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在外頭都幹了些什麼好事？”剛一回府的柳老爺就聽到了外麵關於柳大少爺不好傳聞。
    “爹，這一切都是誤會。本來就是她先撞的我，再說我已經向她道過歉了。”心知自己闖了禍，柳晴天極力澄清著。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街上那些百姓們逼著你道歉，你會道歉嗎？”柳老爺沒好氣的指責著這個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
    “爹，您也知道是他們逼的孩兒嘛，這也不能怪我。”柳晴天憋屈著臉，推卸著責任。
    “不怪你難道怪我？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鬧，我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名聲就被你這個不孝子給毀了！”柳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爹，您消消氣，孩兒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作為補償，這次和‘蒲秀錦莊’的生意，孩兒一定讓您穩賺不賠，如何？”想到這次是真惹柳老爺生了氣，柳晴天趕緊做個討好。
    “即便不是補償，你也要十拿九穩的做好！”柳老爺聽後，這氣兒還真消了不少，看來這樁生意，他還是挺看重的。
    柳府別院——
    “綠兒，快過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有鮑魚、有雞、還有……”一回屋，就擺出從酒樓打包回來的菜肴。
    “這麼多名貴菜肴，醜丫頭你……”對於窮人來說，這些東西隻有在夢裏才會見到。
    “放心啦！反正有人請客。”我也毫不客氣，反正我沒錢，地球人都知道。
    “是莊小姐嗎？”綠兒順勢問了一句。
    “yes！”一邊點著頭，一邊用手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嘴裏。不是我沒吃飽，主要是我經受不住美食的誘惑。
    “咦？醜丫頭，你頭上這支簪子挺漂亮的。”沒有理會我說的什麼，眼神首先就被我頭上的簪子所吸引。
    “這個啊？是水若送的，還花了七十兩銀子呢！”用手比劃了個‘七’，對於我們這些丫鬟來說，確實是天價了。
    “又是莊小姐……”看著綠兒埋著的頭就知道，綠兒在吃醋。
    “怎麼？你吃醋了？”我一臉奸笑湊過去。
    “綠兒才沒那麼小心眼兒呢！”被我猜中了心思，躲閃不及。
    “哎喲！我的好綠兒，水若也是我的好姐妹嘛，隻不過……她排第二，你排第一！”
    “真的嗎？”綠兒一下興喜起來。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要是你還不信，那……這個就是證據。”我拿著從頭上取下的簪子，一把插到綠兒頭上。
    “醜丫頭說什麼，綠兒都信。隻是，這簪子……”綠兒說著，準備動手取下簪子。
    “不許動！這可是我親自給你戴上去的，你要是敢取下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故作威脅，知道綠兒隻吃這招。
    “可這是莊小姐送給你的。”綠兒一時軟了下來，可還是覺著有些不妥。
    “我的就是你的，水若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所以也就是你的，明白了嗎？不許取哦！”我用手指著綠兒‘嚴厲’的命令道。
    看著綠兒乖乖點頭的模樣，不禁偷笑起來。第二次覺得自己挺霸道的，因為綠兒好欺負嗎？是有一點兒。
    “醜丫頭，綠兒好開心，這說明綠兒在醜丫頭心中很重要……”綠兒一下子就撲了過來，緊緊抱著我的脖子，我也順手拍了拍她的背。
    “開心就好，既然這麼開心，不如我們去個地方？”
    走到水池邊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周圍靜如止水，月光灑在水麵上，就好似一顆零零碎碎的心，拚湊不起那些消失的記憶片段。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三炷香點燃，對著水池拜了三下，然後插在了池邊的土裏。
    “不好意思啊，現在才來看你，今天我帶來了綠兒，也想讓她看看你。”
    在一旁的綠兒莫名的看著這一切。
    “綠兒，你過來！”看得出來，綠兒有些猶豫，但還是聽了我的話，挪著腳步過來了。
    “我在祭奠以前的醜丫頭，難道你不懷戀以前的我嗎？”知道她肯定又認為我腦子不正常了，不過，我想讓她記住以前，不要忘了以前的那個醜丫頭。
    “以前的你？哦……綠兒知道了，你是想讓綠兒懷念以前對不對？難道醜丫頭你想起來了？”
    “沒有，就是因為我失憶了，才想讓你永遠記住。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所以你要跟以前的我告別一下。想跟以前那個醜丫頭說的話，就對著這個水池說，說不定失憶的醜丫頭也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真的嗎？那綠兒就說了。”綠兒對著池子，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開始訴說……
    “醜丫頭，和以前相比，綠兒更喜歡現在的你。因為現在的你變得快樂、聰明、堅強，更重要的是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但以前的你，綠兒也永遠不會忘記的，因為有我們很多的回憶，還有我們的約定。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偷饅頭的事嗎？那時候我們都很貪吃，最後被抓到了，我們一起被打了手掌心。還有那次，我們偷跑出去玩，結果你掉到了河裏，綠兒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幸好你沒事。還有一次，綠兒不小心摔碎了夫人最愛的花瓶，後來卻是你替綠兒受罰，綠兒心裏一直都很內疚。還有……
    醜丫頭，你放心，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兒，你永遠都是綠兒最好的姐妹，如果以前的你什麼時候來了就告訴綠兒一聲，綠兒會準備你最愛吃的薯蕷幹，帶你去看滿山遍野的小野花，還有你說過你一直想去遊湖的。謝謝你，醜丫頭。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綠兒都覺得很幸福，因為你一直都在綠兒的身邊，從未離開過……”
    “綠兒……對不起！”視線開始變的模糊。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聽著就覺得難過起來。聽到綠兒和醜丫頭以前的回憶，不僅是綠兒，對於醜丫頭來說，這些回憶也是彌足珍貴。曾經擁有過的，已經足夠了。
    “醜丫頭，為什麼要跟綠兒說對不起？”綠兒扭轉頭滿臉疑問。
    “這是我一直欠你的，不管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還好是晚上，沒被綠兒看到從眼眶溢出來的東西。
    我希望綠兒能永遠像現在一樣快樂幸福，即使我不是真正的醜丫頭，也是綠兒的另一個好姐妹。
    今晚夜很深，夢也很沉……
    夢中出現的那張笑臉，雖然臉上那一大塊黑斑有點刺目，可那個笑容卻是全天下最美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