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偉覺得舒武有一種神奇的力量，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會在這麼多的人麵前、輕鬆的講述出來。
    或許是他淡定如水的氣質、又或許是他始終如一的態度。
    “譚小文、江偉，今年都隻有十六歲。”舒武大腦中浮現出譚小文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還想為他做些事情。“十六歲的孩子，有理想、有抱負，充滿了勇氣和信心。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對世界充滿幻想；我們這些大人要做的，難道不是讓他們這些東西以一種正確的形態存留在他們身上嗎？”
    “……”
    “這件事情，要從前年的9月開始說起。”舒武沒有理會在場人的表情，隻是站在窗戶旁邊，看著窗戶外麵的風景。
    他的樣子，似乎在透過那些外麵的樹木、花草、街道，回憶著過往的故事一樣。突然，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譚小文，發現他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這才又繼續看著窗外。他抑揚頓挫、充滿磁性好聽的聲音慢慢響起：
    “那個時候，剛從初中來到高中的趙芳對新學校充滿了新奇。盡管都是新同學、新環境，但對於長期住讀的她來說，早就學會了如何早點兒融入這個新集體。開學沒幾天，開朗活潑的她就和新同桌石磊認識了。
    兩人成績相差無幾。一起學習、一起吃飯，漸漸的……倆兒人就開始互相喜歡了。這很正常，在這種時候，這種十六七的歲時候，很正常。
    剛開始，兩人一定都很慌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刻意躲著對方卻又忍不住去觀察對方。直到石磊向趙芳告白，兩人這才確定關係。
    或許兩人剛開始隻是覺得。這樣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學習、吃飯、聊天了。慢慢的，他們開始覺得這樣還不能證明他們是男女朋友……
    趙芳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一定很慌張。那個時候，她或許曾經多次想要找老師幫忙，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她，甚至還把她打向了地獄。
    他們二人即使談戀愛、發生了性關係，成績卻依舊是拔尖兒的，可見他們在學習上有多麼的認真。他們一定約好了，一起考上一個好大學，一起讀完大學，一起找工作，然後結婚、生子。”
    “無助的趙芳終於在體育課上暈倒了，懷孕的這件事情被校方發現了……”
    “那也不是我們的錯，誰讓他們小小年紀都不好好學習，非要犯錯、走上一條不歸路。”陳國強突然又開口了，他是去年高一（3）班、現在的高二（3）的政治老師。“那麼小的女孩子就不學好……”
    “夠了！”王輝大吼一聲，製止了陳國強的話。“他說了這麼多，你隻想到這些東西嗎？”這真是讓人寒心，這種時候、到了這種時候，還在想、錯不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