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兩隻一模一樣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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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我都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我暈暈乎乎地往學校走。“砰!”我撞在了電線杆上,一定又是陳子寒搞的鬼。我特別生氣,怎麼說也是好朋友,怎麼能這樣呢?
這時候更奇怪的事發生了,張依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好像是從空氣裏冒出來的,嚇了我一大跳!“你,你是從哪兒來的?”
她抱著手歪著腦袋笑嘻嘻地看著我:“這是瞬間轉移呀,你可真笨!”她大眼睛轉呀轉,“倒黴夠了吧?也氣夠了吧?跟我來吧,我教你幾招!”說著她的手又那麼一轉——我當然又什麼也不知道了。
“喂,大貓,醒醒!”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張依正笑嘻嘻地看著我呢。
“這是哪兒呀?”
“樓頂小亭子呀,你不是來過嗎?”張依神神秘秘地說:“我先教你一招——讓人不停打嗝和打哈欠的咒語。”
“不停打嗝,不停打哈欠?”我覺得我有點暈,“有這樣的咒語嗎?”
“你看著——”張依突然手一轉,手裏多了一根紅色的魔杖,非常可愛的紅色。然後,她舉起魔杖,對著我畫了一個圈兒——
“別……”
“花粉風,讓大貓不停打噴嚏!!”
“啊——”我突然間鼻子一酸,“啊糗、啊糗,啊——糗!”這一下足足20個,我直打得頭暈眼花,鼻子生疼,可是忽然間鼻子一點都不酸了,一個噴嚏也不想打了。我揉著生疼的鼻子,眼淚汪汪的。卻見張依笑得了彎了腰,“怎麼樣,好玩吧?這個咒語一直很靈的!”
“哼,是很靈!”我氣急敗壞地說。
“學會了呢,將來可以不受欺負了。再看這個——”張依笑嘻嘻地雙手合十,把魔杖夾在中間。“如果你想要什麼東西,就默念那個東西的名字,說:‘讓花的侍者送你來到我身邊——’一切就OK了!”
我正傻乎乎地看著,忽然間叮鈴鈴一串鈴響,張葉不見了!天呀,這裏是樓頂呀。我跑到窗前往下看,沒有梯子,我可怎麼下去呀?我大聲嚷:“張依,我可怎麼辦呀?”
“不要嚷!”張依突然又出現了,“想想我剛剛教你的咒語!”我正要再問,她又消失了。
我看看下邊,天呀,足有100多米!這回死定了。看來隻好試試了——我雙手合十,嘴裏默默地念著“梯子梯子,讓花的侍者送你來到我身邊——”說完之後我高興極了,太好了,我可以下去了!我連看都沒看,伸腿就往窗外邁——
“你找死呀!”陳子寒的小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十足的大笨蛋呀!”
我低頭一看,哪有什麼梯子呀?全是硬邦邦的水泥地,而此時我雙手在窗口掛著,雙腳懸空。天呀,我快抓不住了,100多米,這回真的要完了!不摔死才怪呢!
我在窗口掛了不到一分鍾就不行了,隻覺眼前一花,手一鬆,接著快速下墜,死亡就在眼前!我的耳邊響起了絕望的哭喊:“救——命——啊——”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這是在哪兒呀?剛才我不是在樓頂上嗎?可是現在我怎麼會睡在自己的床上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我從被窩裏伸出手,拿起床頭的鬧鍾——“天哪!已經8:40了!”
我氣喘籲籲跑到學校,可是我踏進教室的門卻發現,教室裏除了陳子寒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就你一個人呀?”我疑惑不解地問她。
她的目光向刀鋒一樣的銳利,她盯住我,我感覺臉上一陣發熱。心突突亂跳,不知不覺出了一身的冷汗。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有一種不吉利的感覺呢?
“你來了?”她說,“你有沒有膽量和我比一比魔法?”她十分驕傲地說,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隻老虎看自己的獵物。
“怎麼,你不敢了?”她得意地揚起臉,“一看你就不敢!”
“我不敢?”她的話激怒了我“我不敢?我從來就沒有不敢做的事,比就比,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說個時間地點吧!”
“好,明天放學後,樓頂天台上等你!”說著她手一揮,我眼一花,她就不見了。
我立刻後悔了,明天放學後我有舞蹈課呀。曠課肯定不行,可是不去赴約,她可就有的說了。當然我就更不值錢了!
“南宮儀萌,你大早上發愣想什麼呢?”老師大聲衝我喊著。
“啊?我……”我從“睡夢中”驚醒,看看四周,滿教室都是同學,正看著我笑呢!可是剛才明明隻有陳子寒一個人呀。
“你一進班就盯著陳子寒發愣,我和同學叫了你半天,你都沒反應,在門口站了20分鍾,你想什麼呢?……還不趕緊回座位,下課到我辦公室來!”
