離卻始終無法消除,遠不得,近不得。他對這個距離深惡痛絕,他迫切的想解脫這條繩子的束縛,卻有心無力,因為這繩子的一頭被齊宥牽著。要麼,鬆開繩子,讓他遠走高飛,要麼,勒緊繩子,把他牢牢拴在身上,他隻想得到一個答案,僅此而已!
齊宥的一腔怒火被蘇岩痛苦無奈的眼神漸漸熄滅了,深深的吸了口氣,用柔軟輕緩的語調說:“我不想跟你吵。”
隻要齊宥使用這溫柔一刀,蘇岩的防禦工事就立馬變成了豆腐渣工程,脆弱的不堪一擊。一嚐到點甜頭,就樂嗬嗬屁顛屁顛的在齊宥身邊轉悠,然後就被牽著鼻子走了……這壓根就怪不了別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蘇岩這縫裂得太寬了,齊宥才會有機可趁,運用起鯨吞蠶食的計謀來。曾經鏗鏘有力的立誓像一根生了鏽的鐵釘慢慢的被腐蝕了,還口口聲聲的說一定要忘了他呢!狗屁!這能怪誰?怪隻怪自己意誌不堅定,最後隻能默默的吞咽自己種下的苦果!
“好像我就很樂意似的。”蘇岩掉過頭望著窗外。
才過了幾天,又故態複萌了,這小東西到底想幹嘛呀!齊宥柔聲中帶點哄勸:“小岩,咱好好的行麼?不鬧別扭,成麼?”
“你認為這是別扭?”蘇岩猛地轉過頭,死死的盯著齊宥,似乎要在他臉上鑿出兩個大窟窿。
“難道不是嗎?”齊宥冷冷的說,他的脾氣也上來了,好聲好氣他不聽,非得把人給挑怒嘍!
“你說是就是吧!”說完便去開車門打算離開。
齊宥忽然扣住他的手腕,整個胸膛充斥著怒氣,“你到底想怎樣呀你?”
“我能怎樣呀,我不就指望著你能愛上我嘛!”蘇岩咧了咧嘴,“快了嗎?”
齊宥胸口卡著一口氣,憋得慌。倒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他所看到的那個淒楚慘淡的笑容,什麼時候變了?不一直都是陽光燦爛的麼?
“我不知道。”齊宥移開目光,輕輕的說。蘇岩倏地反握住齊宥的手腕,敏捷迅速的一翻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十指插入齊宥的發間,發狠的吻著齊宥的唇,蘇岩的唇舌所到之處,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燒,這場大火氣勢猛烈,燒得齊宥熱血沸騰。
齊宥在這來勢洶洶的吻下甘心淪為配角,認真感受著這粗野的激流下裹挾的蜷蜷柔情,感受著這洶湧澎湃的激情和從舌尖上傳遞而來的淡淡的……苦澀?他的靈魂仿佛要被這近乎瘋狂的吻活生生的從體內剝離,不知是在這狂熱的吻的衝擊下產生的,還是另有原因,齊宥的內心深處竟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興奮,全身的神經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似乎輕輕一碰,就會悉數盡斷。
蘇岩氣喘如牛的看著他,齊宥嘴角還留有一絲萎靡的銀絲,亮晶晶的。
“真想一口咬死你。”蘇岩凶惡的齜著牙迸出幾個字。
“那你咬唄!”一張帶笑的臉顯得有恃無恐。
“齊宥,你就是一個十足地道的混蛋,沒有人比你更純正了!”
“誰說不是呢?”
“別的蛋我都無視了,就看上你這麼個蛋,還特麼的順眼。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一吊錢沒還啊,這輩子你這個吝嗇鬼才變著花樣折磨我,至於麼你?”蘇岩咕噥著把腦袋擱在齊宥的肩頭,“抱我!”命令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疲倦。
齊宥溫存的依言而行,雙手圈住他的腰,緊緊地。
“牢記這種感覺。”這不僅是一個吻而已,更是他胸膛熱烈跳動的心。
“至死不忘。”這印象太深刻了,不可磨滅的留在了心底。
“齊宥,我還有點耐心我等你,但,逾期不候,這一篇早該翻了。”這種遙遙無期的等待,他厭煩透了,本該丟棄的東西,還堂而皇之的霸占著位置,真是令人發指的無恥!
齊宥咕嚕了一下蘇岩的頭發,他也不想這樣,他也知道等待是一種多麼痛苦而又煎熬的過程,在沒有真真切切弄清自己的感情時,他隻能保持著目前這種狀態。其實,他是可以改變局勢的,不過一句話而已,誰又知道是真是假了?
但他不能也不想對小東西敷衍塞責,如果他倆攜手共進的是一條用謊言鋪築的道路,還不如這樣拖著的好,至少,現在對蘇岩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真誠的。他和蘇岩在一起感到很舒服,但這並不是蘇岩渴望的東西,至少齊宥自己覺得這不是,他理解的愛不是這個樣子的。所以,在他還沒有完全抓住那種感覺時,絕對不會輕許諾言,這是對蘇岩感情的一種尊重,也是對自己的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