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蘇州之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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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蘇州城便是人聲鼎沸,行人絡繹不絕,街道兩邊買早點的小販,賣書畫古董的文弱書生,就連耍猴賣藝的雜耍藝人都已經出攤做生意了。
我們在路邊隨意用了些早點,連續幾天趕路大家很累,胃口都不是很好,尤其是沈洛,隻吃了幾口小米粥便放下了碗筷。旁邊的無鳶見狀,對正在吃粥的絕情道,你先去找間客棧,大家都很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絕情點點頭,匆忙起身離去。
修玉客棧,蘇州最大最繁華的的客棧,一般隻有達官貴族或是地位顯赫的人才住得起。沈洛理所當然入住。對於修玉客棧,我並不陌生,其對麵就是天月樓,看著它那宏偉壯觀的招牌,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心中頓感五味雜陳。
不願想起的人,不願記起的事,曆曆在目。物是人非,世事變遷,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竟已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在無崖宮竟也待了這麼長時間。
絕情隻訂了四間客房,不用想就知道我和沈洛一個房間。我和沈洛住一個房間似乎已成了慣例,大家都習以為常。但住一個房間卻並不意味著同床共枕,沈洛的房間往往很大,有一個套間,每每是我住外間,他住裏間。
不過這樣也好,每每麵對他都覺得有點小心虛,如果連晚上還要同床共枕,我會感到更為羞愧,畢竟我在他生病的時候占了他如此大的便宜,那種齷齪事一想到就想扇自己兩巴掌,小哥哥我一生正義凜然的名號絕對被它給毀了。天不憐我!
晚上沈洛很早便睡下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夜風漸漸地涼了,周身一陣涼意,我披衣而起。先把外間的窗戶關了,之後又躡手躡腳地進入裏間,把裏麵的窗戶給關上。轉過身非常自然地掀開了旁邊淡藍色的床蔓,沈洛麵朝裏側躺在床上,身體微微蜷著,在微弱的光線下隻能隱約看到他精致的側臉。
他的呼吸平穩,似是睡得很好,隻是大半個身體都露在了被子外,這明確地顯示了他那不良的睡姿。我輕輕地幫他把被子拉上,回身拉好床幔,忽然間我愣住了:我這是在做什麼?晚上每每睡不著就會起來照看沈洛,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我為什麼要幫他關窗戶?為什麼會擔心他著涼?被困在無崖宮這麼久,我難道真的被訓練成沈洛的“貼身侍從“了?而且還是最貼心的一種!我應該恨沈洛,可是我為什麼如此關心他?我到底是怎麼了?
百思不得其解。無力地拍拍自己的腦袋,我放下床蔓,緩緩地向外間走去。
林天諾的婚事果然非同一般,客棧一大早就亂糟糟的,樓下用早點的人們談論的盡是竹雪山莊的少莊主與武林第一美女林天諾的婚事。看他們一個個按捺不住,匆匆忙忙出去的身影我不禁暗自好笑。距離林天諾婚禮儀式的開始畢竟還有一個多時辰。
坐在客棧安靜地用早點的貌似隻剩下我們這一桌,沈洛坐我對麵,我抬頭偷瞄了他一眼,黑色的麵紗紗遮住了他的臉頰,看不清他的表情。沈洛這次本不欲戴麵紗的,可無鳶說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戴上,沈洛沉默了一段時間,便聽從了無鳶的建議。
安全起見?應該是為了別人的安全吧!看到沈洛麵容的人很少有魂兒不被這張妖媚的臉給勾去的。一想到上次在路上碰到的一個挑著擔子賣糖人的小販我就想笑,他在無意間看到沈洛之後,竟舍不得回頭,一直向前走直至踩空掉進路旁的河中才發覺,最後還是那個沉默的麵具人跳下馬把他救了上來。
通過那件事我才從絕情的嘴裏套出了他的身份,原來這個麵具人就是無崖宮的第三個護法,斷玉。但此斷玉非彼斷玉,外傳無崖宮之前的斷玉護法莫名其妙地失蹤,其實不然,在無崖宮裏聽有人私下議論過,那個斷玉護法是因為叛離無崖宮,宮主大怒,親自把他抓住殺了,屍體就扔在無崖宮外十裏左右的一個山坳裏,都被狼給拉去了,有人是親眼見到過。
照這種說法,這個斷玉應該就是新來的護法。我問絕情為什麼選這個麵具人當護法,因為我也沒見到他有多厲害,絕情支支吾吾,隻是說斷玉曾救過宮主,其他的卻不願多吐露一個字。越看這個斷玉越覺得熟悉,一個答案在腦海隱隱浮現,可就是看不清楚。
搖搖腦袋,發現自己又胡思亂想,神遊九天雲外去了。
林天諾與唐樓煙的婚事果真是武林的一大盛事,武林各個門派都有人前來觀禮祝賀。蘇州城內處處張燈結彩,繁華異常,唐家畢竟是蘇州首富,唐家唯一的千金出嫁,因此這種仗勢看起來似乎也並不為過。
唐府內更是喜慶萬分,地上從裏到外鋪卻百丈軟紅,府內奇花爭豔,樹上,廊上垂著一個個紅色的流蘇繡球,整個府內便是一片耀眼的紅色,再平靜的心在看到這洋溢著喜悅氣氛的一切時,也會忍不住激動起來。
美景隻為配美人,看著眼前的一切,我愈發期待起這個武林第一美女唐樓煙了。