我迷迷糊糊地回到座位上,但我根本沒有心思聽講,還在想我和陳子寒的約定。我回頭看看看陳子寒,她正沒事兒人似的偷偷看漫畫呢。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笨蛋!”那個小聲音又在我腦子裏出現了。我心裏真是亂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唉!
很快地就下課了,怎麼跟老師說呢?如果實話實說老師一定不會相信,又會說我腦袋進水,說謊騙人。當然結果我還是實話實說了,當然結果就像我預想的那樣,老師很緊張地摸了摸我的腦門“放學以後讓你媽帶你去看看醫生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垂頭喪氣打不起精神。明天就要決鬥了,可是我才學會幾個咒語呀。“飛來咒”、“打隔咒”、“打噴嚏咒”、“隱形術”……可是這些對陳子寒會有作用嗎?她肯定學得比我強,這回可丟人了。
“那我就再教教你吧——”從老遠的地方傳來一個笑嘻嘻的聲音,轉眼之間,一個笑嘻嘻的女孩出現在我的麵前。是我的“老師”——張依。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呢?”對她這種奇特的出現方式我已經習以為常了,反正不是我有毛病就是她有毛病!
“先別問那麼多!”她揮手阻止我,“你還真有膽量,沒有想到你竟然接受了挑戰。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現在你一定很著急。你不但需要更多的魔法,而且你不願意丟掉明天的舞蹈課。”
“你,你怎麼知道……”
“你不用說,幫你解決了就行了。你等一下……”她說著伸手在我的腦門上一點,我眼前又是一花。緊接著我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透明的人,慢慢地她變得不透明,再後來慢慢清晰起來……再後來,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你現在可以命令她為你做任何事。”
“那就讓她明天下午幫我去上舞蹈課吧……”我說完死死盯著另一個“自己”看她有什麼反應。隻見她毫不客氣地從我肩上拿下我的書包,解開扣子找東西,就像找自己的東西一樣。然後她找出了我的舞蹈服衝我眨眨眼睛。
“放心吧。她會和你做的一樣好。但是它隻能存在一天!”張葉轉到我眼前,我還在發愣。“你可不能用這個辦法做什麼不好的事,要不闖了禍,倒黴的可是你!”張依囑咐著,不等我問什麼,她也消失了。
4:30,薩克斯樂曲《回家》在校園裏響起,冬天的黃昏顯得特別的美。可是我卻要去麵臨一場真正的決鬥。勝負怎樣我無法預知,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非常害怕。
我藏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裏,按照張依教我的方法——雙手輕輕按住腦門兒,閉上雙眼,想象另一個我。然後,憑空畫一個人的形狀,先是頭,然後是胳膊、身子、最後是腿……
我的眼前慢慢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接著她變得越來越清晰……她變成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正在看著我傻樂。我的魔法成功了!
“你是誰呀?”我有點不放心,上一次也沒問她會不會說話,外一是個啞巴或者傻瓜呢。
“我是南宮儀萌!外號睡貓貓。”她說話的聲音和我一模一樣,“哎?你怎麼長得跟我一樣啊?”
“天哪,你還會說話呀!”
“你才不會說話呢!”那個變出來的“我”急了!
“快去跳舞。”我指著舞蹈教室的方向。
那個“我”毫不猶豫地轉身,飛一般向舞蹈教室跑去。我長出了一口氣,下麵的一個難題就是——那個難以對付的陳子寒。
我慢慢往樓頂爬,越往上走,身子就越出冷汗。在頂層通往天台的地方有一個破破爛爛的梯子,我鼓足勇氣,費力地爬了上去。
樓頂的雪沒過了我的膝蓋,我艱難地移動著步子。零零星星的雪渣隨著風在空中飛舞,打在臉上就像小刀在刮一樣的疼。周圍靜得可怕,我走在雪地上的聲音在周圍的空氣中回響。空蕩蕩的,很可怕。我還聽見我的心在“砰砰”地跳著,我越走越快,身子微微地顫抖起來。
我站在冰冷的雪地中間,四周空蕩蕩的。冬天的落日在雪後出現,讓我覺得它格外的紅,像是血的顏色。厚厚的雪地反射著太陽的光線顯得格外的刺眼,像無數的小針,刺得我隻能眯著眼睛。
哪裏有陳子寒的影子?難道她不來了,那我豈不是很傻?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陳子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她今天特別漂亮,一身雪白的長袍子隨風飄蕩。她的眼光明亮,滿眼都是傲慢;她的笑臉輕揚,滿臉都是不屑一顧;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小仙女。而我……穿得又薄又土,冷得一塌糊塗,傻的不可救藥。唉……
她一步步走近我,腳步鎮定而從容。“你歎什麼氣呀?哼,看來你害怕了,真不知道你都會點兒什麼。”她輕蔑地看著我,“準備好了嗎?咱們現在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