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生命無法承載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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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醫院之後,問了前台小姐才知道甘草爸已經送進手術室了,現在進行手術。甘草將自己母親送到病房之後急忙忙的跑到了手術外,這裏隻有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其他就沒什麼人了。那個男人盯著甘草看了一會兒,就直接走了過來說明了一下這邊的情況。“你好,請問你是甘零的孩子麼?”甘草盯著這個陌生的男人,隻有點了點頭。“我叫李開,是閻老板身邊的保鏢,由於大公子身體出來之後也比較虛弱,所以這邊隻有我在。”看到甘草還很茫然還不明白李開繼續說道:“我是閻老板派過來看守甘零的,以便隨時了解具體情況。畢竟甘零是我們大公子的救命恩人,閻老板說什麼也是會盡全力搶救他的。”李開看著這個小孩子,心裏不由一陣無奈,可能這個小孩就快要失去自己的父親了,甘零這邊送過來的時候,情況就已經非常不穩定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呢?李開走到甘草身邊,伸出手摸了摸甘草的頭,緩和了一下表情,不要讓自己嚇到這個孩子。“這邊手術已經進行了一會兒,可能還有一會才能結束,你先坐下來休息一下,我去幫你買點吃的……”李開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或者安慰一下他,但是看到小孩這樣隻能摸了摸他的頭走了。
走到大公子的病房前,向閻國中說明了一下那邊的情況,就帶著另外一個保鏢走了。李開邊走邊向另外一個保鏢歐陽說甘零和甘草的情況,讓他出去幫忙買點東西。歐陽調笑道:“老大你今天怎麼這麼仁慈呢,不會是對人家小孩有什麼企圖吧……”說完還向李開擠眉弄眼。李開白了他一閻開口道:“你不知道那個孩子……才十歲,還是向父母撒嬌的年紀呀!現在他父親因為救我們大公子受了重傷,抬進來的時候我看了看,發現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算了,你趕緊去買東西吧,我過去繼續守著。”歐陽聽到這裏也沉默了,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當然知道失去父母的滋味,歐陽拍拍李開的肩膀李開了。當李開回到這邊的時候,發現手術室外麵的座椅上來了一個眉眼清秀的女人,從眉眼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不過現在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病態,估計是長期生病導致的。這個應該是小孩的母親吧,看得出小孩跟她有幾分相似,小孩應該是繼承了父母的優點——清雅俊秀,李開心裏嘀咕到。
甘草媽看到來了一個穿著利落的男人,戒備的看著他。李開有點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走到邊上連忙解釋自己的身份,甘草是剛才見過他的,算是認識,朝著李開裂了裂嘴,這個笑真是比哭還難看呀!甘草媽沒準備和李開說話,聽完之後也沒什麼表示,就繼續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術室。這邊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李開也不好再說什麼,走到角落裏站定閉目養神。最近幾天為了營救大公子,大家都是兩天三夜沒合眼了,現在有機會肯定是要好好休息會的。自己雖然同情這個孩子,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不可能替他安排或者替他生活。
不一會兒歐陽就帶著食物過來了,看到女人的樣子也很驚訝,覺得一個礦工的女人應該是五大三粗的樣子,而不是這麼清秀。李開什麼也沒說,搖了搖頭,就接過食物來到甘草母子身邊,將東西遞給了甘草母子。甘草看了下食物,又看著自己母親,直到母親點頭才接過東西,給了一個給母親,但是看到自己母親搖搖頭,甘草雖然咽了咽口水,但是還是沒吃,隻是固執的將自己手上的吃的給母親。甘草媽看到孩子這麼固執,隻有接過來拿到手裏,說了一句“吃吧”甘草才開始狼吞虎咽。不管怎麼說甘草還是個孩子,還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幾天他母親都沒有空管他,所以吃的東西也很少,看到食物自然是不經誘惑的。甘草媽看到甘草吃東西的樣子,內疚的低下了頭,盯著自己手上的麵包,茫然著……這幾天自己就有感覺甘草他爸可能……再加上在車上聽到周小弟說的那些話,這個感覺就更加深刻,一種無形的痛苦壓在自己心上怎麼都喘不過氣。如果甘草他爸走了,自己可能也會跟著走吧!看著吃東西的甘草,覺得很是不舍。甘草看到自己母親盯著自己發呆,很茫然,然後拉了拉母親的衣服,甘草媽這才突然回過神,但是沒說什麼隻是拉著孩子的手,甘草看到自己母親看著自己的手,覺得很奇怪,但是又沒什麼事,於是繼續去和食物奮鬥去了。甘草媽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雖然不舍,但是沒辦法呀!甘草爸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支柱,自己的世界,現在這個天塌了,支柱倒了,世界也不見了,自己也沒了什麼能依附的了。看著孩子,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孩子還小還不能將這個家撐起來,自己這一身的病怎麼都無法將這個撐下去,這樣自己好累呀!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呢……不管怎樣自己再堅持幾年吧,多守護孩子幾年,讓孩子能有個過渡……甘草媽摸的甘草的頭發一臉的慈祥,孩子自己以後的路要自己走呀……,媽媽最後再陪你幾年,但是不能陪你一輩子了,不能看著你娶妻生子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甘草媽看著手術室的燈默默的念著:“甘草爸,你先走著,不要怕孤單,在黃泉路上等等我,等我們小草長大一點我就來找你……”
這時手術室的燈也滅了,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默默的搖了搖頭,讓人進去見最後一麵,說了句節哀順變,就離開了……甘草看到自己平時那麼慈祥的爸爸就這樣孤孤單單的躺在手術台上,緊緊地閉著眼,很是悲痛,這是自己第二次經曆生離死別,第一次是隔壁奶奶,那時自己還不能完全懂得這種痛,隻能懵懂的跟著別人,別人哭,自己也哭,也有點心痛。但是現在知道自己爸爸會像隔壁奶奶一樣的永遠不會回來了,心痛萬分,頓時失聲大哭起來,甘草覺得這樣的痛比第一次還要痛,還要痛,還要痛……甘草痛哭著,想著自己的以後,想著自己母親……覺得世界都黑暗了……甘草媽注視著甘草爸的臉,臉還是那張帥氣忠厚的臉,但是臉上不會再有任何情緒了,不會對著自己笑,不會對自己無奈,不再會有心疼的樣子……甘草爸臉上是安詳的,沒有什麼的痛苦的痕跡,估計是在地下的這兩天被疼痛給折騰麻木了,甘草媽心痛萬分,但是為了孩子她必須堅強。甘草媽現在隻是摸著孩子的腦袋靜靜的流著淚,雖然事先有預感,但是當這個噩耗來臨之際,還是那麼讓人措手不及。世界真的崩塌了……邊上的李開和歐陽也說了句節哀順變,就馬上分頭行動。歐陽去將這個事情告訴自己老板,而李開則是負責這邊的醫院的後續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